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禇璇想儿子了,宁鸿渊也想了。
次日,宁鸿渊去养居殿面见魏帝时,怡妃也带着十九皇子禇正桦在那。
禇正桦才一岁多点儿,说话还不太清楚,宁景骁也不爱和他一起玩,可禇正桦非追着和他一起玩。
怡妃给魏帝捏着肩,眼睛却黏在宁鸿渊身上。
宁鸿渊行过礼后,和魏帝说明来意,魏帝考虑到禇璇肯定思子心切,便同意了。
宁景骁一听可以回家,立马屁颠屁颠的让宁鸿渊去抱。
乳母收拾了一下宁景骁的东西,准备随宁鸿渊一起回府。
魏帝突然叫住宁鸿渊,又命殿内的人都先出去。
怡妃怔了一下,只能含笑退了出去。
宁鸿渊也命乳母先把宁景骁带出去。
见怡妃等人离开后,魏帝才询问道:“朕想了好了,若是璇儿这胎生的是个儿子,就让骁儿改姓禇,让他延续慧懿太子的血脉。”
“陛下!”宁鸿渊大惊失色,赶忙跪下说道:“骁儿不过是个外姓人,皇室有的是优秀的皇孙,何必非得让他过继!”
“可只有他才是先皇后血脉的延续,那些皇孙再多,也不是中宫嫡出。”
这个决定不是魏帝一时兴起,自从看到宁景骁后,他就开始琢磨这个事。
“即便如此,此事也于礼不合,请陛下三思!”
宁鸿渊实在想不明白,皇上怎么会因为这么荒谬的理由,就让一个外姓人过继,这件事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此事不会这么快宣布,朕只是知会你一声,回去好好照顾璇儿。”
“是!”宁鸿渊知道,他无力改变皇上的决定,正如皇上所言,他只是知会一声,并不是询问他的意见。
临行前魏帝又交代,宁景骁只能回去两日,两日后必须回宫。
回去的路上,宁鸿渊心情很沉重,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禇璇说这件事。
算了,反正离禇璇生产还有好几个月,等生了以后,看看是男是女再说吧!
回到溱国公府,禇璇把儿子搂进怀里亲了几口。
宁鸿渊上前抱起儿子,对禇璇道:“别激动,小心又动了胎气。”
“皇上让骁儿在府里住两日,再送回宫里。”
禇璇知道留不住儿子,只想好好珍惜这两日的时光。
宁景骁挣脱父亲的怀抱,从自己的行李里拿出不少新鲜玩意儿。
他把玩具都倒在床上,和父母一一介绍是谁送的。
禇璇看到里面有个香包十分别致,便拿起来闻了闻,这香味十分特别,却出奇的很好闻,她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个味道。
她问道:“这个香包是谁送的?”
宁景骁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是一个叫九公主的人送的。”
九公主?
禇璇和宁鸿渊对视一眼,经过九驸马的事,禇云槿肯定恨死他们了,怎么会那么好心给他们的儿子送东西,别在里面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好。
她喊来春祺,让她把香包扔了。
陪宁景骁玩了一会儿,禇璇心口传来一阵刺痛。
宁鸿渊发现禇璇神色有异,便关切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禇璇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累了。”
“那你就先休息一下,我带骁儿去找良儿。”
禇璇嗯了一声。
宁鸿渊命人把床上的东西都收起来,便带着儿子出了屋。
床上的东西收拾好后,春祺把床幔放下,便退到一边候着。
禇璇躺下后,心口的疼痛感越来越强,这熟悉的痛感,让她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可她的蛊毒不是已经解了么,怎么还会疼?
随着疼痛的加重,禇璇渐渐支撑不住,她赶忙喊了声,“春祺!去找国公。”
春祺掀开床幔,发现禇璇脸色煞白,蜷缩着身子,额头还沁出一层冷汗,便知事情不妙,“郡主!你怎么了?”
“快去找国公!”
春祺不敢耽误,赶忙命人去找宁鸿渊。
宁鸿渊得到消息,立刻飞奔回来,等来到床前,禇璇正捂着胸口,缩成一团。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宁鸿渊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
此时,禇璇疼得连说话都困难,但她还是咬牙坚持,“我好像是中了蛊毒,赶紧命人去药王谷找严先生,顺便去宫里告诉他。”
宁鸿渊知道禇璇口中的那个他是皇上,他不敢耽误,一面吩咐人去药王谷,一面命人去宫里报信。
禇璇疼得直接晕了过去,宁鸿渊抱着禇璇不知所措,他对蛊毒知之甚少,只听说是苗疆那边才有的东西,难道是苗疆人下得蛊?
要不是禇璇现在离不开人,他一定冲到驿馆找那群苗疆人算账。
宫里的魏帝得到这个消息,差点晕了过去,怎么会这样?当年的蛊毒不是被压制了么,怎么还会复发?
他立即命太医院的太医前往溱国公府,众位太医对蛊毒并没有什么了解,更谈不上如何解蛊了。
好在陈院判之前见严寒给禇璇医治过,但他也只是帮禇璇缓解痛苦,如何解蛊还得等严寒。
经过陈院判的医治,禇璇的脸色好了许多,但一直没有醒过来。
陈院判把宁鸿渊请到屋外,一脸凝重地问道:“郡主之前接触过,或者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没有!吃的用的我一直都很小心,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心腹。”
对于这些宁鸿渊很肯定,自从禇璇怀孕,他就更加小心,怎么可能还会着了道。
陈院判重重地叹了口气,“郡主中的是噬心蛊,乃是多年前遗留在体内的蛊虫又复苏了,可这世上能令噬心蛊复活的只有噬心花,据说噬心花在苗疆已经基本绝迹,连苗疆本土人都未必见过。”
“也正是因为噬心花世间罕有,当年严寒才没有冒险将蛊毒祛除,而是选择让郡主体内的噬心蛊呈现假死状态,只要不遇到噬心花,蛊毒就不会复发。”
“这种蛊毒可会致命?”宁鸿渊紧张地问道。
陈院判似有不忍,“噬心蛊顾名思义,噬人心脏,它不会立刻要人性命,却能让人痛不欲生。”
想到刚才禇璇痛苦的模样,宁鸿渊心疼极了,他实在没法淡定,抓着陈院判的手腕问道:“此蛊可有办法彻底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