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魏帝会那么轻易把禇正榕放回来,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你……你简直疯了!”
且不说禇璇诡计多端,她的夫君宁鸿渊可是死在他们手上的,要是禇璇想复仇,他们还有安生日子过么!
“我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才回来的,如果不能和她一起,我回来也没什么意思。”
禇正榕淡然地喝了杯酒。
伏图可汗一阵气结,但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现在最主要的是让禇正榕在柔然站稳脚跟,等他死后,也能安心的把柔然交给自己的儿子。
联姻之事,禇正榕和颂雅公主都不同意,只能暂时作罢。
宴席散去,伏图可汗把禇正榕单独叫到寝帐,严肃地说道:“你知不知道都是他们父女,我们父子才会失散这么多年,禇家的人都是我们的仇人!你喜欢谁都行,就是不能喜欢禇璇!”
“除了她,我谁都不要!”禇正榕坚定道。
“你……”伏图可汗气得头晕目眩,他扶额无奈道:“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被宁鸿渊睡烂的女人你也要,你就不怕她为宁鸿渊报仇吗?”
“我会让她忘了宁鸿渊的!”
伏图可汗摇了摇头,觉得禇正榕过于天真,真心爱一个人不会因为那个人死去而发生改变的。
可现在劝是劝不了了,只能派人盯着禇璇,只要她敢做出什么对柔然不利的事,他会想办法解决她的。
禇正榕又问些宁鸿渊死前的事,便去找禇璇了。
禇璇身着白衣坐在床边,头上只戴了一只白玉簪,未施粉黛的脸显得十分憔悴。
禇正榕坐到禇璇身边,温和地说道:明天我带你去拜祭宁二哥,不过他的尸身已经放置多日,身体和面部已经腐烂,很难辨认了。”
禇璇忍痛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我知道你伤心,你若伤心便哭出来,一直忍着会憋出病来的。”
这一路上,禇璇一直不肯多看他一眼,也不和他说话,他宁可禇璇和他发脾气,打他骂他都可以。
“我不想看见你,出去!”
禇璇冰冷的态度让禇正榕渐渐失去耐心,“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你也该接受现实了,他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他知道禇璇一直不肯接受宁鸿渊战死的消息,非要看到尸体,确认清楚才甘心,那就让她看好了。
“滚!”禇璇面无表情道。
“明天看过他的尸体后,我只允许你再为他伤心一天,之后你的一切就只能属于我!”
禇正榕不想在看到禇璇为宁鸿渊黯然神伤,便转身出了营帐。
……
左贤王和禇琦回到自己营帐,便问禇琦:“他不是你叔叔么,怎么好像很不待见你?”
“我们本来也没见过几次,我还没出生就和父王去了封地,不光我,除了禇璇,其他的堂弟堂妹,很多连面都没见过。”
左贤王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又问道:“你知道你那个叔叔喜欢的是什么人吗?要知道,颂雅公主可是咱们柔然顶顶有名的美人,连她都没看上,你那个叔叔眼光也太高了。”
禇琦也疑惑起来,之前皇上要赐婚,禇正榕就不愿意,连晋王妃和颂雅公主都看不上, 也不知道他喜欢的是谁?
“行了!别想了!”
反正以后就知道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左贤王直接从后面抱住禇琦,禇琦浑身颤栗,“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不如让寒梅伺候您吧!“
自从一个多月前小产,禇琦就没让左贤王碰她,如果不是他的侧妃,她也不会失去孩子,为此她也记恨上了左贤王,没有他的纵容,他的侧妃怎么敢。
一听禇琦拿个侍女打发他,左贤王怒道:“老子愿意碰你是你的福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本就是粗人,哪里会怜香惜玉,扯开禇琦的衣衫便粗暴地占有了她……
刚嫁过来的时候,左贤王对禇琦很好,觉得禇琦和柔然的女子不同,可时间久了,禇琦冷淡的性子让他厌烦,但偶尔尝尝鲜也不错。
完事后,禇琦躺在床上,暗暗落泪,她不喜欢左贤王,要不是当初九公主算计她,她怎么会来到柔然这个鬼地方!
何况左贤王子女成群,若是哪日左贤王死了,她还要按照柔然规矩嫁给他的儿子,她不要过这种人尽可夫的日子!
禇琦暗下决心,她一定要想办法回到大魏,若是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可现在禇正榕来了,也许她能去求禇正柯。
次日,禇正榕带着禇璇去存放宁鸿渊尸身的地方。
好在现在是冬季,冰天雪地的最适合存放尸体,但时间太久,尸身已经开始出现腐坏,散发出尸臭味。
禇璇看着帐内正中间的床板上,摆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脚像灌了铅一样,寸步难行,她不相信宁鸿渊就这么死了。
她缓步上前,用颤抖的手去掀白布,禇正榕赶忙拦住,“别看了,尸体根本看不出长相,我怕吓到你。”
其实昨天他已经来看过了,他也想确认宁鸿渊是不是真的死了,等确认后,他才能安心。
“他什么样我没见过,我只想记住他最后的样子。”
禇正榕松开手,别过脸不再去看。
禇璇一把掀开白布,一具五官腐烂变形的尸体出现在她面前,如果从身形上看,根本无法辨认,但盔甲是宁鸿渊,她亲手帮他穿的,还有腰间的玉佩,也是她亲手雕刻送给他的。
虽然盔甲已经被擦拭过了,但盔甲的缝隙布满血迹,连玉佩的宫绦上面都沾满血迹,可见他当时受了多重的伤,流了多少血。
她没办法接受这一切,宁鸿渊明明答应过她的,他会回来,会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他会教孩子骑马射箭,他怎么能死!
禇璇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要不是这个孩子,要不是害死宁鸿渊的人还活着,她真想随他去了。
痛不欲生,不过如此了,以前她曾怨过母亲狠心抛下她,可轮到自己身上才知,活下去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过了好一会儿,禇正榕上前将白布盖好,扶起禇璇道:“我会命人把他的尸身送大魏,至少让他入土为安。”
“是你们害死了他!”禇璇哭喊着,捶打着禇正榕道。
她要报仇,她要让害死宁鸿渊的人都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