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犹如惊涛骇浪,横扫大地,似将地面割裂成两半,一道深邃的裂谷蜿蜒开来。周徐尹缓缓收剑。
不远处,呼延观音与鱼幼薇目睹这一幕,神情复杂。呼延观音跑到周徐尹身旁,“你的剑法确实厉害。”
周徐尹俯首低笑,目光戏谑地看着呼延观音:“想学吗?想学我就教你!”
呼延观音连忙摆手摇头,“不不不,虽然你的剑法好,但感觉太沉重。我这天生丽质,可不想练这么笨拙的招式。”
闻言,周徐尹额头上不禁浮现三条黑线。
他凝视着眼前的魔女呼延观音,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此刻,旁边的鱼幼薇掩面轻笑,透出一丝妩媚。
呼延观音狠狠地剜了鱼幼薇一眼,魔力涌动。
“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理吗?”
二人会心一笑,不再言语。
此时此刻。
周徐尹战胜了金蝉神僧,还斩去其一臂的消息如同风中的魔音,传遍四方。
顿时,天地震动。
这夜晚,每个茶馆酒肆里的闲谈,都离不开那位徐尹的名字,成为说书人口中津津乐道的故事。
离阳之地,赵礼收到此讯,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他瞪大双眼,满是震惊之情。
半晌后,赵礼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低语:“唉,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此人恐怕再难以遏制!”
赵礼暗自思量,身为一国之主,
本应高居万人之上。
然而,偏偏出了个周徐尹,始终如山般横亘在他头顶。
就算曾经号称“人屠”的徐骁,那个曾被尊为副皇的人,最终仍只是副皇。
哪怕他再怎么权势滔天,终究还需看赵礼的脸色行事。
但如今的周徐尹,已非昔日副皇。
他的行事风格,果断决绝,独来独往。
即便强如北莽百万子民的王朝,当初不也被他,周徐尹,一剑孤身闯入,直捣北莽皇宫? 赵礼最害怕的是,周徐尹此番归来,会为了那次算计,来找他清算。
若真让周徐尹仗剑独闯离阳皇宫,那时他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赵礼的脸上布满忧虑。
即便是洞察人心的韩貂寺,此刻也不敢轻易开口。
毕竟周徐尹的威望如雷贯耳,连天上的金蝉神僧降临凡尘,都无法与之抗衡。放眼整个世界,还有谁能阻挡这位英雄的锋芒?
以一己之力压制两大帝国,一统江湖。
这是空前绝后的壮举。
再看北莽皇朝。
女帝闻讯,惊恐地瘫倒在龙榻上,面色如纸,毫无血色。
她的眼神流露出几分凄凉。
挽回?
还能怎样挽回?
连金蝉神僧都在他手下断臂而逃。
试问世间,还有何人能抵挡周徐尹的锋芒?
北莽女帝的面色更加苍白,满脸忧郁。
深深的无力感,将她以往的傲骨消磨殆尽。
江畔。
黄三甲听到消息,即便是操纵江湖、凭一己之力搅乱武林的春秋三甲之一,
面对周徐尹时,也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原本试图加重周徐尹的因果,的确可能让他丧命。
这倒也好,那些人的牺牲并非毫无意义。
若非周徐尹身上的因果深重,即便佛陀通天的神通,也无法掩盖天意。
恰恰因为周徐尹身上的杀戮之气太过浓重,
即使是人间的天道,也开始对他产生排斥……
正因为这样,创世神佛展现了无边神通,短暂地庇护了金蝉子,让他得以喘息片刻。
然而此刻,金蝉子非但未能斩杀此人,反而被对方断去一臂。
黄三甲长叹,无奈地道:“往后还是避开世间纷争为妙,否则恐怕难逃悲惨结局!”
李白狮的碧绿瞳孔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普天之下,有哪个女子能抵挡得住如他这般顶天立地的英雄?况且,此人风姿绝世,是世间罕见的俊杰。
遇到灵虚洞主,一生就此改变,此言非虚。
此刻,天下间谈论最多的就是这位神秘的灵虚洞主宰者。
酒馆内。
说书人身穿长袍,手中的醒木猛然拍在桌上。
啪!
喧闹的宾客顿时安静下来。
说书人口中吐出一句话:
“周徐尹以一己之力震撼天下,千年江湖无人能敌。”
若是别人,这样的赞誉必然有人反驳。但对于周徐尹,这评价再贴切不过。
说书人情绪激昂,唾沫四溅:
“周徐尹仗剑携二仙子,直闯须弥神山。”
“山脚下,他遇见一位非凡人物,竟是前代金蝉子的一道化身,虽只是化身,却已拥有天人之境。”
众人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嘶!”
若化身已是天人,那本尊又该何等强大?
说书人见众人反应,只是微微一笑:
“那一战,周徐尹震天撼地,一剑出,鬼神皆惊,整个西域为之动荡。”
“他倾尽毕生所学,凝聚成一剑,剑威裂天地,将西域切割为二,更当场击败金蝉。”
“金蝉陨落后,佛宗之人自然不甘,佛陀亲自出手。”
“那场战斗的磅礴威势,同样摧毁天地,佛陀的实力深不可测,要知道,他是上界佛祖的化身,承受过佛祖的天人灌顶,运道加持,更耗尽自身精血,凝聚出一座法身。”
此刻,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他们曾亲眼目睹那法身的威严,浩渺之力仿佛撑起天地。
仿佛世间凭空竖起了三根擎天巨柱,屹立不倒。
即便现在回忆起来,法身散发的浩瀚威压仍令人胆寒。
啪!
醒木重击桌面。
“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