护士送来晚饭。
青月问盛宴洲:“你吃了吗?”
盛宴洲摇头:“我不吃,你吃吧。”
青月自顾自吃起来。
盛宴洲在旁边不言语,一直看着她把饭吃完。
“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有点事。”
盛宴洲起身离开。
他来到办公室,医生看到他,立刻恭敬地道:“盛总。”
“她体内的毒,你们研究得怎么样了?”
盛宴洲的神色不复之前的温柔,整个人充满强势的压迫感。
医生脸上冷汗直冒,忙回答道:“我们已经把她的血液样本分别送到全球最顶尖的六个医学研究所,目前三家给出回应,说没有办法解毒,还剩三家没回应,可能还需要等一两天。”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看向盛宴洲。
盛宴洲的眼神简直想杀人,他用冷到极致的声音说道:“治好她,我可以让你们这辈子财富自由,但她如果出什么事……”
医生连忙道:“盛总,我们一定尽力!”
青月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忽然感到鼻子下面一阵湿热。
手指一蹭,居然流鼻血了。
紧接着,她感到头晕目眩,摔倒在地上。
这时,盛宴洲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过来把她打横抱起来。
青月靠在他坚实的胸口,声音有些虚弱:“盛宴洲,那个人让我吃下的毒药是不是特别厉害?”
盛宴洲没说话,把她放在床上,拿来毛巾替她擦拭鼻血。
青月抬眸看他:“万一治不好,再过十天,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盛宴洲拿着毛巾的手忽然收紧,他放下毛巾,重新把她抱进怀里,语气低沉:“我不会让你死。”
“我只是担心——”
青月吸了吸鼻子,“如果我死了,你又头疼了怎么办?”
盛宴洲看着她,喉结微动:“月儿。”
他用力抱住她,生怕她会凭空消失似的。
“不要说这种话,你不会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救你。”
他力气很大,青月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但她没有推开他,而是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
很快。
又是五天过去。
盛世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灯又亮了一整夜。
赵铎疾步走过来,站在门口的阿耀连忙问:“结果出来了?”
赵铎点头。
一看他的脸色,阿耀心里猛地一沉。
“爷这几天拼了命的加班,好像要把时间空出来,你觉得他想干什么?”
赵铎摇头:“爷的心思你别猜。”
说罢,他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
“爷,医院那边来消息了。”
工作了一整夜的盛宴洲放下文件,闭上眼睛,抬手捏了捏高挺的鼻梁,“说。”
赵铎小心翼翼道:“剩下三家研究所都制不出解药,表示放弃。”
盛宴洲动作一顿,凤眸幽冷地看着他。
赵铎被盯得浑身发毛,心惊胆战地说道:“一百亿的奖金他们都放弃了,看来的确没办法,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
他不敢怠慢,继续道:“您投资的那个研究所有突破,研制出了可以解除蛊毒的生物药剂,不过量很稀少,只够一个人的,没法进行药物测试,不知您是否愿意尝试,如果愿意的话,他们马上带着药过来。”
盛宴洲眯起眸子:“不用,让他们直接去沙莱。”
赵铎惊讶:“爷,您要去沙莱?您不会真要和丁袁杰谈判吧?”
盛宴洲冷冷看他一眼。
赵铎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低头:“您打算什么时候去?”
“尽快,就这一两天,我和青月一起。”
盛宴洲果断吩咐,“去告诉阿耀,这次去沙莱,不要让青月知道我们的目的,只说是去旅行。”
“是。”
赵铎恭敬地答应,转身离开办公室。
到了门外,阿耀连忙上前问道:“爷什么反应?”
赵铎没心情回答他,只叹了口气:“爷要去沙莱,和丁袁杰换青月的解药。”
“我靠,真的假的?”
阿耀眼珠子都快惊得掉出来了,“这十年来,他宁可被地风蛊折磨死,都不愿意和丁袁杰谈判,怎么现在……”
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住。
随即无奈地道:“我都忘了,为了青月小姐,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
两天后。
青月的身体越发虚弱,皮肤的花纹变成深红色,她甚至都不敢照镜子。
盛宴洲忽然来到医院,告诉她要去沙莱。
“去沙莱干什么?”
青月很惊讶。
“那边有不错的医生,顺便带你旅游散散心。”
盛宴洲摸了摸她的脸。
青月沉默了。
他这么说,就说明这里的医生救不了她。
再这样拖延下去,如果那个老头没有骗人,三天后她就会一命呜呼。
她不想在盛宴洲面前表现悲伤的情绪,她知道盛宴洲的压力够大了。
“去旅游,好呀!”
青月点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收拾好行李,青月戴上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穿着长袖长裤,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和盛宴洲离开医院。
到了车上,她问道:“能不能回趟我家。”
随即,她又小声解释:“只在楼下看一眼就行。”
盛宴洲握住她的手:“好。”
一声令下,车子很快来到青月家楼下。
这里的日子还像往常一样,一群老爷爷吵吵闹闹打牌下棋,老奶奶们则在树荫处聊家常。
隔着车窗,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青月心中莫名悲凉。
或许这次去沙莱,她就再也看不到这稀松平常的景象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母亲的电话。
“喂,小月。”
母亲温柔的声音传来。
“妈,您还好吗?”
青月强忍着保持正常语气。
青母笑道:“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这么煽情?我们不是昨天才聊过天吗?你不说你天天忙着学习,这段时间都没空,怎么今天突然打电话?”
青月吸了吸鼻子:“没有,就是忽然想您了,爸爸呢?小松在家吗?”
“他们都不在,你爸去你舅家了。”
青母忽然压低声音,忍着笑道:“我跟你说哈,他特意过去炫耀盛宴洲送给他的白酒和茶叶。”
“至于小松嘛,他最近在陪玲玲学烘焙,你知道的,他们一直想开一家蛋糕店,这俩孩子可有主意了。”
听着母亲絮絮叨叨说着家里人的状况,青月鼻头微酸。
“嗯,那我去学习了,再见。”
青月微笑着说道。
“多吃点,别光顾着学习亏待了自己,还有盛宴洲,这次回来,你爸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说能有这样的女婿是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青母既无奈又觉得好笑,“你们要好好相处,彼此间多体谅。”
青月的眼泪就快掉下来的时候,手机忽然被拿走。
“喂,伯母。”
盛宴洲的语气难得没那么冷漠。
“呀,盛总你也在,我刚才还说你呢。”
听到盛宴洲的声音,青母不由自主地变得拘谨。
“叫我宴洲就好。”
盛宴洲淡淡开口。
青母道:“宴洲,我们家青月多蒙你的照顾,非常感谢。”
“不必客气,是我应该做的。”
盛宴洲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青月的侧脸,停顿片刻问道:“冒昧问一句,您愿意把她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