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备足了。”李若琏、高文采大声回答。
“好......朕命你们,各率500锦衣卫。上房顶,支援戚家军。”
“臣遵旨。”
“记住,不要辜负了朕的膛线枪,只许你们射流贼,不许流贼射你们。”
“臣遵旨。”
很快,李若琏向左、高文采向右,各带500锦衣卫,提着换装膛线枪管的燧发枪,攀上房顶,犹如持枪侠客,居高临下,测算好弓箭射程,向与戚家军对阵的流贼射击。
砰砰砰......
砰砰砰......
......
一排枪射去,火力凶猛异常,流贼中弹者,非死即伤。
除非铁盾挡住,一般的铠甲、木盾,都能洞而穿之。
姜镶大急!
如此火枪射程和威力,他一个前大同总兵、火器专家,怎么没见过?
“弟兄们,射死他们。”
姜镶急忙令弓弩手,向房顶锦衣卫射击。
嗖嗖嗖......
嗖嗖嗖......
......
无数铁箭射去,只可惜,射不到锦衣卫,就变成了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的样子。
大顺军,只有挨射的份!
刘芳亮、张鼐、田虎、陈永福也大急。
眼前的戚家军,太过顽强。
戚家军变换成鸳鸯阵之后,想破一个小阵,都要付出三倍、四倍死亡的代价。
杀不绝戚家军,那就只有堵死在瓮城之内,被房顶上的锦衣卫,当作活靶子,一枪一枪练习枪法呢。
“弟兄们,杀啊......”
田虎的虎劲,上来了,带着亲兵,迎着狼筅,硬上。
田虎一盾挡开一把狼筅,一枪刺入狼筅兵喉咙,血流如注。
生猛至极!
突然,另一把狼筅打来,田虎挥盾抵挡。
可惜,狼筅钩刺太多,田虎的甲胄,被狼筅死死挂住。
狼筅兵一用力,田虎一个踉跄,被生生拖入鸳鸯阵中。
两名短刀兵眼疾手快,立马持刀猛刺。
田虎一侧身,一刀刺空。另一刀,嗞……的一声,刺入天虎左臂。
田虎忍着疼痛,一把夺刀,反手一刀,直接割断被夺刀戚家军短刀兵的脖子。
突然,五杆长枪猛然刺来,田虎一个翻滚,全部刺空。
田虎趁势,一把抱住五杆长枪枪尖,又立马一个鳄鱼死亡翻滚,将五名长枪兵扑倒在地。
两名盾牌兵立马持盾下压,死死压住田虎持刀右手。
另一名短刀兵,猛然跃起,双手握刀,一刀刺向田虎的心脏部位。
刘芳亮大急,银枪出动,一枪刺出,一枪洞穿短刀兵的身体,挑在半空。
汩汩鲜血,直接淌在田虎的脸上。
惊险至极!
张鼐和陈永福急忙把上前,张鼐一枪、陈永福一刀,直接结果了两名盾牌兵的姓名,将左臂受伤的田虎救了下来。
戚元辅居中指挥,不得上前。
戚元弼大急,提着狼牙棒,凌空一棒,直击刘芳亮脑门。
刘芳亮眼疾手快,一枪挑开。
两人再次会面,分外眼红,喘息一气,又奋力厮杀在一起。
......
阜成门内,杀得昏天暗地,血流成河,难解难分……
阜成门城头,刘文炳和李忠看到从东便门、东直门支援过来的兄弟。以及大量弓箭、枪子、震天雷、万人敌和红衣大炮炮弹。
大喜!
流贼用云梯攻城,最好用的,还是震天雷和万人敌,比滚木礌石好用多了。
徐文朴又获得了弓箭和枪子补充,又指挥士兵,继续向下射击。
阜成门瓮城、外城,又开始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枪炮声。
李忠也放开手脚,把红衣大炮炮口,对准了远处的李自成大纛旗。
“给我轰……”
炮火,又开始往远处延伸……
突然,一个东厂百户,从西直门冲过来。
“李将军,小的东厂理刑百户席高伟,陛下有军令。”
“说……”
“陛下说了,开花弹,直接往城下流贼多的地方扔就行,就当震天雷用了。”
“啊......”李忠大惊。
这个办法,他怎么没想到呢?
开花弹和震天雷,本质上都是炸弹。
只是,震天雷砸下去就行,开花弹要射出去,开花弹弹壳要更厚。无论是制造工艺、亦或价格,开花弹比震天雷都要高很多。
如此用法,暴殄天物啊!
不过,流贼攻城,都密集在城下,与其将开花弹射向远处,精度更低。还不如直接丢在流贼头上,精度更高,杀伤力更大。
“请席百户回禀陛下,末将谢陛下提点。”
很快,李忠指挥炮兵,把开花弹当做震天雷用。
测算好时间和火绳长度,点燃了,就往攻城的流贼头上扔。
一炸一个准!
威力,比震天雷更猛!
这一日,崇祯依托工部这个全天下最大的兵工厂、逃难进来的十余万百姓、以及李自成驱赶进来的十余万百姓,与李自成数十万围城大军,展开了血与火的较量。
两边,都消耗着宝贵的有生力量。
只不过,攻城的流贼更甚。
北边,天津城。
随堂太监田文华,在十余名东厂番子的护卫下,冲进了天津城。
听圣旨到,吴三桂急忙放开床上的陈圆圆,从内寝冲出来。
平西王吴三桂、蓟辽督师王永吉、辽东巡抚黎玉田一起跪接崇祯的圣旨。
“田太监,流贼攻击京师了?”吴三桂接完旨,慌忙起身询问。
“平西王,小的来的时候,陛下已经完成一切部署。”
“阜成门已打开,流贼大军,都在北京城下集结。现在的蓟州,完全是一座孤城。”
“陛下用北京钓李自成,就是为平西王创造攻取蓟州的机会。”
吴三桂、王永吉、黎玉田很兴奋,却又有些担忧。
崇祯这么冒险,真的不怕玩鹰,被鹰啄吓眼睛吗?
万一流贼攻破阜成门瓮城,攻进北京城。他们拿下蓟州,又有何用?
“报......”
一名哨骑,突然飞马驰报。
“禀报平西王,流贼大军,开始猛攻京师,德胜门、齐化门、永定门、彰义门、阜成门同时遭遇猛烈攻击。”
“流贼,还出动了红衣大炮。”
大炮怎么来的?
吴三桂、王永吉、黎玉田一惊!
“报......”
又一名哨骑,突然飞马驰报。
“禀报平西王,通州流贼,将所有火炮、火器全部运往京师方向,意图不明。”
“通州流贼,在北运河、通惠河上搭建浮桥,阻断河运,意图不明。”
“平西王,李自成果然是两手准备,筹集火器攻京师,搭建浮桥,阻挡天津通过运河运兵运粮。”王永吉急忙分析。
吴三桂点点头,“督师大人,所言极是!”
“报......”
又一名哨骑,突然飞马驰报。
“禀报平西王,蓟州唐通部,潜出蓟州,在天津至蓟州必经之路上埋伏,意图不明。”
王永吉、黎玉田大吃一惊!
这意图,很明显啊,就是防备天津明军突然攻打蓟州。
“平西王,这……如何是好?”王永吉甚忧虑。
“哈哈……”吴三桂突然一阵大笑:“小小伏兵,无妨……”
“胡心水,夏龙山。”
“末将在。”
吴三桂突然眼神犀利:“给本王点齐兵马,兵出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