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伙人,都差点疯狂了。
这批小混子,不说和东星大酒店的这些正规安保人员大队了。
就是和刚刚来找小黑麻烦的威少这伙人比,都差了不知道几个档次。
他们刚刚已经知道了。
这个威少,是北城区辉煌娱乐老大,外号叫四哥家的二公子。
自己一个人追到南城区来撩妹,结果被不认识他的小黑给胖揍了。
四哥原名,没几个人知道了。
道上的人,只知道叫四哥。
说起这个,这帮小兄弟,一个个都眉飞色舞的。
说起这片的酒店娱乐业,当然是东星和东曼为首。
但他们是横跨两道的。
不像辉煌娱乐,人家明面上,就是一条道。
老四早先就是这里的大混子。
那可是敢抱着篮球横渡珠江去港城的人。
刚开始得罪了人,就往那边跑了一段时间。
后来在那边赚了一点钱,又杀了回来。
带着港方的身份,回来了。
然后就用这点本钱,开了按摩院,
正赶上世界工厂大发展,借着这股东风,场子是越搞越大。
招了不少人。
据说很多是各地的好手,手底下都有犯点什么事儿的人。
而且他还有三个结拜兄弟。
黑白两道都有。
就这样,这几年,他在北城呼风唤雨的,好不威风。
想着他手底下的人,都让自己的老大如砍西瓜般杀了个屁滚尿流的,小黑就感觉到,那天晚上前来地地道道混吃的,是多么的正确。
更别说小黑的那群狐朋狗友了。
唯一一次这么讲义气,居然混上一个如此威风,强悍的老大。
“来,帮帮忙。把这里清理一下。妈的,这些家伙吃得真好,流这么多血,还跑得这么快。”
摊子门口满地都是血点。
这哪行,会影响烧烤摊的生意的。
这群小子,赶紧一起动手。
打水的打水,扫地的扫地。
把经过的环卫工人都看呆住了。
妈的,什么情况?
这是有人抢自己的工作?
看了半晌才明白过来。
这几个小子,是帮着自己清理地面的?
“都是些好小伙啊,现在这么勤快,起这么早帮着清理街道的小年轻人真不多了啊,国家有后啊。”
环卫老大爷差一点都要泪耍当场了。
他哪里知道,这帮小子,是刚刚拜了个新老大。
对他是又敬又畏。
为了在他那里争个好印象,才干得这么起劲儿的。
干完活,让他们滚蛋。
临走的时候,我交待他们:都把嘴给老子闭严实喽,瞎出去传,弄死你们。
这帮小子赶紧对天发誓,敢说出去的,一出门就被车撞,上娱乐场所没反应。
反正怎么毒怎么来。
有些誓言,连我都没听过,还真是经常发誓的人哪。
交待完小黑要帮我打听的事后,就叫他们滚了。
“滚吧。小黑,回头有空,叫他们一起来吃东西。”
众人大喜过望,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要不是我赶他们走,他们都想集体睡在院子里了。
我回到屋子里,准备上阁楼休息时,上面传来一个声音:“行啊你。我才出现没多久,你就要把这里变成小混混的集中营了?”
我大喜过望:“你回来了?”
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除了小廖老板还能有谁?
他肯定是回来有了阵子了。
而且从头到尾都看到了。
他没有现身,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只是这口气里,老是不冷不热的鄙视的意思。
就是正规军,完全看不上杂牌军的那种感觉。
我满不在意:“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你干你的,我干我的。看看谁能出成果。哦,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在这里,一直盯着东星后门,到底是要盯人还是物?不然,咱们怎么能比出个高低来?”
我知道他一直看不上我。
觉得我不守规矩,打架容易上头,出手没轻重,又喜欢和街混子一起。
说白了,就是他觉得他高大上一些,是个白领。
而我就是个泥腿子,小混子,街溜子。
草,泥腿子怎么了?
信不信老子照样干得不比你差。
老子就这个出身,从小地方来,不懂咖啡,洋酒那些个玩意儿,那又怎么样?
谁特么的不是从小东西做到大的。
规矩这东西,从来不在我的遵守范围之内。
小廖躺在床上,微眯着眼。
微微地斜视着我。
“你知道,你这样到处出风头,到处和小混子瞎混,还在家门口打架,这样会引起很多注意,会给红姐带来很多麻烦的。”
我摸出一根烟上为,轻轻地吐出烟圈。
然后才慢慢说着:“你是从山上下来的吧?这么讲纪律,守规则。”
小廖皱起了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轻吐一口烟圈:“别以为自己藏得多深。你那手上的老茧,走路的姿势,还有用刀的动作,哪一样都在告诉我,你是从那里下来的。”
还真以为自己啥都没让我看出来呢?
不露一点手段,都还真以为能当我的老大了呢。
好半响,他才冲口说着:“好,好小子。有点侦察的眼力劲儿。”
这是他第一次夸我。
“但是,你不能呆在这里了。你这样大张旗鼓,这么高调,你会坏了我们的事的。”
我听了之后,二话不说就下楼去了。
小廖都看呆住了。
这小子会这么老实?真的不待在这里了?
哪想到,我再次上了阁楼。
我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条长棍,一条粗绳,一起扔在他的面前。
“我说小廖老板,我现在是啥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还有二十多天,我才能离开莞城。红姐不让我住在酒店,也不让我呆在酒吧。”
我双手一摊:“你现在也不让我呆在这里。要不这样吧,你要不,拿刀砍了我,或是长棍子弄死我,实在不行,就吊了我,然后把我扔进后面的河里。你轻松,我舒服。怎么样?”
小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以前在山上训练,那个个都是守规则,重纪律,讲团队,讲合作的人。
后来在红姐的酒吧里,不说来喝酒的客人,至少她下面那些人,个个都是很有礼貌,有服务意识的人。
像我这么刚烈,这么有主意,这么会胡搅蛮缠的人,他还是第一回见。
好一会儿,他才喃喃细语:“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能惹事儿了。”
“你要是觉得我是累赘,你就赶紧把要办的事儿告诉我。然后,你查你的,我查我的。看看谁能用自己的办法搞定。这样,解决掉你的任务,我不就可以回酒吧,或是回酒店住了?你轻松,我自在。”
小廖头皮上的筋不停地跳动着。
要不是有红姐的话在,估计他想教训我一顿了。
“你为什么会和那些小混子一起?”
好半晌,他才突然问起另一个问题,而没有直接回复我的解决方案。
我哑然失笑了起来。
“你以为,小混子没有优点吗?我告诉你,论起消息,他们比你们的来源,要多几倍。说起义气,你以为只有你讲吗?你们,就是太小看基层了。我从小和他们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只要给得起利益,拳头大得过他们,他们讲起义气来,不比你们差!”
小廖一下子找不出话来反驳了。
“我要先问红姐,才能答复你。”
我满意地躺下休息,这小子,总算是开始让步了。
草,在我的强势手段下,很少有人不让步的,这也是基层人民的实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