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强装淡定道:“娘娘在殿内午睡,便让我们在殿外候着了,奴婢这就去叫醒娘娘。”
含香刚要起身,准备进殿,魏帝摆了摆手,“不必了!”
魏帝带着人就往里面走,含香心里怕得要死,她没想到魏帝这个时候会过来。
来到殿内,魏帝走进内室,只听床上传来女子打哈欠的声音。
怡妃掀开床幔,缓缓下拜,“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魏帝四下看了看,又垂眸看向怡妃,见怡妃只穿了件单薄的轻纱寝衣,春光大泄,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媚态,顿生怒意。
魏帝眯了眼眸,质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怡妃抬起如水的眼眸,畏惧地看向魏帝,“臣妾在午睡啊!”
“午睡?”魏帝冷笑一声,“午睡需要穿成这样?午睡需要在殿内点这么重的香?”
他不是傻子,怡妃这个样子分明是刚做了那事儿的模样,敢给他戴绿帽子,简直自寻死路!
魏帝一声比一声大,吓得怡妃浑身一哆嗦。
她慌忙跪下解释道:“陛下恕罪!这香是臣妾为陛下新调配的,刚才只是试用了一下。”
比起秽乱宫闱,调制暖情香的罪过就小多了,何况她还未来得及用在魏帝身上。
魏帝朝魏冲使了个眼色,魏冲立刻带人四下搜寻,见没有可疑之人,才回来向魏帝禀报。
魏帝走到床边,掀开床幔看到床榻上并没有人影。
魏帝脸色缓和了些,“先起来吧!”
不是他疑心重,他年纪大了,根本满足不了年轻的妃嫔,当年良妃就是因为耐不住寂寞,秽乱宫闱,怡妃是她妹妹,谁知她会不会也如此。
怡妃缓缓起身,突然啊了一声,一个趔趄,往地上倒去……
魏帝伸手扶了一把,怡妃顺势往魏帝怀里扎,委屈巴巴地说道:“陛下好些日子没来承恩宫了,臣妾知道陛下心烦,不好打扰,请陛下原谅臣妾这次吧!”
屋中本就燃着暖情香,怀中的怡妃又媚态横生,魏帝也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
魏冲把香炉内的香熄掉,又询问魏帝:“陛下!到了用药的时辰了,是回养居殿还是在承恩宫用药?”
魏帝的身体并不好,可不能让怡妃这么勾引。
魏帝淡淡道:“还是一会儿回养居殿用药吧。”
他推开怡妃,“把衣服穿好,朕有话问你。”
刚才被暖情香迷了心智,这会儿恢复清明后,魏帝才想起正事。
怡妃穿好衣服,又命人上了茶。
“不知陛下有什么要问臣妾的?”
魏帝抿了口茶,“东宫搜出的布偶,是不是你所为?”
怡妃赶忙跪下,惶恐道:“陛下明鉴!此事真的与臣妾无关!臣妾只听陛下的命令,陛下没让臣妾做的,臣妾不敢沾染分毫。”
那件事,是她授意禇正松干的,禇正松又让德贵妃做的,就算查也查不到她这来。
可皇上竟然直接来问她,难道是皇上怀疑她了?
只听魏帝阴冷道:“你记得就好,别再做多余的事,否则别怪朕不客气!朕能给你恩宠,也能让你重新回到掖庭。”
警告完怡妃,魏帝便带人离开了。
等魏帝离开后,怡妃惊出一身冷汗。
没等她回过神来,宋擎安便从内室走了出来。
“人都走了,还跪着做什么?”
刚才魏帝来时,他们也吓了一跳,好在床上有个暗格,正好能容下一人,不然他们就真的被捉奸在床了。
魏帝很少白日来承恩宫,这次到来的目的还是为了警告她,以后行事要更谨慎才是。
回到养居殿,魏帝召见了禇珩。
禇珩最近奉命监视禇正松,魏帝询问了一些禇正松的动向,禇珩也都如实交代。
“你说老十二接触过承恩宫的怡妃?”魏帝脸色阴云密布。
“是!当时天色已晚,又是内宫,孙儿不敢贸然跟上去。”
禇珩故意说的含糊,又把自己撇清,剩下的就让他的好祖父自己去想吧!
联系刚才发生的事,魏帝心中多了几分阴霾,“从今天起,你派人盯着怡妃,事无巨细,都要禀报于朕。”
现在他还有用得着怡妃的地方,暂时不会要她的命。
但从他让怡妃着手对付宁鸿馨开始,怡妃就开始擅作主张,这让他十分不满,如今禇正柯堕落至此,还是要给他找点事做才行。
“你想办法不着痕迹地告诉你六叔,太子妃是被怡妃害死的,剩下的就看他自己怎么做了。”
只有他们互相咬起来,他才能坐山观虎斗,一方独大不是他想看到的。
禇珩一一应下。
离开养居殿,禇珩命人去盯着怡妃。
晚上,禇珩偷偷去了趟溱国公府。
宁鸿渊看到禇珩独自前来,淡淡问道:“有事?”
禇珩一阵语塞,没事他会半夜来么!
“能没事么!六皇叔自暴自弃,你天天守着长姐,你们想干什么?外面天都快塌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宁鸿渊命人给禇珩上了茶,随后说道:“东宫的事由你十三叔在查,皇上也不会轻易废太子,离天塌还早着呢。”
“天是塌不了,但六皇婶的死你们也不打算追究了?”
宁鸿渊神情淡漠道:“太子殿下不是已经杀了胡良娣么,还有什么好追究的?”
禇珩急切道:“胡姣姣一直被关在临溪阁,还有人看守,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要不是禇正柯告诉他实情,他自然会疑惑,但皇上有意为之,那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自然是有帮凶了。”
禇珩郑重地点了点头,“那个帮凶就是怡妃!”
宁鸿渊盯着禇珩看了半晌,“我知道了!”
看来是皇上见不得禇正松一人独大,想让他出面平衡朝局,这才抛出这个消息的。
“……她害死了六皇婶,你就说个知道了就完事了?你就不想为六皇婶报仇?”
禇珩觉得宁鸿渊反应实在过于平淡,好像早就知道,又好像根本不信他说的话一样。
“报仇自然是要报的。”宁鸿渊审视着禇珩,问道:“那你可将此事禀报给皇上了?”
禇珩被宁鸿渊盯的心里发毛,但面上却若无其事道:“此事我没有证据,无法在皇祖父面前告发她。”
“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你都查不到证据,我要如何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