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嫔见此事没有涉及到旁人,便也放下心来,行了一礼,匆匆告辞。
待殿内只剩皇上和甄嬛二人的时候,皇上开口道:“朕不知你平日竟同纯嫔走得如此近?竟让纯嫔这般冒失地前来为你作证。”
说完皇上还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甄嬛却不买单,依旧是语气平静道:“臣妾也不知纯嫔为何会来替臣妾作证,臣妾与纯嫔并不相熟,不过就是在皇后宫中短短几面之缘罢了。”
皇上没想到甄嬛会这般坦白地说出来这个事实,因为纯嫔自入宫以来,皇上在她身边安插了些眼线,一直注视着纯嫔的举动,下人来汇报的时候,也没有提起过与熹妃相熟之事。
皇上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苏培盛进殿了,“皇上,慎刑司那面来人了,说是剪秋招了。”
甄嬛听到以后,心底想着不愧是安陵容,把这一切时机都掐算的如此准,果真是后宫心细第一人啊。
皇上听到苏培盛的话,起身便准备离开,同甄嬛温声说道:“爱妃,朕先去处理要事,晚点再来陪你。”
甄嬛也没挽留,行了一礼,“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回了养心殿后,苏培盛将慎刑司带来的证词递给了皇上,皇上接过一看。
芳嫔两次怀孕小产、富察贵人的五阿哥、纯元皇后的二阿哥、温宜公主的木薯粉、甄嬛双生子七阿哥和三公主的花粉过敏、沈眉庄孩子六阿哥的中毒还有宓妃的不孕都是皇后所为,就连纯元皇后的死也是皇后一手所为,每件事都交代的十分清楚,皇上看到以后,十分震怒。
啪的一声拍在龙案上,语气里带着汹涌的怒意,“这个皇后果真是心思歹毒得令人发指,随朕去景仁宫!“
苏培盛见状有些诚惶诚恐地跟在皇上身后,心底腹诽道,怕是皇后娘娘这次真的触到了皇上的逆鳞,这个后位怕是不保了。
皇上到景仁宫的时候,怒气不仅没消,反而比最开始更盛,他进入正殿的时候,看皇后正在写些什么,皇后见到皇上的那一刻,竟然没有以往的端庄,有些慌乱,想要试图将信纸藏起来,皇上一个示意,苏培盛上前也没有去抢,只是那么伸着手,看向皇后,“皇后娘娘...”
皇后看着苏培盛的动作,又转头看向皇上,“不过是些女儿家一些儿女情长的诗词,难登大雅之堂,皇上还是不必看了吧。”
皇上看着试图狡辩蒙混过关的皇后,心底的疑虑愈发重了,随即冷声开口道:“若是些儿女情长的诗词,皇后何须藏着掖着不给朕看,莫非在皇后心中,还有其他可以诉说儿女情长之人?”
皇后听到皇上怀疑自己,非看不可的话,脸色顿时有些惨白,这时皇上大步走向皇后身旁,猛地伸手就将信纸拽了出来。
皇上打开信纸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皇上已将本宫禁足,快派人救剪秋,速!暗杀年世兰,扶’
接下来皇后还没来得及写完,就被皇上突然进来的脚步打断了。
皇上看着皇后,一把将她的脖子掐住,问道:“你个毒妇,你究竟想做什么?”
皇后被皇上的暴虐行为吓了一跳,皇上掐着皇后脖子的手愈发用力,皇后脸色涨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实在架不住愈发收紧的手,皇后慌乱地拍打着皇上的手,试图挣开。就在皇后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濒死之际,皇上突然松开了手,猛地将皇后一把甩到了地上。
皇后都来不及感受四肢在地上擦破的疼痛,只知道本能地大口喘着气,良久脸色逐渐恢复以后,皇后才泪眼婆娑地看向皇上,“皇上,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值得皇上您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想要掐死臣妾?”
皇上被皇后死不悔改地样子,气的怒目圆睁地看着她,目光如刀,恨不得将她剜成一片片,“你不知?剪秋都招了,难道这些事不是你做的?”
这时皇上说完就将一沓认罪的供书摔在了皇后脸上,皇后接过一看,一桩桩、一件件,剪秋都招供的十分详细,皇后见此心彻底凉了下来。
随即皇后便也不装了,就那么看向皇上,脸上没有了往日装出来的贤良端庄,面容有些狰狞刻薄地看向皇上,“是,这一切都是臣妾做的怎么了?皇上您可别说您不知情,很多事情都是您默许的不是吗?”
皇上气得胸膛不停起伏,狠狠扇了皇后一个耳光,怒斥道:“你个毒妇!你残害嫔妃,对皇嗣下手,你竟还敢攀诬朕!”
皇后语气略带嘲讽地说道:“是臣妾攀诬吗?皇上您不是一直都疑心颇重,生怕家世高些的嫔妃生了您的皇嗣以后,会对皇位有所图谋吗?臣妾与皇上夫妻多年,臣妾也只是想为皇上分担一些,免得皇上亲自动手,不是吗?”
皇上被皇后这一番剖白击中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脆弱不堪,有些生气地说道:“你简直是疯了,朕何时对自己的孩儿动过手!”
皇后眼神充满怜悯地看向皇上,“臣妾疯没疯,皇上您是最清楚不过的。”
皇上受不了皇后这番眼神,情绪也逐渐失控,“你谋害他人也就罢了,可是纯元呢,那可是你亲姐姐!”
皇后提起纯元,面上十分不屑,还带着几分憎恶道:“臣妾的亲姐姐?她若真的把臣妾当作妹妹,她又怎会在臣妾有孕的时候去勾引她的妹夫?夺了本该属于我的嫡福晋之位!又怎会在大阿哥生病的时候,将府内太医都招到了她的房内,让我的大阿哥无人医治,烧了三天三夜最后夭折!她有把臣妾当做过她的妹妹吗?”
皇上听到皇后的话,很不赞同道:“你若因这些事就记恨纯元的话,那一切都是朕的决定,你该恨的人是我!纯元她单纯善良,你怎会把她当成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你真不配做纯元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