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始终揣测,她和主角或许是一个人,但没有确凿证据,他每次现身总是戴着面具掩饰身份。关于他的海外报道相当稀少。
关珊玥忽然灵光一闪,这就解释了为何在主角需要临时更换律师前,他曾提及请求保释,但被主角拒绝了。
“他现在已获准保外就医,行踪成谜,这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疑点。”
她疲倦地按住太阳穴,闭眼深思,轻声道:“静观其变吧。”
自傅总接手公司以来,所有决策均会与团队讨论,而非独断专行。他还让她协助管理,显然并无侵吞公司的意图。
“嗯,我也看出他只是想和女主角结婚。下周是他们的婚礼,我们一起去看看他有何新花样。”
对于主角保外就医的事,他们一头雾水。另一边,曲美婷找到了傅行知,追问事情真相。
“公司出这么大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是股东,有权了解实情。”
傅行知刚从酒局回来,本以为是助手来接,却意外发现是曲美婷。
“怎么会是你?”
“傅行知,请你清醒些,是我正在质问你。”傅行知晚上喝得有些多,头脑昏昏沉沉,只简单回应一句,便没了下文。
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曲美婷心中既心疼又恼火。
“你以为一顿酒就能解决那批货的问题?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上下关系都打点好了,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而且,就在你忙于疏通关系时,主角已经申请保外就医,后续事宜都由律师接手。”后座上的傅行知猛然睁眼,眼中满是困惑:“关珊玥?”
“不是,他请的律师低调,但曾成功为杀人犯辩护无罪的牛律师。”这场官司前景堪忧,曲美婷注意到傅行知惊讶的表情,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笑,“当时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确实是牛律师。”
“呵,牛律师可是有钱都难请的人物,他们是什么关系?”曲美婷语气平静,但带着寒意,质问道。
“暂且不管关系如何,我已经让律师开始协商。我们与府衙有合作关系,若这批货物受损,你应负赔偿责任。”
他们回国是以招商投资的名义,现在出了大事,单靠赔偿无法善了。
“这些事我会安排处理,你好好……”曲美婷打断他的话,语气微冷,“非要和她在一起吗?”短暂的停顿后,她的质问更加直接。
“我会为她的婚纱和日常衣物找专门的裁缝定制,明天我会去店里帮她量尺寸。最近不太平,你们尽量不要随意离开别墅。“
“傅行知,你难道不明白吗?这一切针对的都是你,为什么要装作不知情呢?“
“她是我从小定下的妻子,而你算什么呢?你干涉得太多了,不是吗?“
“傅行知,你这个……“
曲美婷抓起身旁的手提包,用力向他扔去。
砰的一声巨响,
她怒气冲冲地离去。此时已近深夜,周围只有树木与丛林,她独自一人离开十分危险。
傅行知眉头紧锁,稍作停留后也下车,但曲美婷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他心头一紧,回想起他们初次相遇的情景,同样在这片黑暗中,她被人拉进小巷,几乎……
他沿着曲美婷离去的方向快步追去,大声呼唤她的名字。
“曲美婷,曲美婷……“
无论他如何呼喊,都没有回应。寂静的小路上偶尔传来鸟儿的鸣叫声。
走了好一段路,他听见微弱的抽泣声,听起来并不真切。他循声而去。
曲美婷藏在树丛后,低声哭泣,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
确认她安然无恙,傅行知松了口气。他双手撑在膝盖上,缓缓蹲下,看着她哭得像只小猫咪,轻轻咳嗽掩饰自己的情绪:“别哭了。“
“我是谁,有什么权利管我?“
曲美婷昂着头,愤怒地吼叫,还试图推他。傅行知踉跄几步,差点摔倒,无奈地叹气。
“曲美婷,我之前告诉过你,我有喜欢的人,你不信。现在你看到她这样,不管真假,我都要保护她。“
“傅行知,你这样说连自己都不信吧!你到底是真心保护她,还是借此机会对付沈召?“
曲美婷狭长的凤眼燃烧着怒火,她算准傅行知会来找她,她能感觉他关心自己,但他却坚信自己爱的是周蔚。
是得不到爱情的不甘,还是其他盘算?
她无法解读傅行知的心思。
傅行知深邃的眼眸如古潭般静谧,透着寒意,沉默不语。
他起身将外套披在她身上,背对着她,冷漠地说:“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
曲美婷双手撑地站起来,坚决地拒绝。
随后,一道车灯照亮他们,光线有些刺眼。
灯光渐渐暗淡,傅行知看清车内的人是曲美婷的助手,她舒展眉头,迈步离开。
曲美婷朝着他的背影喊道:“提前祝傅总新婚愉快,婚礼我就不过来了。“
傅行知停顿片刻,身形一顿,许久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他那高大的身躯融入了深沉的夜色,曲美婷站在原地许久,眼中的怒火逐渐消散,神情显得黯淡。
助手下车为她披上一件保暖衣物,忧虑地说道:“曲总,他根本不值得您如此付出。”
曲美婷斜睨一眼,淡淡地说:“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是的,货船已获放行,我们派去的专业人员已经检查过,货物没有任何问题。”
“预订明天返程的机票。”
她并非那种固执己见之人,明白争取无果后,便无需继续纠缠。
曲美婷离开的消息并未给傅行知的生活带来太大影响,婚礼按计划进行。
尽管周蔚的行为有些异常,傅行知自我安慰,认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沈召的诉讼在他婚礼之后展开,而沈召以养病为由悄然消失在d市,音讯全无。
教堂内,
阳光穿过五彩斑斓的玻璃窗,斑驳的光影洒在洁白的地毯上。
两侧点缀着淡雅的粉花,稀疏的宾客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他们时而张望,时而窃窃私语,脸上表情各异。
门口,一座由白色玫瑰和百合构建的拱门,象征着纯洁与永恒的爱恋。
牧师站在门口,焦虑地望着远方,婚车依然未见踪影。
“李秘书,新人何时能抵达?”牧师用带着异国腔调的生硬语气询问同样等待的秘书。
“抱歉,我暂时无法联系上陈助手,您再稍等片刻。”
“我并无问题,但错过了吉时就不太好了。”
牧师陈述了紧迫性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
另一边,傅行知早就做好准备,从傅家出发,前往别墅迎接周蔚。
面对前方车辆拥堵的情况,他眉头紧锁,沉稳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助手下车查看,绕了几圈后匆忙返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傅总,前方发生车祸,两人起了争执,正等待交警协调。”
傅行知抬手看表,秒针飞速转动,“还需要多久?”
“不确定。”
“掉头。”
司机为难地看着傅行知:“傅总,前后都堵住了,我们根本无法移动。”
“不动就想法子动。”他的情绪逐渐失控,一拳击向座椅,随即猛地拉开车门,疾步向前,看着前方绵延的车流,连摩托车都无法挪动,他愤怒地踢了一脚车门。
前方,两个男人争吵得愈发激烈。
“你有毛病吗?一直跟着我?”
“明明是你并线没打转向灯,还怪我?”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
争吵升级,演变成肢体冲突。
路上的行人见他们久久不离去,好心上前劝解,结果导致车辆和人群越聚越多。
远处一辆汽车夹杂在车流中,车内的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驾驶座上稍显丰满的司机留着胡须,回过头对后座的人说:“怎么样?兄弟给力吧?”
“你的行为会打乱她的计划。”
男人语速不紧不慢,嘴角下垂,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浮现在脸上。
“嘿,你在心底暗爽呢!如果你真的担心破坏计划,又怎会让我不顾一切地制造混乱。”
“耗子,你最近话太多了吧!”
男人的声音冷淡而虚弱,带着三分威胁,七分警告,耗子不禁打了个寒颤,低声咒骂:“你这个病娇。”
他用力按了两下喇叭,催促前方行动迟缓的“蜗牛”。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仅路上的人焦虑,家中等待的人也同样心急如焚。
傅行知特意安排陈景和齐悦作为周蔚的伴娘,陈景多次下楼询问,得到的回复始终是“再等等”。
齐悦抬头看向周蔚,抱臂而立,饶有兴致地问:“你紧张吗?”
周蔚望着镜中的陌生身影,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凌厉,早上五点多就被强行叫醒化妆,这对于易怒的周蔚来说,简直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闲得慌?”
她紧咬牙关,仿佛要撕碎齐悦,齐悦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
“恼羞成怒?是你非要搞这么大阵仗,你确信那个疯女人会出现吗?”
周蔚想借此机会引出程一诺,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原本应该举行的婚礼,因这场闹剧而变得遥遥无期。
然而,那个信誓旦旦要迎娶她的人,婚礼当天却迟迟未到,这让人始料未及。
“齐总,助理程小姐刚打电话说,我们的车被堵在路上,她让司机先来接我们去教堂。”
齐悦挑眉,看了看手表:“你看,都几点了?还来得及吗?”
“这……”陈景微微皱眉,是否来得及,她也无法肯定。
周蔚冷静地拉住两人:“我有自己的车,你们俩坐一辆。”
“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反对。
周蔚斜视他们一眼,戴上白纱,打开房门,背对他们:“你们都留在这里,谁都不准跟过来。”
她步伐迅速,上车后立刻吩咐司机出发,不给他们二人反驳的机会。
看着玛莎拉蒂绝尘而去,陈景连忙拉住司机:“上车。”
“哎……你们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车子已消失在视线中。
小路上车辆稀少,道路畅通无阻。
微风轻轻吹过高大的树梢,树叶摩擦出沙沙声。
周蔚的婚车装饰着鲜花,格外显眼。
“开慢点。”
“小姐,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开慢点。”周蔚不耐烦地重复,语气中带着怒意。司机疑惑地回头,看见她闭目养神,一副毫不着急的样子。
“小心驾驶。“
周蔚猛然睁开眼睛,冷峻的话语让司机脸色骤变,不敢再回头查看。此刻,豪华的玛莎拉蒂如同一只蜗牛,缓慢地在小径上前行。周围没有其他车辆。
即使再慢,车子也逐渐接近小路尽头,准备融入主干道。不久,司机频繁地查看后视镜,眉头紧锁:“奇怪,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加速。”
司机满腹疑问,但还是遵照周蔚的指令,提高了车速。不知何时,一辆车紧跟其后,察觉到玛莎拉蒂加速后,它迅速超越几辆车,紧追不舍。
在这汹涌的车流中,两辆车上演了一幕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后面的几辆宝马犹如脱缰野马,横冲直撞,险象环生,每次转弯都几乎擦过路边防护栏或蹭到其他车辆,尖锐的金属摩擦声与刺耳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
玛莎拉蒂犹如他们的目标,紧紧咬住不放,持续加速,企图缩小距离。周蔚坐在后座,镇定自若。
司机在对方挑战下,同时又带着担忧询问:“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穷追不舍?”
“前方右转。”
“那不是教堂的方向……”
周蔚的目光阴沉,直视司机后脑,令人不寒而栗,司机不敢稍动。
短暂的失神差点导致撞上迎面驶来的大型货车。司机猛地打方向盘,轮胎摩擦路面,发出烧焦的气味。道路上回荡着轰鸣和刺耳的刹车声,整条街道似乎都在震动。
两辆车横在路中央,躲避货车的大货车刮到了栏杆,两团烟雾随之升起。周围的车辆纷纷停下,后面的宝马也被堵住。
周蔚果断掏出手机报警。后面的司机惊恐地探出头,目睹这场意外事故,街道上响起阵阵惊呼与报警声。
几人从宝马车上下来,指着周蔚和司机怒骂:“你们开车技术好吗?我们有急事!”
周蔚冷漠地扫视他们,平静地说:“警察很快就到。”
“你们耽误了我们的事情,这损失怎么算?”
周蔚指向上方的监控:“这段路都有监控,警方会调查事故原因。”
几人面面相觑,双手抱胸,显得有些心虚。
“兄弟,怎么办?如果警察真的查到我们头上……”
“别说话,我们什么都没做,有监控又能怎样?”
……
“谈妥了吗?”
“哼,我们急于合作,不想跟你废话。”几人虚张声势一番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场意外车祸出乎意料,但他们已经惊动了程一诺,估计他不会轻易有所行动了。
但对这些引发车祸的罪魁祸首,周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急着离开吗?事情还没讲明白,你们想往哪儿去?”她脱下高跟鞋,手臂一挥,直接将鞋子丢向几人。几人捂住脑袋,愤怒地朝周蔚奔来,打算找她理论。这时,远处警笛声响起,他们惊慌失措地转身逃跑。
“拦住他们。”不知是谁突然向空中撒了一把钱,司机们纷纷下车捡拾,堵住了车辆间的空隙,让这几个人无处可逃。当警察下车询问事故原因时,周蔚指向了试图逃窜的人群。
“他们一路跟踪我,紧追不舍,才导致这场意外。”询问者挥手示意,其他人冲入人群,将他们制伏。陈景攀上车顶,轻巧地跃动,来到了事故现场。她拉起周蔚上下查看,“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倒是他们几个有点不对劲。”周蔚挑眉,嘴角微扬,“钱是你扔的?”
“嗯,我听到你说要抓人,但距离太远,我赶不过来,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
“做得不错。”周蔚拍拍她的肩膀,赞赏道。现场勘查完毕后,领队队长走近,打断了他们的交谈:“这位小姐可能需要耽误你一会儿,我们需要做份笔录,请你随我们走一趟。”周蔚点头,小声对陈景说了些什么,陈景神情紧张,担忧地回应,但婚礼……“那是傅行知的事情,他会处理的。”周蔚安排妥当后,紧跟在众人后面,长裙妨碍了她的步伐。她蹲下身,轻轻一扯,裙摆瞬间变短,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引得路人侧目。
别墅内。
“废物,一群废物。”程一诺将桌上的文件扫落,失控地咆哮。
助手低头不语,保持沉默。
“启动b计划。”
“他们已经在配合调查了。”她提前安排了人在教堂附近埋伏,无论周蔚去哪儿,都要确保她的死亡。
“可是……”
“没有可是……”——婚礼现场,傅行知的婚车抵达,他下车后并未发现周蔚。
“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陈景依照周蔚的指示,尽量拖延时间。
“那就长话短说。”傅行知额头青筋暴起,情绪激动。从早上出门开始,一切都不顺心。原以为只有自己遭遇不测,却没想到周蔚这边也状况频发。看着陈景支支吾吾的模样,他明白出了状况,不等她详细解释,便一把夺过助手的车钥匙驾车离去。
“小度,查一下周蔚现在的位置。”
“您好,主人周蔚位于岳阳大街与西北大道交汇处,距离您大约一公里左右。“
傅行知根据导航驾车前往,最终停在了派出所门口。
他大步流星,气势汹汹地穿越排队的人群,来到前台,对着大理石桌面问道:“请问有没有一个叫周密的女孩被带到这里?“
“先生,请排队。“
傅行知眉头紧锁,不再提问,径自走进去。
“先生,里面不能随意闯入。“
傅行知仿佛没听见,挣脱对方的手,大声呼喊:“周蔚!”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走廊,坐在屋内做笔录的周蔚微微皱眉,顺着声音望向门口,小玻璃上映照出他魁梧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名小女警。
周蔚尴尬地笑了笑,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家里人来找我,可能有些急切。”
“没关系,我能理解。“
为周蔚做记录的中年男子,国字脸,声音浑厚,充满威严:“小赵,带家属进来吧。”
“是,队长。“
被唤作小赵的男人解释了几句后,走廊里的嘈杂声渐渐平息。
一进门,他就看到那个身穿婚纱的女人,冷眼相对:“公共场所请保持安静,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丢人吗?”
“我不是派人去接你了吗?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他审视着周蔚,确认她没有受伤。
他伸手想要拉周蔚转身,却被她巧妙地避开。
“只是一场小事故,已经解决,那些人受的伤比我严重多了。“
“什么事故?“傅行知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有些刺耳,周蔚后退一步揉了揉耳朵,冷漠的目光如利箭般扫视。
她拉着他的手臂道歉后离开派出所,出门时用力甩开他的手,嫌恶地瞪着他,担心过多接触会传染他的固执。
“傅总,你看,一切都是天意,连老天都不愿让我们在一起,你何必如此执着于我呢?“
“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一系列的巧合凑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必然,先是他在路上被堵,接着周蔚的车又发生事故,这些怎能不让他留意?
“今天的事,我会派人调查,婚礼可以推迟到明天举行。“
面对他的坚持,周蔚已无法用言语表达心情。
“随你的便吧。“
周蔚退后一步,绕过他,走向路边招手拦下一辆车。
突然,她的手腕被紧紧抓住,同时另一只手腕也被别人扣住。
复兴抬头看向对面那人,他坐在轮椅上,脸上戴着面具,显得神秘莫测。他曾派人调查过与周蔚有过接触的所有人,其中就包括这位神秘的面具人,他的背景和身份都笼罩在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