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
    林九乌跟她解释，“我就是出来抽根烟。”
    “而且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如果出来的话，我一定会叫你的。”
    江小北抬抬眼看向他。
    她道，“明明我来的时候你就没有叫我。”
    林九乌：“……”
    错了。
    心虚的林九乌默默移开目光，不跟江小北对视。
    也幸好江小北没有纠结太久。
    很快她就开口对林九乌说道，“我们定一个暗号吧。”
    这也是江小北一直在纠结的事情。
    “什么？”林九乌问。
    江小北想了一个主意：“以后如果你在外面见到我。你就过来跟我对一句诗。只要你开口，我就知道是你了。”
    “……”
    她看向林九乌，认真说道，“你也不准看见我了但是装不认识。你要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林九乌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设想了一下他跟江小北对诗的场景。
    ……可以是可以。
    但是他怎么感觉有些不靠谱呢？
    嗯……
    林九乌想了想，然后开口问道，“如果有人举着个话筒来找你做那种接头对诗的挑战呢？你要如何分辨？”
    呃……
    江小北愣了一下。
    紧接着她就把她的这个方案放在脑海里继续完善。
    她想好了。
    “那就这样。”
    “仍然是对诗，但是你过来跟我说的时候要把一句诗里的第三个字扣出来。”
    “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林九乌略一思索，然后就点了头，“行！”
    “好。”
    江小北有些期待，“那我们现在排练一遍。”
    她想象了一个场景：“比如说我在逛街，然后你在路上看见我了……”
    首先……
    他要走过去跟江小北对诗。
    什么诗呢？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这句诗在林九乌的脑子里蹦出来了。
    一二三。
    林九乌在心里头掰着手指头数。
    确定了第三个字是新，林九乌把它扣出来。
    “我先走过去，然后对你说。”
    “你好，空山雨后。”
    江小北脸有点发烫，她接下一句：“你好，天气来秋。”
    “……”
    “……”
    虽然成功了。
    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应该会有点尴尬。
    整得像接头一样。
    “……”
    林九乌一直在看着她，见江小北迟迟没有动作，他忍不住问道：“然后呢，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吗？”
    “啊……”
    江小北迟疑地看向他，有些惊讶。
    “然后我们就认出来了，你还要什么下文？”
    林九乌想了想。
    他开口说道，“你看，我们经历了好多磨难才认出对方。世俗艰难。好不容易相认，难道不应该情至肺腑地拥抱一下吗？”
    江小北：“……”
    江小北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
    她有些沉默。
    那里磨难？
    那里艰难？
    虽然旁边有人的话的确会用奇怪的目光看香他们。
    但是江小北不在意那些。
    都是与她无关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
    江小北才眨眨眼睛，她有些迟疑地说道，“可是我们每一天都会见面。”
    然后林九乌就更高兴了。
    “那我们以后每一天都可以拥抱！”
    江小北：“……”
    她是这个意思吗？
    林九乌已经张开了手臂，“来，接下来让我们抱一下。”
    江小北：“……”
    那就抱一下吧……
    江小北对自己说。
    她看着林九乌，然后缓缓地张开了胳膊，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林九乌比她热情。
    在她凑过来的一瞬间，林九乌就把她搂得紧紧的。
    江小北觉得心在砰砰跳。
    就刚刚拥抱那一下，她突然就想起了摄影师绘声绘色描绘的场景。
    什么黄昏散步，月下牵手。
    还有各种奇怪的场景。
    亏她也想的出来！
    她跟林九乌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她又好像在脑海里把林九乌全糟蹋了一遍。
    刚才在屋子里面人多还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在外面只有她和林九乌两个人，她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了。
    “……”
    真没脸见人了！
    “好了！”
    江小北飞快地抽身出来。
    她抿了抿唇，低头掩饰脸颊的不正常红。
    “回家了！”
    然后江小北就先林九乌一步。
    小跑走了。
    林九乌轻轻笑了一声，也不急。仍旧不紧不慢地跟在江小北后面。
    江小北也没下去。
    她先到了，因此在按着电梯等林九乌。
    他刚过去。
    就一脸严肃地跟江小北对暗号。
    “夜来雨声。”
    说完之后，林九乌还对着江小北放开了怀抱。
    江小北：“……”
    江小北瞅着林九乌。
    她没动。
    你看她像傻子吗？
    “来抱一下嘛。暗号都对了，不要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慢吞吞的。
    江小北勉为其难地在他怀里蹭了一下。
    “回家了！”
    “你不准在外面乱来了！”
    她打了林九乌一拳。
    电梯往下行。
    林九乌悄悄看向旁边。不乱来就不乱来，大不了他回家兑去！
    等一下回家的时候。
    他可以买一本唐诗三百首回去。
    ……
    ……
    走出商业楼后，日暮已经落了下来。
    晚霞辉煌壮阔。
    天还没彻底黑，高楼大厦的灯光就已经零零散散地从窗户里透出来。
    轻轨在城市上方经过。
    马路上也是车流不息。
    林九乌和江小北走在马路两侧的商道上，其实这个时候出来散散步就感觉很不错。
    但林九乌是一个懒惰的人。
    他一个人是绝计不会出来走走的。
    江小北慢慢地跟在他旁边。
    为了照顾江小北，林九乌也把走路的速度放得很慢。
    江小北没看路，她低着头，在若有所思地盯着林九乌的手看。
    话说起来，她的确跟林九乌连正儿八经的牵手都没有过。
    当然那种恍然间的触碰不算。
    江小北就在思索。
    ……其实牵一下也行。
    她抿了抿唇，刚准备伸出手去。
    下一秒林九乌就突然转过头来问她了，“要喝奶茶吗？”
    “啊！”
    江小北吓了一跳。
    然后她下意识将伸出了一点的手缩回来。
    江小北有点懵：“什么？”
    林九乌刚准备再说一遍，江小北就反应过来了。
    “可以喝。”她又说道。
    林九乌：“……”
    哦。
    虽然她的确回答了，但是林九乌怎么就感觉那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