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眼睛,他对李阳身后可能存在的力量充满戒备。
古老别墅内。
秦皓辰搭出租匆匆赶到余家,却发现家中空无一人。担忧地拨打余承的电话,他担心她的健康状态。
即使是体格再硬朗,此刻也该好好休息才是。她到底跑哪里去了呢?
然而,一直无人接听,显然已是关机状态,这让秦皓辰愈发焦虑。
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或者出事了?
“宋锦城,尽快找到余承,”秦皓辰急切地请求道,“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锦城刚问及原因,秦皓辰就结束了通话,显得格外慌乱。
小栗子家的房子里。
换上新的密码锁,小栗子独自缩在房间,伤心哭泣得泪流不止。她躲藏在衣柜许久,内心不断挣扎是否应与宋锦城继续下去。
突然,手机振动起来,是游戏弟弟的消息:“姐姐不是要陪我练游戏,怎么还没上线?”
小栗子拭去眼泪回复:“失恋了,今天没心情玩游戏。”
对方沉默了好久:“姐姐要不要出来吃东西?我请你吃甜品,心情或许会好些。”
吸吸鼻子,擤掉眼泪,她双眼泛红:“哪儿来的零花钱?”游戏弟弟回了句:“压岁钱啊。”
“看在你情绪不好的份上,这次就由我请你吧,西三路的‘甜柠檬’,他们的甜品真的非常棒哦!”栗子原想叫外卖安抚一下不开心的心情,但玩游戏的小弟弟缠着她要教授游戏技巧,那就换个方式好了。
游戏弟弟:“好吧,我们在甜柠檬店见。”
...
喜悦国际。
李阳这次铁了心要扣住余岑,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而早在行动之前,余岑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对策——她选择了报警。
对此,余岑深知对方的恶劣性格,她不是那种轻易会被冲动支配的人。直到目前为止,唯一能让她的理性彻底失守、权衡利弊的只有秦灏辰。今日来到这里,余岑抱着必胜的信念去激怒李阳,一旦对方动武,他将自食其果。
“你要干什么……”面对强势的压力,余岑尽力挣扎,然而力量对比悬殊,无法摆脱。
“余岑,尽管我在办公室里可能对你不太公平,但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说着,李阳将余岑扔在了沙发里。
“你难道不怕我喊人来?”余岑心中不安,不知道警察能否快速到达。
“你尽管试试。这里是我说了算的地方,你以为你的哭叫声就能有人救你?许诚阳吗?他在飞机上呢,早就飞远了。”说着,李阳冷笑不已。
“毕业后,得不到你,是我人生一大遗憾。”
多年追逐,最终导致了李阳情绪失控,甚至动了粗鲁的行为。那时起,余岑意识到这个男子有隐藏的暴力倾向,人格内外不一。
不出她所料,李阳很快就和新婚妻子刘妍的一个小学同学结为连理。他们都属于圈子内,同样身属富豪之家。
然而婚后不久,这位女士痛不欲生地向刘妍的闺密们倾诉:李阳有着强烈的控制欲,经常施暴。她的泪水成了余岑预想中那一切真实证据。
“李阳,放开我!”面对李阳的恐吓,余岑的话语虽满载威吓,但他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意图留有把柄让她屈服。
“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角落的傲气让你不愿碰触,我就偏要动手。”说着,李阳冷笑间强行压住余岑的双手并用领带束缚。
试图以足踢反击的余岑被李阳腹部一顶,痛得她面色苍白。本能地,身体蜷缩如同母爱保护孩子的反应。
此次,余岑感到了恐慌,她的肚子疼痛加剧……
看见余岑不再抵抗,李阳错以为她是认输了。
“乖乖听话吧,主动配合才愉快,没必要搞到所有人都扫兴。”说着,他钳制住余岑的下巴,同时抓起手机,“原本没想过这么快对你动手,本打算拖延些日子……可你却偏偏要**我。”
擦掉额上的血痕,李阳怒骂:“神经病女人!”
“我们正常对话你不听也就算了,但如果不想乖乖成为我的女人,那么你是否乖乖接受侵犯的事情,我不能保证会一直保守秘密。”他意图拍摄视频加以威胁。
“真恶心。”忍受着剧痛,余岑放弃了挣扎。
“提醒一下你,强**罪最高刑期是十年以下,三年以上呢。”余岑暗想:就等警察赶来。
“余岑,你的冷静实在令人叹服无遗。“李阳冷笑道。“说我要对你施暴...有证据吗?根据你的口碑,谁能相信这是你在引诱我?不如我们录像,若真报警我就放给你看看?“
“真是个狂徒...“余岑眉头紧锁,拼命试图摆脱手腕上的约束。
“别碰我!“
在李阳解开了衣物纽扣的过程中,余岑终于听到了外界的喧哗。
“李总,警察已经来了...“室外秘书紧张敲门传信。
李阳微微惊讶后,愤怒地看向余岑,并给了她一个耳光,“你以为,你可以如此耍我吗,**?“
忍着剧痛,余岑挤出笑容说:“继续来啊...“
“救救我!“余岑刻意放大音量。
“**,你给我等着!“李阳匆忙穿衣,然而门已经遭猛烈踢开。
“岑岑!“秦灏辰最先冲进来。他看到满脸通红、衣衫不整的余岑,心中的理智好像断了电。
余岑腹痛如绞,身体紧缩成一团,她怀疑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秦灏辰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李阳!我他妈宰了你!“秦灏辰先把外套覆盖在余岑身上,然后向李阳狠狠踹去,攻势凶猛到失去了理性,仿佛一只欲噬人之兽。
警察被秦灏辰的**震慑住了,赶忙拉开他们,“不准动手!冷静一点!“
“别挡我!“秦灏辰情绪几近疯狂,对理智的控制力几乎崩溃。
他的理智和成熟都不顶用!此刻又怎能做到平静呢?
“你敢碰她,我就宰了你,浑蛋!谁能给他这么做的权利?“秦灏辰高大健壮,没人能拦住他的攻击。
李阳被一脚踢倒,他笑看向疯狂攻击的秦灏辰,讽刺道:“一切都是自愿的,你知道。“
“胡说八道!“秦灏辰挥拳狠揍着李阳,力道毫不手软。
“先生,保持冷静!“警察都无法制止他。
“秦灏辰...“想要平息纷争,余岑叫喊着他的名字。
拳头才缓缓落下的瞬间,秦灏辰对着李阳重重踹了一脚,随后慌乱地跑至沙发旁,紧张地为余岑擦拭额头,安抚道:“别怕,我在。“
“胃很疼...“余岑眼中泛红。
那一刻,余岑不知为何竟强烈渴望秦灏辰的拥抱...
这些年来,她早已习惯孤军奋战,无论世态炎凉,她总是直面困境,从不退缩。
即使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因为她毕竟预想到了警方的到来。
只是,有一件事忽略了——她有了身孕,不再孤单,她腹中的生命也需考虑。
......
原定今天的日程是见医生进行手术。她还没走进医院就开始等待的时候,却接到李圆爱的电话。可能孕期荷尔蒙失衡,余岑此刻的情绪完全无法把控。
明知那是李阳算计的陷阱,她也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自投罗网,余岑还是决定赴约了。
走在寻找李阳的路上,她的身体都在剧烈颤抖。
那是唯有极度愤怒才能体会的情感。
她不懂……乃至极端地揣测过,为什么离去的那个人是余凯,而非李媛爱。
如果父亲还在世,再苦再累她都有信心,与他一同偿还这笔债务。
然而,对于李媛爱来说……她似乎并不配这份责任。
余岑明白这想法偏颇,但她无法改变,甚至对此深感厌恶——为何会有这样的母亲。
自从记事以来,她始终有个不解的问题:为何我的母亲和其他人的截然不同。
别的小朋友总会有家长接送,从幼儿园直到小学升学,老师们也没见过她母亲的面。
事后,李媛爱解释道,身为公众人物,她在公开场合露面需十分慎重。
...
海城市医院。
余岑昏昏沉沉,待她醒来,警方仍守在一旁。简单完成问话后,他们建议余岑充分休息。
“感觉哪里不适吗?”秦灏辰焦虑不安地立在病床旁,为余岑倒水。
“孩子……”余岑条件反射地抚向腹部。
“医生已确认,一切正常。可能是因为极度恐慌和紧张造成腹部收缩抽筋。”秦灏辰急切说明。
“你怎么会去启悦俱乐部?”余岑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堂哥说你要来医院,我很担心……试着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秦灏辰低声道。他提到,“裴琳告诉宋锦城,你妈妈亏欠了李阳钱财,我才匆忙赶去启悦。”
本欲去找到李阳,告诫他对余岑不可有所图,却不料演变至此。
“要是我能早些到场就好了。”秦灏辰深深懊悔。
“不必自责,我算准了时机。”余岑勉强露出笑容:“我提前报警,计算了出警时间,故意让他们上来。”
望着她的微笑,秦灏辰眼神幽邃,深吸一口气。
这个女子……的确胸襟宽广。
“为什么总是孤身涉险?纵使再精明,在关键时刻也有可能出错。你常说我冲动鲁莽,你自己呢?”他眉头微皱,避开目光不与余岑直视。
他的心里其实无比关切。
“我明白自己的错误了。”余岑出人意料地承认了。
秦灏辰愣住了,余岑竟然主动承认。
“秦灏辰……”她撑着肘部缓缓坐起,面庞仍有微微僵硬。
那一掌显然力度不小。
望着她红肿的脸庞,秦灏辰的眼神沉沉落下,压抑的气氛令空气变得冰寒。
“启悦国际落入李阳之手,或许已无足轻重。”秦灏辰冷言一句。
余岑却被他的话逗笑了,霸道总裁式的豪言,从他口中说出,竟莫名有一种真实性触动。
她深知他有能力如此,不过是早晚之事。
余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秦灏辰,陷入了深深的思绪。
不知何时,她开始认为秦灏辰越发孩子气?
之前的几番碰面,她的感知更多是对秦灏辰危险的存在感到威胁。
那气息令人震慑,宛如笼罩在他的整个身形上,使人无法反抗。起初正是这种危险的气息使她觉得应远远退避。
起初,秦灏辰确实并未对余岑投入真心情感。
但渐渐地,秦灏辰似乎越来越像小孩一样......也许是自他向余岑坦诚的时候起,他的幼稚逐渐显现出来吧?
栗子说过,男人只有真心爱上对方时才会变得稚气……这就是爱吗?
什么是爱?
余岑低头不语。
即使面对李阳的纠缠,害怕的时刻,她内心想到的并不是许城阳,而是秦灏辰。
她想着若是秦灏辰在场会怎样。
何时起,这位不满21岁的少年也能变成她的依靠和安全感?
“秦灏辰,你希望我留下这个孩子吗?”
听见这话,秦灏辰眼中闪过亮光,却不敢看向余岑。
“如果留下...抚养、生活费用以及所有的生活开销,这些我都负担得起,由我来照顾。”一旦选择留下,他们的关系从此纠葛难解。
永远无法彻底切割。
余岑笑了笑,开口问道:“抚养、生活费,是一年付一次还是逐月支付?具体是多少标准呢?”
听到这,秦灏辰瞬间一僵,以为听错了。
“我把每月的收入,毫无保留地全部交给你……”
余岑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暖意。
“秦少,现在的你已非往日能比,这数额相当可观。结婚后怎么办?”
“结婚后也是如此。”秦灏辰显得很坚定。
闻言,余岑有些失落。
“你会和你的妻子同意让你把这些收入全交给我吗?”
秦灏辰笑道:“若能得到你的婚嫁之约,她自然会同意的。”虎牙微微露出,略带几分自信又霸道。
余岑脸颊微微泛红,侧脸避开。
“那你现在得意忘形的样子是怎么回事?”秦灏辰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收敛。
“我们定个协议吧,秦灏辰。”余岑低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腹部,“你能保证秦家人不会插手孩子监护权的事情。”
秦灏辰立即回应:“哪怕是卖身契我也肯签!”只要有留下孩子的机会就行。
静静看着秦灏辰,余岑询问:“你才二十三岁,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呢?”
“是想要孩子维系我们的关系。”秦灏辰坦率承认,同时带点强势气息。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余岑无可奈何,但还是提醒道,“年龄上的差距和你在意我的事实。”又强调了一句:世界最遥远的距离是“心”隔阂。
“你现在还没有确定,是爱我还是渴望与我共枕共眠。”叹气声中透出余岑的坚持,“我想留下孩子,但条件是我拥有孩子的所有权,我可以允许你看管孩子,将来不允许反悔争夺监护权,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先把规则明确:“如果结婚后,协议失效。”
秦灏辰则展现出协商的姿态:“连这个都谈了?”他隐隐带着一些像秦正辉般凌人的气息,令人感到压力。
“这不可能……“余岑微笑着摇头。
“不要这么轻易下定论,在被打击时切记不能说疼。“秦灏辰皱眉,轻轻触摸余岑那红肿的脸颊,“还会痛吗?”
“你还好意思说,刚才当警察的面险些出言不逊地对待李阳,你真该小心他的性情。”余岑心头担忧起来,李阳绝不会这般轻易放过秦灏辰。
纵使李阳可能被判定为蓄意暴力攻击未遂,但他也一定会追责秦灏辰意图伤害。
“如果不是怕你会怎样,我早已经动手教训他了。“秦灏辰目光变得幽暗起来。
余岑浅笑道:“在我来找你之前,我早就已经狠狠揍他一顿,还拿烟灰缸砸过他的脸。”
闻言,秦灏辰愣了一下,怪不得李阳脸上当时会有淤血。
“原来如此。他还好命躲过去了,打太轻了点。“秦灏辰心有余悸地说。
幸亏他们的床笫间和谐相处,两情相悦,并无**成分。
否则此刻被砸的人怕是自己了。
“秦灏辰,你就真的不怕我会把孩子作为威胁你的筹码,就像秦正辉私生子的那些事一样曝光吗?“余岑试着挑衅道。
秦灏辰凝视她,眼神坚定地说:“不需要用威胁,只要你需要,无论什么我都愿意付出。”
“这些台词你是跟谁学来的,怎么如此霸道?“余岑被他逗笑了。
“表哥周霆告诉我的,那些专门用来泡妹的话术。“秦灏辰坦率承认,那是他从哥哥的教导中学到的。
尽管秦灏辰曾经疑惑过这些言语的效果……若真管用,为何周霆本人还孑然一身呢?
“你说的是沈医生吗?“余岑一听‘表哥’这两个字,立刻想到了那个医生。
“呸!他才算是真……表兄!“只提到沈嘉彦,秦灏辰就忍不住气急败坏。他们自幼不合,“这个人生来爱搞事。”
“你们又在说我什么?“未等话语落地,沈嘉彦已经站在门前。
明明见到沈嘉彦就在眼前,余岑还是刻意让秦灏辰自己发现他的存在。
面对沈嘉彦,秦灏辰毫无畏惧,因为他已经不再需要乞求他。
“果然说得好,用的时候就拼命往前,用不上时候就往后撇,记得你上午还是哭着求我帮助找寻余岑吧。““兄弟,求你了...让我拥有余岑吧。”
“沈嘉彦,你怎么就这么闲不住,吵得慌。“秦灏辰的脸已经通红,愤怒中夹带尴尬。
一旁,余岑呆呆地看着秦灏辰。
他在生气?
为了什么呢?
害怕失去这个孩子吗?
“余岑,各项体检结果显示你的状况一切良好,仅仅是小意外造成的轻微创伤,并无大碍,你可以准备出院了,无需继续霸占资源。”沈嘉彦微笑着向余岑解释,但随即又严肃地说,“不过如果打算终止孕育,越早行动越好。”
“喂,沈嘉彦,你注意言辞,打什么打?是不是看我小小年纪先有了小孩就嫉妒啊?纯粹是瞎胡闹吧!”秦灏辰跟沈嘉彦针锋相对,他们是命中注定的冤家。
自小到大,两个人总是斗个没完。
“三十多的大男人居然还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反观我已经有后代。父母过年时会不会允许你回去团聚?”秦灏辰语气带着明显的骄傲。
“嗯,我看余岑也是跟我同年份。”沈嘉彦讽刺地道。
九
余岑觉得自己十分冤枉,这场表兄弟的战火竟意外地烧到了她。
“这样啊,看来我以后对医生这一职业得更为敬畏了,学医确实不易。”她淡淡道。
“……”沈嘉彦岂会不知余岑这言语里的含义,整句话没有任何脏词或者老成的表现,却毫不留情地让他陷入了沉默的劣势。
秦灏辰暗自窃喜,背后倚靠着余岑的他忽然感觉一股支撑的力量,让人畅快不已。论斗嘴,余岑显然是个金牌卫冕者。
“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子,姓余的天生是我们一脉相承的人。”带着怒气,沈嘉彦在出院手续上草草签字,转身离开。
“头一次看见哥丢人现眼的模样,还是在你面前。”秦灏辰的笑容灿烂。
“走吧,送我回家。”余岑觉得秦灏辰的笑容过于刺眼,像尖锐的阳光直逼她瞳孔,让她的双眸隐隐作痛。
她竟无**视秦灏辰的眼眸,只觉心悸。
这时,秦灏辰乘机开口:“你就不能暂时让我有个借住之地,帮我照顾孩子?”他知道怎么乘虚而入。
余岑想要婉拒,但……
“行,就这么定了,出发。”他没给她反驳的空隙,霸道地牵起余岑的双手,一副为成为负责任父亲做预热的态度,“就算你要与我保持距离,也不妨接纳我的照顾孩子的心愿。我们不是说要共同努力育儿吗?”
沉默的气氛中,余岑心潮复杂。
每当她想坚定地下定决心疏离秦灏辰,最后却只疏隔着一个孤单。
老洋房也许可以买断关系,但对于血脉相连的生命,他们能轻易切断吗?
秦灏辰显然清楚这点,有这个孩子在手,两人永远无法割裂牵连。
她到底在畏惧什么?恐怕只是害怕秦灏辰日后会追悔。
“你怎么开得这么慢,不像你。”回程路上,余岑看到秦灏辰维持在每小时四十迈的稳定车速,不禁惊讶。
按照秦灏辰的脾气,这已算是极大的克制——不追求高速狂飙在宽阔的马路上。
“我怕吓到我的小姑娘。”秦灏辰表情认真。
短暂的沉默后,余岑开口问:“你喜欢女孩?”
“如果是儿子,我怕我会吃醋。”他轻轻皱眉。
余岑看了秦灏辰一眼,她明明察觉出这是一个笑话,可其中却又分明饱含醋意的真实性。
突然,秦灏辰的手机震动响起。
“嗡嗡!”原本他不想理会,瞥见来电人是管家后,他还是接听了。
“陈叔?”
“少爷,先生今晚上不回来了,小宝出了状况!”管家语气焦急。
秦灏辰的身体微微一紧,用力踩下刹车:“什么状况?”
“少爷白天游泳落水了,本来还以为没事,但现在烧起来了。”
秦灏辰立刻焦急起来:“快告诉我详细情况!我要立即回家。”
看出秦灏辰的紧张情绪,余岑劝说道:“不用再等我了,我可以打辆车自己回去,你现在必须尽快处理家族事务。”
“不行!我不放心。”他坚持送她回家。
虽然焦急,他却坚决无比。
“让我跟你一起去吧。”余岑不想让秦灏辰浪费时间。
秦瀚辰迅速瞥了余尘一眼,随即在街道的转角打了个u型弯,朝着秦府疾驰而去。整个过程中,余尘明显察觉到了秦瀚辰的心切与焦虑。
秦瀚辰对他那个小弟弟确实十分关心,虽然表面并未显现出来。
“怎么会这样照顾他呢?“秦瀚辰闯进小小的卧室,焦急地抚摸小宝贝秦小宝泛着高温的额头,显得异常担忧。“这小子...我们没看住他才掉进游泳池,他通常不会自己过去的。“负责照顾秦小宝的保姆紧张得泪水都在打转。
“孩子们偶尔生病本就不值得大呼小叫,深更半夜又吵得让人无法入眠,“主卧那边,杨丽冷淡地回应道,语气对深夜的搅扰感到苛责。这也暗示了为何秦瀚辰此刻的行为让她无法平静。
听见声音,还未休息的何幽怡连忙走出了卧室,看到他,高兴地喊道:“哥,你回来啦!“
余尘却疑惑于客厅,何幽怡怎么会与这位老者同住在秦正义家里?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秦正义会如此催促秦瀚辰婚姻之事。
微微摇头,余尘同情起了秦瀚辰。他的生活中,有着一个将他当作金汤匙的妈妈,而秦瀚辰则面对着这样一个把孩子当成泥潭的父亲。
“别挡路!“烦躁的秦瀚辰见粉色兔子般可爱的何幽怡向他靠近,心中更加烦躁起来。“我要带小宝去医院看看病情。“
但被情绪控制的杨丽站在卧室门口阻拦秦瀚辰:“孩子小发热又不是绝症,秦瀚辰,你的态度怎么对幼怡说话!给她道歉。”
何幽怡因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到,眼眶红润,几乎要落泪。杨丽心疼地看着她说:“这么多年,我和你爷爷连一句严厉的话都没和她讲过。是谁让你有这种嚣张的底气!“
秦瀚辰还剩下一丝理智,但这老妪激怒了他,回应道:“闪一边去!你简直目无法纪了!山城出来的穷小子哪懂礼貌,沈家也没好好教化过你这个土气小子!“
在客厅,余尘起初并没打算涉入秦家的私人恩怨。毕竟,越远离是非之地越安全。但她显然没想到,卷入了这场矛盾后,情况会有所不同。
“我知道秦老太爷的原配夫人姓顾,正是创帝集团的顾博延董事长的亲姑婆,“余尘走向众人,以平和的语气回应道,“那么,您的地位又该如何评论秦瀚辰的行为?请理智看待。“
与秦瀚辰的对抗之下,衡量风险似乎有了不同效果:他的愤怒被余尘的话语瞬间镇静下来,震惊地看着她。原以为她会选择退缩,但他错了——余尘似乎不惧挑衅麻烦。
“哪儿来的乡下丫头!“杨丽终于注意到角落里默默无闻的余尘。在秦瀚辰带她回到家中,这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视。
何幽怡自然联想至此,她问:“你和瀚辰哥哥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在这儿?“对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野丫头”,她的追问不假思索。
然而余尘并不屑回答何幽怡的问题,她看待这对行事夸张、挥金如土的祖孙二人的智力层次,觉得他们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小宝现在体温多少?“余岑不理睬两人,转身进了卧房,热情地探摸秦小宝的额头。
“38.6度.“睡床服务员紧张地答道。
小宝因高热而不安,被吵闹惊醒,露出眼眸:“哥哥…我很难受…“
秦灏辰迅速起身,抱起秦小宝:“宝贝,我们去看医生吧.“
“哥哥…“小宝不舍地看着杨老太婆和何**,他畏惧而蜷缩在哥哥怀里,话语颤抖:“小宝不想自己一个人在家.“
秦灏辰目光敏锐地注视杨丽与何幼怡,他们在搞些什么名堂?
秦灏辰问道:“小宝,为什么要害怕留在家?“
“恶毒的奶奶说我是个负担,是为了分家产而来的。哥哥不喜欢我.“秦小宝的声音微弱,说着说着,泪水便掉了下来。
心疼的余岑拍着小宝后背,并贴脸颊亲昵地蹭他的小脸:“宝贝,哥哥不讨厌你.“
“但哥哥却好像不爱我,呜咽…“哭诉的小宝显得非常无辜。
杨老太太听出些端倪,内心略有忐忑却又强撑:“小孩子会模仿,真不知是哪家狐狸生养的。”
余岑默默地看着秦灏辰怀抱弟弟的样子,这让人心神平静,忍不住想到:他们的孩子长大后,想必会和哥哥一样温和吧.
余岑严肃地开口:“长者如此对五岁孩子说出这番言论,想过这样会对他的心理造成长期影响吗?也许会留下阴影,轻则是恐惧或孤独,重则是精神抑郁,如秦小少爷真的出事,您承担得起后果吗?“她的语气冷淡且警告明确。
面对如此情况,竟然连五岁的孩童都被这样的话语触及。
何幼怡气冲冲地说:“余岑!你有什么权利跟奶奶说话!“准备动手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