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秃头的身影消失在了烂尾楼内。
    地面上，一条粗粗的拖痕，上面全是血点。
    “别杀我，别杀我......”
    他的眼神是有些空洞。
    在远离他手下进到大楼内时，他终于崩不住向我求饶了。
    我把他扔在了楼后面，他全身力气全无，而且身上全是血迹。
    我冷笑着：“草，还以为你是个真正的硬汉，原来事到临头，也是个怂包。”
    我慢慢地检查了一下枪支。
    熟练得像个真正的特工。
    最后，我将枪口顶上他的脑门的时候，才发现，他光秃的大脑袋，上面全是油汗。
    “别，真的别杀我。你要我办什么？我都办。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呵，这种家伙，一旦开了服软的头，就只会无底线。
    “草，你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你特么的以为你是谁？”
    秃头听到我这么说，马上感觉到有一丝生存空间似的。
    “有，一定有的。哦，对了，你不想知道你拿走的那块硬盘上是什么内容吗？那东西是加过密的，轻易可打不开的。”
    我愣了一下，好像是啊，那块硬盘让谢兵收起来，我还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东西呢。
    “里面有什么？”
    我把枪支稍稍偏离了一下他的脑门。
    万一走火，那不是亏大了？
    啥情报都没拿到。
    “你放过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草，这个老流氓。
    我又一次把枪口顶了上去：“你特么的是个啥玩意儿？这个时候还敢跟我谈条件？我就是不知道那东西，对我又有什么损失？你给我清醒一点。把对我有用的东西赶紧交待清楚，不然你就真白死了。”
    这一下他没招了。
    “我说，我说。”
    “先说说硬盘的事。里面到底是什么？密码是什么？”
    “里面是几百个和四哥合作伙伴，包括道上的大哥，各政府官员在金碧辉煌玩乐的录像。”
    我震惊了一下。
    妈的，这个老四居然这么阴险？
    这么毒的招，我都想不出来的啊。
    这特么的，不是把那些个官员的小辫子全给拽住了吗？
    那老四对他们有要求，他们敢不答应吗？
    怪不得他因为黑枪的事情被逮住，一点都不慌张。
    秃头这么快来找我的麻烦，想弄死我，果然是有各方面的底气的。
    “密码是什么？”
    秃头没二话， 赶紧把密码告诉了我。
    “草，这么简单？”
    我也没想到，这个老四，会设一个这么简单的密码。
    果然是没文化的人。
    “就这么一点信息啊？我找个黑客慢慢弄，总能破开的。还有没有更有价值的情报？赶紧交待。我可没时间陪你瞎比比。”
    我用枪头敲击了一下他的大光脑袋。
    “还有，还有，四哥的账也在那里面。还有公章卡啥的，都是我帮他存放在一个安全房里。里面还有很多钱。你，你可以拿一部分，算我的买命钱。”
    我草，意料之财？
    “没了？”
    我感觉这小子，肯定还有什么东西藏了。
    “有，还有。还有的，是和，和东曼的老三，红姐有关的。以及老三和东星背地里交易的。”
    我心头狂震了起来。
    “哦，说来听听，看看有没有价值。”
    我嘴上轻松，漫不经心的，但心里已经是颤动了起来。
    听完这些信息，我的脸冷了下来。
    枪口低垂下来。
    这时，一个身影摸着黑闯了进来。
    “老大？”
    正是小黑。
    “嗯。你来下手吧。”
    我把枪递了给他，吩咐了他几句。
    秃头的哭叫声从楼里传到了外面。
    “你个狗日的外乡人，说话不算数。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了。”
    外面的人，特别是他手底下的那帮兄弟们，看着那条血路，还有他从楼里传出来的求饶声和哭喊声，所有人都触目惊心，心底惊惧了起来。
    这个外乡人，不仅仅是能打，而且是真的心狠手辣。
    他们互相你眼望我眼，都在眼中看到了恐惧。
    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他们也完全收拾了。
    一分钟后，一声枪响，从楼里传出来。
    在夜空中，显得那么的响亮，清澈，和震耳。
    四哥下面那些人，浑身都震动了起来。
    心底寒意直冒。
    兔死狐悲的感觉，在他们心里涌起。
    我领头从大楼里出来，后面跟着意气风发的小黑。
    二人手里都没有拿枪。
    我给小黑使了个眼色。
    小黑会意过来，快步来到那帮秃头死党面前：“都特么的给我滚。以后记住，看到我地道帮，都给我滚远一点。不然，秃头就是你们的下场。”
    我在后面差点要笑出来。
    什么狗屁的地道帮？
    我草，我就是叫他把这些人赶走，他还弄了个帮名出来？
    地地道道烧烤摊压缩成地道帮了？
    那帮人如奉大赦，车子都扔在原地不开了，想开也开不了。
    赶紧互相扶着开始跑路，没几分钟，热闹的工业区，只剩下我们这帮人。
    还有死在里面的秃头。
    小廖来到我身边，用眼神死死盯着我。
    像是要问我，是不是真的把秃头给杀了。
    我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理解。
    “你回沙场吧。这里没事了，还有红姐那几个人，也都撤了吧。我们也撤了。”
    我还在要事去办，刚刚从秃头那里获取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还有一些东西要去取出来。
    我们的车子，也陆续离开了。
    只剩下一团白花花石灰粉的战场，那条粗粗的血路，还有一堆轮胎全被扎掉的车子。
    我们刚刚开车出了工业园区，从小路拐上大道时，一辆警车就闪着灯从远处疾驰了过来。
    估计是刚刚离开的那帮人打了报警的电话了。
    现在来，是不是晚了点？
    我在副驾上，赶紧低下了头。
    那车上的警察，是我老熟人了。
    老王脸色又黑又白。
    方向盘在她苏蓉手上，没巡逻完城东，她就死死哀求他一定要过来看一眼才放心。
    没想到刚刚才跑到一半的路，上面就通知就近的警车去看一眼。
    说是有人报警那里打群架，可能出人命了。
    这一下苏蓉更是把油门踩到了底，疯了似地往工业园区疾驰而去。
    完全没有留意到和她交错而过的我们。
    等她和老王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人迹全无。
    只有散乱的战场，血点，一些被扎掉轮胎的车子。
    而烂尾楼里，只有一些血点在地面上，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
    苏蓉脸都黑了起来：“我们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