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到一半,姐夫和廖姐就早早吃完下了桌。
留下我们三人。
我放下酒杯,啃起了鸡腿:“小廖,对方要来什么路数?”
小廖沉思了一下:“不外乎黑白二道。”
“你这不是说废话吗?难道还有神仙下凡不成。我是说,先黑还是先白,或是一起来?”
小廖也不乐意了:“那特么的,我哪能知道?我又不是神算子。”
我笑了起来。
斜着眼看了一下红姐。
她也不搭理我,只是慢慢地吃着乡下小菜。
这东西确实和城里的不太一样。
青菜都青甜青舔的,肉也很有咬劲儿,特别香。
我琢磨了一阵,如果是对我们来暴力,那和我小廖二人,应该不至于怕了他们。
他们总不可能一下子调一二百人吧?
至于白的,要怎么对付?
“诶,红姐,刚好你们在场,我们先说一下怎么对付东星的事吧。”
村子里这点事,不算大。
摆平了村长一家,就基本搞定了。
东星那边,可是真正的黑白两道通吃的。
之前屡屡被我得了手,只是因为不了解我,突然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他们一认真防卫起来,我单打独斗,肯定是搞不过的。
小廖没想到,现在的我,居然还有心思想东星的事。
红姐微抬着,瞧了我一眼。
嗯,这一眼,明显没那么大的距离感了。
可能也是没想到,我会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当成这么重要的事情处理吧。
“除了派个人进去,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
在对东星的了解程度上,我肯定是比不上他们两个的。
特别是红姐。
和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
小廖看向了红姐。
好像等她发话似的。
红姐今晚,总算是第一回和我说话了。
“派个人,只是一方面。以他们的戒备之心,没有半年一年的考察,不可能会信任一个新人的。”
我来的路上,已经想到这个问题了。
谢兵再机灵,也不可能在一两个月就获得对方的信任,而拿到对方要拿了证据的。
所以,我们还要和对面打持久战吗?
就算是我能等,红姐也等不了,更别说老杜他们了。
恨不得明天就拔掉东星这颗眼中钉。
我带着那天晚上喝完酒时的醉意看向了红姐。
“那你肯定是心里早有了大主意了。说出来吧。你也知道,我这个外来户,了解的情况没你们那么深入。”
我将杯中酒倒入口中,带着一种挑逗的眼神看着她。
果然,她有点顶不住我的这种眼神。
可能又想起了那个狂乱之夜。
“现在我的底牌,已经全都交换出去了。一下子不可能再有能动到他们底的手段了。”
她看着酒杯,眼神有点迷离。
小廖听到这话,又瞪了我一眼。
这件事,对不知内情的他来说,肯定是觉得我坏了红姐的大事的。
我不理他的眼神:“然后呢?”
这娘们儿,既然说起这个,肯定是心里其实已经有计较了。
“现在的局势,要不就不干。再要干,就要直接打到他的要害才行。不然,以后再也不可能会有多少机会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小廖这个时候吃惊地看向了红姐。
他一直以为,红姐为了上次的事,要放缓一下和对面大战的步伐,而且现在确实也并没有什么更好的手段啊。
哪想到,她居然还说得出来这种硬气的话。
五年前的那个红姐,好像又重现了。
我举起了杯子,递了给她。
笑眯眯地说着:“具体说说嘛。我们看看怎么个配合法。”
小廖也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向了红姐。
红姐横了我一眼。
居然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次事了,我们明着和他们干。”
我睁大了双眼,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看着她。
我再怎么胆大包天,思维跳跃,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个话,和这个干法。
明着干!
这多特么的豪气,霸气啊。
我一下子就从她身上,感受到五年前的红姐,又回来了。
“说说,怎么个明着干法?”
我和小廖都兴奋了起来。
“你们说说,他们的最大软肋是什么?”
我和小廖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点摸不清楚她说这话的意思。
小廖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他们的核心业务?”
红姐赞赏地点了一下头。
我听完,也隐隐明白过来了。
兴奋地将杯子里的酒都倒满,和他们碰起了杯子来。
酒喝到了尾声。
隔壁的村长家,终于有了动静。
从村口来了几台车,现在纷纷停在了他们的家门口。
随着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下来了二十来个汉子。
在我们看不见的村口处,还有一辆警车停在那里,等这边的动静大起来,他们才会进来。
如果动静小了,他们拿不到大的短处。
那些汉子,二话不说,就往小廖院子方向过来了。
廖姐马上跑了过来:“弟啊,他们,他们来人了,来了好多个。”
一脸的惶急和紧张,担忧。
廖姐夫更是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我和小廖都笑了起来,对视一眼。
红姐则慢慢地将杯中酒喝完:“抓紧点,把这里的事情了了,我们要赶着回去了。”
我和小廖站了起来。
在屋角,我拿了两根烧火棍。
他则拿了一只铁锹。
大方地开了门,出了院门。
正好迎上了准备闯进院子里的那些汉子们。
他们的后边,是廖家三个儿子,还有村长的那个孙子,被我揍得脸上肿完的那个家伙。
我们终于见到了村长。
那个干瘦的老头。
六十开外,脸上无肉,但三角眼,一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出面了自家的院子里,并没有过来。
这样的场面,他也不敢,但凡被碰到了一下,这老头直接进坟。
“就是那个人,就是他打我的。”
那孙子在后面疯狂的跳脚指着我。
“给我上,给我弄死他,往死里整!”
我笑了起来,果然是先上的黑的啊。
“怎么样?小廖同志,你能打多少个?”
我和他,一左一右,分开站着。
他冷冷地说着:“你能打多少,我就比你多打一个!”
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