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后，里里外外都是一片死寂。
    听到我说击毙了他后，场面又开始混乱了起来。
    里面的人，纷纷往外冲。
    外面的人，却纷纷往里闯。
    特别是小女警，冲得最前面。
    这家伙，这一次，又立功了。
    因为是在闹市区，所以，局里的各个部门，都有人来。
    而且市里的电视台还来了。
    把她枪击绑匪，冲进银行救人的场面，都详细地拍了下来。
    现场指挥由苗局处理。
    这些官方应对，自然由政委出面。
    狠狠地表扬了一下苏蓉这位小同志。
    是人民的忠诚卫士。
    是老百姓的保护神。
    是犯罪分子的克星。
    刚刚才获得了表彰，这才刚刚散会，又立新功。
    当然，她的成长，也离不开局里各级领导的培养。
    离不开人民的信任，离不开老百姓的配合云云。
    其它各级干警和职工，都要向她学习。
    要敢打敢拼，做莞城的平安守护神。
    ......
    反正口才是真好。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
    原本我只是想出手，让小帅拿个投名状给我的。
    却无意间，摸了李有财的枪。
    我还没想到怎么解决这件事呢，他自己先急了。
    挖了一个大坑，然后自己把自己给埋了。
    省了我不少的事。
    但也太过于戏剧性了吧。
    在王亦舒的休养病房里，小女警至少追问了我有一百多遍。
    问我到底和老李说了些什么，才骗得他上当，才有了击毙他的机会的。
    我就说我瞎扯的，说看到人和车，看到他东西被偷什么的。
    忽悠他的，没想到他会信云云。
    骗王亦舒这样的小姑娘还行。
    要骗小女警，那怎么可能。
    怀疑归怀疑，但她也没证据啊。
    调查后，更是发现，他找老王发飙的时候，说他丢了什么东西的话，更是鬼扯。
    他自己那把枪，明明就在他自己的腰后。
    而且还多了一个罪名，就是私藏枪支。
    把军械部的一个小领导给扯了出来。
    案子也就这么多内容了。
    至于老王说他们碰面时候，二人的对话，更是让警察们摸不着头脑了。
    明明是什么都没丢啊。
    这也成为那一年里，警局所有警察心里的最大疑惑。
    老李鬼上身了还是吃了迷幻药了？
    怎么会做出这么下等的事来，干出这么没层次的事来。
    把自己全给断送了。
    知道前因后果的我，当然更不会说了。
    明白里面关键的，还有小帅，谢兵他们。
    他们更是不可能说出去了。
    就这样，小帅通过了我们的测试，正式加入了我们。
    先在工地上打打杂，熟悉一下我们的路数。
    只不过，老苗后来找我的谈话，让我悚然一惊。
    “小于，老李临死前，和你说了些什么？”
    “我胡扯的。说我知道他要找什么。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而已。”
    老苗头发有些花白，看着有些老迈，但眼里可不晕。
    “是吗？但我仔细看了当时的监控，你说的，可不像是胡扯的。”
    我嘿嘿地一乐：“老苗，有话你直说啊，不带这么玩我的。”
    “是我要玩吗？是你玩得越来越花了吧？”
    老苗这话说出来，办公室里的气氛都凝一下。
    空气像时都缓慢了起来。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老家伙，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不能够啊。
    上位者的那股子眼神，气势，不是小警察能够有的。
    他看问题的方向和尖锐，更不是小女警这样的小警察可比的。
    “别以为你自己做得隐密，就觉得不会有人知道。监控是没有录下你们的对话。但也拍下你们的画面。要不要我去北京请个读唇语的同学过来，给你翻一下？”
    这个老东西，还真有两下子。
    “老苗，看你严肃的样子。是不是又碰上什么难事了？只管说，我去帮你办。我好歹也是佣警模范，良好市民。”
    他如果真要查我，怎么可能会在办公室里找我呢？
    而是直接去审讯室了。
    所以，他肯定是要我做点什么，才会这么先吓我一下。
    我也特意提醒他。
    可别玩我，我可是你们自己封的模范。
    别打你们自己的脸。
    老苗听我这话，就是一阵恼火。
    瞪了我好几眼，但我不为所动。
    反正这一次的功，也是你们和小女警去领的。
    我又没要一分。
    想我办事，可别用这种要挟的话术。
    我可不吃这一套。
    “你个兔崽子！一天天尽给我玩花样。”
    我嘿嘿嘿地乐了起来。
    这时，他甩过一张邀请函给我。
    原来是全省的公安系统大比武啊。
    莞城市局有三个名额。
    这，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警察。
    “你，帮我们拿个名次回来。你的其它什么破事，我就不去管了。”
    草，这是给我交换条件啊。
    我心里面正要不爽，他又加了一句：“工地马上可以给你解封。行不行，你干脆一点。”
    妈的，这话说的。
    我是那种只看利益的人吗？
    “看你说的，咱都是老朋友了。你要我办这么点事儿，我能不去吗？但是，就凭我这身份，怎么去？”
    “给你办个临时的警察身份。拿完名次后，再解除掉你的资料。这事儿，我叫人办就行。你只管拿名次回来。我也不要高，前三就行。不然，我可保不齐，你那工地，消除什么的，能顺利通过。”
    这老东西，真不好对付。
    不答应，都得答应了。
    我痛快地答应了下来，他才放我走。
    临走的时候，才看到，上报的三个名额里，排第一的就是我的名字。
    妈的，老家伙，早早就吃定我了。
    说那么多废话，就是为了让我装着自己答应，然后送我去省城消停一下。
    我也看到另一个名字了，苏蓉。
    “她也去？”
    “怎么？你看不起她，还是看不起女警？女警就不能参加了？”
    啊，我才醒悟过来。
    男的，和女的，是分开比的。
    那苏蓉去，拿这个成绩，不是轻松加自在。
    “我说小于，你成家了没有？”
    “没啊。怎么了？有姑娘介绍给我？”
    他指了一下那个名单，然后，笑眯眯地看我一眼：“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