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息了一声。
“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只有苗局和郑组长他们才懂吧。你休息一下吧。回头我去弄点鸡汤过来给你喝，补一下血。”
我听得出来，她应该是知道了点什么，只是不太方便给我说而已。
行吧，你不说，我就当不知道了。
我还省一些麻烦。
其实我一早就怀疑他们的身份不简单。
他们的身手，组织力，身上的那股子彪悍气质，都不可能是江湖人，不可能是散兵游勇。
不然，怎么可能把那么大一个盗门，控制得老老实实的。
我趴着，趴着，就睡过去了。
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老苗带着人也赶到了医院。
先看了一下小女警和黎明伟的伤。
再看了一下我的。
看我睡着了，就退出去在外面和郑组长他们对接。
要不是老苗让小女警出去，她都不愿意离开这里。
“老苗。”
“郑组长。”
双方领导会面，友好地握手，交谈。
虽然说，郑组长是省厅领导，专案组长，但老苗的位置摆在这里，也不至于那么的弱势。
“我们的几个小同志，表现突出啊。莞城市局，又立下大功了。”
最近半年，莞城市局，确实表现比较突出。
这让兄弟部队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
原本想着，这一次的假币案，能让省厅扳回一局的，谁曾想，又是让莞城市局给抢了先。
老苗赶紧谦虚：“哪里的话，要不是省厅同志去得快，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都可能没命了。郑组长，给你们惹麻烦了。”
官场话嘛，心里在骂娘，表面上，还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自己的同志，我又是专案的人，都是本职工作而已。”
“郑组长高风亮节，有机会去我们市局指导一下工作。”
“嗨，不客气不客气。”
“那，我把相关的资料交接一下？”
“行行行。”
早就准备好的档案袋，交了给郑组长。
他在相当收条上签了字，这事儿，就算是全部移交到了省厅了。
至于后面要怎么个发展，要莞城怎么个配合，那是后面的事。
反正，一个大功劳，是跑不掉的了。
“那位受伤的小同志，很不错，叫什么来着？于，于泽是吧？”
老苗听到这话，就是一愣。
“啊，是啊，是啊，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办得不妥了？你告诉我，我教育他。”
老苗是了解我的。
这家伙，一向以来，胆大包天，是个惹事儿精。
郑组长笑了起来：“哪里的话，羡慕你们莞城市局啊。个顶个的厉害，特别是这个小于同志。英雄出少年了，了不起。有机会，放他来省厅交流一下。”
这话让老苗心里咯噔了一下。
心说，不会是小于这小子，惹到他不高兴了吧？
但他又没有明说，自己也不好追问。
看他表扬的话里，九成九是发生点什么让大领导不愉快的事儿。
回头详细问一下蓉蓉。
但现在自己也不能说于泽只是个临时替工吧？
那就是明目张胆地违规了。
操作是一回事，不能上台面，是另一回事。
这小子，稍不看紧一点，就能搞点事情出来。
妈的，好在不是真的自己局里的下属，要不然，这莞城的天，早捅破了，现在都捅到省城来了。
几个光头，醒了后，检查了身体，就直接被押去了省厅讯问。
而我们的待遇，就好多了。
在医院里住下了。
还派了专人看护和照顾。
等我们完全清醒，恢复一些后，才会进行照常的笔录和案情了解。
不过，在这之前，老苗已经先询问过苏蓉和黎明伟，关于这件事的具体过程。
特别还想问了一下，我是怎么得罪省厅领导的。
但随着小女警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汇报出来后。
老辣的老苗，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事情的离奇，曲折，完全出乎了老苗的意料。
苏蓉在电话里，只是说事情紧急，需要支援什么的。
过程可是根本来不及细说啊。
大致了解了一通后。
老苗就还剩下一个问题了：“于泽，和那个小帅，怎么会出现在案发地南村的？而且那么精确地帮你找到了那栋楼？还是装机器的地点？”
“他说，他兄弟小帅被人揍了，他去帮他出气的。然后，就碰上我和黎明伟了。”
“那个小帅，是什么背景？为什么跟着他一起来省城？”
小女警愣住：“这个，真不知道。我现在去查一查？”
她之前，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小帅身上。
再后来，注意力一直在机器和我身上。
老苗摇头：“和他们几个说一下。这件事，要是老郑他们不问，你们不要主动提。就说是我们按线索找过去的就行。记住了？”
以老苗的老辣，他不会认为，我和小帅出现在那里会是一个巧合的。
小女警吃惊了一下。
但仍然马上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省厅，和市局老苗加外上我之间，她明显是选择了我们。
他又看了一下睡得正香的我，摇了摇头：“另外，顶替来参赛的事，也不要说给老郑他们知道了。影响不好。”
“知道了，局长。”
“伤怎么样？要不要紧？”
“都是小伤，没问题。是不是还有任务？您只管吩咐。”
“任务个屁呀。那个大赛呀，哎呀，本来还想拿个好名次的，这一下倒好，你们叁儿，都伤了，哎，算了算了。不管那个了。我去给你们请假弃权算了。”
这时，从门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弃权干嘛呀，明天只是射击而已，又不影响的。只管安心好了，老苗。”
我醒了。
从床上起来，身上扎着绷带，靠在门边，笑眯眯地给老苗打着招呼。
看到我这个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
“你，你个胆大包天的东西，办案就办案，你怎么又得罪郑领导了？”
我敲一下门板：“老苗，瞧你说的。我这么个良好市民，怎么可能去得罪领导呢。”
我是一脸的无所谓。
老苗也拿我没招。
“蓉蓉，你守着门，我有话问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局长。”
她还真是敬业，不顾伤体，将门关严实。
在门外，站得笔直。
我重新回在床上坐着。
趴是不想趴了。
越趴越累。
“说说吧。你怎么个情况？你，还有那个小帅，给我说实话，别糊弄我。”
老苗一上来，就单刀直入。
趁我还没有串供，先拿到第一手的情报来。
这样，自己在省厅那里，也好主动一些。
“老苗，你这都什么表情？把我当犯人了？那我可告诉你，万一我愤怒交加之下，又扯到了伤口，明天可是去不了比赛了。”
最好是给我客气一些。
老子可不是你的兵。
你要把我当朋友，老子也可以当你是朋友。
你要不想当朋友，那不好意思，老子也不想尿你。
老苗气得直喘气：“你......”
“你小子，要你说说而已，也让我和我们市局不那么被动。你要不想说就算了。”
“嘿，这才像话嘛。实话告诉你吧，小帅去那边找一个朋友的。没想到，误打误撞发现了窝点。又碰上蓉蓉她过来查。我就顺手帮了一下而已。就这么点事儿。看把你紧张的。”
“他的那个朋友是谁？哪一路的？”
“他以前的师父。叫李倩。听说，是省城盗门的头子。”
小帅在莞城是的案底的，这个没什么可隐瞒的。
早晚都有会被他们查到的。
还不如早早地告诉了老苗。
有他的背书，就算以后查起来，咱也占着理。
不过，假币的事，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说，也不能说。
那东西，是从李有财那里拿到的。
说了的话，又会引出李有财的问题来。
麻烦。
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相当的谨慎的。
再说，我收了小帅在天堂，万一以后有其它事，也可以有个预防。
“果然。好了，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休息吧。明天能不能去？不能去，不要勉强。”
我一拍床板：“什么叫不能去？你就在宾馆等着，看我给你拿几个奖回来。肯定不给你丢脸。”
在病床上睡了一夜。
舒服多了。
伤口也已经结了疤。
小女警早早就给我准备了早餐。
吃过后，我们三个，一起回了赛场。
黎明伟这小子，这一次老实了。
再也不敢阴阳我，不敢炸刺儿了。
但是，眼神里藏着阴郁。
藏着不甘。
想不通，自己一个市局精锐，怎么会输给一个社会上的人。
而且输得这么的彻底。
小女警则一直扶着我，生怕我的伤口再崩了。
把我当成古董了。
算了，给她个表现的机会吧。
回头给她加加分。
不会接吻这一项，虽然扣了那么一点点分，但因为是第一次，反而加了分。
嗯，还可以。
进到招待所的时候，执勤的人员有些傻眼。
三个昨天没归队的家伙，明明是好好出去的。
现在都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了？
要不是老苗早早打好了招呼，恐怕这会儿，我们要被取消参赛资格了。
这一天，比的是速射，固定靶和移动靶，还有障碍物后的射击准度。
比完了，我才发现，自己背上的伤又有点出血。
但问题不大，应该只是小裂伤。
回去换个药，换个布就好了。
我拿了三个第一。
黎明伟则都在二十名开外了。
小女警也争气，拿了一个第一，一个第二，一个第三。
下午结束的时候，黎明伟终于没脸和我们一桌吃饭，自己打了个包回酒店吃去了。
晚上老苗也来了。
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5个光头汉子，在送去羁押的途中，被人在半路上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