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奇所部之宁武镇,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地前行,终于,他们抵达了常熟城下,士卒迅速展开行动,安营扎寨。士兵们熟练地搭建起帐篷,挖掘壕沟,设立防线。营地中篝火熊熊,炊烟袅袅,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林士奇和部下则聚在城外,商议着攻城的策略。他们观察着城墙上的防御设施,思考该从何处突破。
“统镇,依末将看,常熟小城,咱们正儿八经的打,不用两天就能打下来”林士奇部下张安看着常熟城上稀稀拉拉的守军,信心十足的说道。
“无缺,你怎么看”林士奇对张安的话不置可否,反而转头问向副统镇宋无缺。
“能不强攻就不强攻,我看这常熟城守将不像坚决死守的样子,先派人劝降吧,毕竟攻城必有伤亡,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再者说了,这常熟城还是大都督之乡土,还是不动刀兵也好”宋无缺放下遮着阳光的手,看着林士奇说道。
“嗯,也好,先派人劝降吧,这常熟王守备说起来还是我上司,虽然这人贪生怕死,不过对将士还算可以,没怎么喝兵血,杨珢,你去城中劝降,告诉王庆坨,只要投降,我保他平安”林士奇对着身旁一个亲卫说道。
“是,将军。”杨珢拱手应是。
“统镇,你这不给封信吗?就让杨珢带张嘴过去啊”宋无缺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用,杨珢的嘴巴还算能说了些,他也认识王庆坨,算是熟人吧”
而在常熟城墙上,王守备两腿有些战战兢兢,若不是护卫搀扶,怕是要马上跌坐在地。
宋建平此时已经从昔日把总,高升至常熟城绿营千总之位,原本春风得意的他,此时是心如死灰。
宋建平有些骇然的问向王庆坨,道:“守备大人,这是不是孟浚的军队啊”
“不知道,成精了他,真的成精了”王庆坨看着城外,喃喃说道。
常熟城内,县令李屏番焦躁不安的在县衙中来回踱步,不时的伸头看向大门口,这兵戈之事历来就是他这等读书人最头疼的事了。
这时门外的师爷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边跑边喊道:“老爷,王守备来了,来了”
李屏番闻言急切的往门外看去,就看见王庆坨也是脚步飞快的跑进县衙。
李屏番一看见王庆坨,便急切的问道:“王守备,怎么样了,城外有多少人,能不能守的住”
“我数不清……”王庆坨也是苦着脸说道。
“怎么会数不清呢,大概多少兵”?李屏番急道。
“可能…一万吧。”王庆坨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也可能是两万”
李屏番有些头晕,定了定神,指着王庆坨再次问道:“那城中守军多少”
“哦,咱们常熟城中绿营兵八百人,实际有七百人,还有衙役等等那些应该能凑个一千人吧”王守备掰着手指头数道。
“行了行了,别算了,你告诉我,这能不能守住”李屏番摆着手,有些心如死灰的问道。
“不能,肯定守不住,能守住那我比戚大帅还牛了”王庆坨语气确定的回道。
这时二人面面相觑,就在王庆坨准备说去一起跑的时候,王守备的护兵跑了进来说道:“大人,城外来了个人,说想见大人,我瞅着有点面熟”
“面熟,行我去见见,李大人,我先去看看城外是想说什么,然后咱们再做打算”王庆坨对着李屏番说道。
“好好好,王大人,可别忘了兄弟我啊……”在王庆坨走到门口,李知县有些不放心的喊道。
……
“守备大人,可还认识我”杨珢笑脸盈盈的说道。
“嗯,嗯,有些面熟,你是,你是……”王庆坨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
直到杨珢有些忍不住提醒,王庆坨才想起来,惊讶道:“你说城外的军队是林把总的部下?不是孟浚的?”
林士奇,王庆坨自然是认识的,便是孟浚,王庆坨也是极为熟悉的,当初听到孟浚反的消息,他还当成一件乐闻,压根不信,可随着宋建平的回城,他发现孟浚真的反了,在想了几天也没想明白为啥孟浚要反之后,索性不想了,反正他反了,那孟家老宅不就空了,王庆坨便和知县及城中士绅一起瓜分了孟家的资产,而孟浚自小所居的老宅则被王庆坨所占,便是家中奴仆,还有几个是原先留下的。
杨珢点点头说道:“自然不是大都督亲自领军,大都督如今手握数十万大军,拥地千里,士民千万之众,怎么可能亲自带兵打小小的一座常熟城呢。”
“那林把总带兵来常熟是要……”王庆坨有着奢望的询问道。
杨珢白了一眼,快速说道:“林统镇带兵来常熟自然是要攻克常熟,总不能是带兵来玩的吧”
“完了”王庆坨瘫坐在椅子上,片刻后强振精神问道:“那林将军让你过来是要我投降吗?”
“对,统镇说,王守备只要开城投降,统镇大人,保你平安”
王庆坨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替李屏番问了一下:“那知县呢?”
“没说,不过只有开城,应该是没事,毕竟这里可是大都督之乡土”杨珢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开城,我愿为王前驱”王庆坨看着杨珢,当既下令道。
……
既然常熟城不战而降,林士奇也没让大军全部进城,只是派遣军队控制城门,随后带着数百护军,进入城内。
“常熟守备王庆坨,参见将军大人”王庆坨撅着屁股,趴伏于地,毕恭毕敬的喊道。
林士奇看着王庆坨,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是将军大人,我来给您牵马”王庆坨一脸谄媚的笑道。
“听说,你把大都督老宅都据为己有了”
“没有的事,这是谣言,我是担心老宅子无人居住会有所损坏,我是替大都督看门护院的,怎么可能据为己有,大将军,你看咱们好歹相识一场,可一定要在大都督面前说说好话啊”王庆坨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连连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