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那清脆的鸟鸣声唤醒了沉睡中的孟浚,这么些年来,孟浚已经养成了良好的生物钟,无论多晚睡,黎明便会准时醒来。
自从夺取山东后,孟浚聚兵在济南一带,此时周军有固武镇,忠武镇,武宁镇,虎卫镇,鹰扬镇,破虏军,虎山,虎林,五千重甲,黄成所部一千二百骑兵,古尔布哈的三千蒙古骑兵,以及新编四镇,全军十三万两千人。
这么多军队没有驻扎在一起,孟浚分设大营四座,时常组织军士比赛,孟浚亲自制定规则的新型蹴鞠(和足球差不多,只是用手抱着,横冲直撞的那种)。
这一日,是全军高级将领赛,随着鼓声响起,赛场上顿时沸腾起来,两队将官身穿不同颜色的战袍,一黑一红,怀抱皮球,展开激烈的角逐。
每有撞进对方大门时,场外就会响起士卒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这种雄性荷尔蒙快要溢出来的比赛,看的孟浚兴致勃勃,当初刚组建时,孟浚甚至亲自下场玩了一场,只是诸将都有心避让,阻拦的太假,就玩了一会,孟浚觉得没劲,不公平的比赛,还玩了干嘛,索性就在台上,看着诸将比赛。
军营的生活历来十分枯燥,这些时日的比赛也让紧张的气息为之降低,军中士气高涨,既可以缓解长时间备战的心理压力,也能丰富军营生活,还能增强身体素质,团队合作意识,简直是一举数得。
比赛依然在持续,只见场上控球的是钱彪,他怀抱着皮球,在他面边的是郭虎,古尔布哈,梁敏,郝永忠四人,这四人如同盾牌一样,替钱彪挡住对面,试图给钱彪争取到进球的机会。
对面的柏永馥急道:“快挡住,别被钱憨子破门了!”
钱彪大骂道:“你才是憨子!”
…………
在济南城的这些日子里,孟浚对全军进行军事训练,凝聚人心,整顿军纪,特别是新建的榆园军,以及归降的军镇。
军队的战斗力不仅仅依赖于军械,更在于人心的凝聚和纪律的严明。因此,他特别重视军纪的整顿,要求各级将领严格遵守军规,对于违纪者无论是谁,绝不姑息。
孟浚在济南,一面密切观察南方各势力的举动,一面则是在等待多尔衮的出招,若是多尔衮稳如老狗,即便关外告急,也是不动如山,那自己就准备想办法平定南方。
其实孟浚也有些迷糊,怎么南面各方竟然都没动静,视自己于无物的感觉,自己在山东打的轰轰烈烈,永历朝廷居然没有拉后腿的举动。
而从昆明传来的消息,那也是永历朝廷还在内斗,丁魁楚下台,上台的首辅是吴党领袖黄士俊,其还是加紧攻势,一心一意进攻楚党,势要将楚党残留一举赶出朝堂。
首辅黄士俊也没有要攻击孟浚的姿态,反而是派遣使者奔赴山东,其言劳军。
至于南面可以威胁到孟浚的那些人,如李定国,他依然被牵制在昆明朝中,几无用武之地,两广的李成栋,听说现在大军已经杀进了升龙府,在安南闹的是风风火火,李成栋已经在准备再此增加军力,用兵安南。
福建的郑成功,在控制福建后,其实力大增,在没有了清廷的威胁后,郑成功甚至试图攻打西班牙殖民地吕宋,郑家想要独霸南洋商路,一时间,南洋之上,到处都是战船厮杀的身影。
陕西的吴三桂此时已经进入汉中,对一些不愿投靠的清军进行清剿,此时已近尾声。
吴三桂纳方光琛之建言,遣密使,联络李国英,王遵坦,惠应召等人,清廷如今山河日下,李国英,王遵坦皆是昔日左良玉部下,几人眼看清廷是一日不如一日,陕西汉中皆失,川中俨然已成飞地。
李国英苦思良久,觉得大清可能不行了,至于降刘文秀,这根本就不在李国英和王遵坦的想法之中。
刘文秀出身西营,李国英王遵坦是左良玉旧部,那当初左良玉和张献忠那真是仇比天高,就算不提这些旧事,半年前李国英等人在保宁刚把刘文秀打的是溃不成军,新仇旧恨,李国英觉得自己要是投降西营,下场可能不会太好。
降吴三桂,只能说是如今李国英等人在无奈的情况下,最优的选择,因此李国英旁敲侧击了定西将军李国翰一番,结果李国翰对吴三桂深恶痛绝,甚至扬言要退出川中,入汉中要和吴三桂决一死战。
因此,在五月底,李国英,惠应召,王遵坦等人,在酒宴上,袭杀不愿降吴的定西将军,固山额真李国翰,随后在军中大肆清洗八旗兵,举众降吴。
这消息让孟浚略微警惕,虽说陕西,四川现在残破不堪,但是毕竟这些地方占据地利,都是属于易守难攻的地方。
直到多尔衮出兵五万,驰援关外的消息传来,孟浚虽感有些不对,但还是让全军备战,全军十三万两千余众,移师德州。
随后孟浚又遣兵两万五千人,驻防聊城,安东,东平,济宁等运河沿线城市,保护后路补给安全。
同时派信使,奔赴大同,让姜镶做出威胁北京的态势。
姜镶自从大同反清后,族弟姜攘战死在广灵城下,胞弟姜瑄战死在太原城中,这些消息都让姜镶极为痛苦。
姜镶觉得清军势大,因此不敢轻易出击,姜镶在大同加固城池,整顿军队,心中祈祷周王能够尽快来援。
不过随着周军北伐,一路势如破竹,每有捷报传来,周军离山西越近,姜镶便越高兴,直到孟浚全取山东后,姜镶在大同城上,将明军旗帜全部更换为周军旗号,给孟浚的信件中,皆是以臣自居。
而姜镶接到孟浚的命令后,迅速集结大军,又将各地的义军汇聚一起,集结重兵于大同,号称义军十万,频繁演练,出大同,做出咄咄逼人的攻势姿态,威胁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