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争论这个?我告诉你,火就是动力,动力演化生命,一旦跨过生命门槛,后续很多外界因素都能加速进化。”欣玫的全息映象愤愤不平的说。
科学家不依不饶满脸怒气的高声反驳,这本是一场简单的对话,谁知道成了在鸡毛蒜皮上雄辩的滑稽对白。
遭遇朵莉克的袭击后,我们逃至深林,这里信号阻隔得非常严重,无法定位火浮艇。
这片新林进化得非常严重,几乎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冒出新物种,好在我们还能顺着那条河道慢慢摸回去,它总不会进化。
渐渐的,河岸长出的新物种已经不允许我们驾驶吉普车,我们不得不步行。
科学家走过来,看向坐在石头上休憩的我,开口:“欣玫的增员什么时候到?”
“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变大呢。”安全专家问。
“我考虑过,但朵莉克在追我们啊”
“只要变大快速看一眼我们在河道边的位置就行啦,静悄悄又快速,没人会知道。”安全专家继续说。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你不是安全专家吗,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向欣玫交代”
“你说的就像我们现在还能活一样,看看我们已经死了多少人!身后有追兵,自身也困在这变态的进化林中,”科学家开口,“等营养豆吃完,我看你就急了”
“要是冒险,我也建议慢慢来。”我说。
“就这样做,王杯,快变大!”生存专家说。
“我不!我不知道敌方有多少人潜伏着”
生存学家扑向我,我没有跳的开,我的护甲可以抗住熔岩高压,更别提他一个熔块人了。
我慢慢变小,感到天旋地转。
“我们只是要你变大看一下我们的位置,看看离河边的火浮潜艇还有多远,又不是要你做什么,快出来吧,再说了,他们来了,你也一样能变小跑路,死的还是我们,怕什么呢!”
我气坏了,变回正常大小,大骂了一句:“好,我答应你们,我迟早要死在你们手中!**的”
“哼,你有那女友,死对你才稀罕呢!”科学家回怼。
我变大到树高,摸着树叶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
“快点!”
“嘘!”
我继续变大,事物在眼前慢慢变小,树林在远处衍生。
我变回正常大小,举起手,“那边,绕着走一定能回去,我记得那圈歪脖子树”
我们调转方向,马不停蹄的继续走起来,都害怕这森林可怕的进化速率。
“我告诉你们,这些怪事都是海怪引起的,”科学家继续话头,也不知道是对谁说,“据我所知,正常的熔岩世纪不是这样,这片林子是占了海怪的光”
快到傍晚,地块暗淡,我们终于回到了火浮艇。
第一步,把火浮艇下沉到隐蔽的熔海深处,接着大家舒舒服服的回到自己房间,休整打理,准备开饭。
餐桌上,科学家闲不住嘴巴:“奇怪的事,我检测到越野车的信号了”
我看向雷达,信号源离我们不远,就在下方更深处缓慢的移动着,好似下沉。
“看样子那海怪还没挣脱钩锁,钩锁定位显示着匹配的活动”
他们设定了自动回航,各自回屋休憩。
久违的休憩!充满甘甜,我也是第一次脱掉我的保护甲,尽情的洗了澡。我发现只要我变够小,一滴水都能洗干净,我差点淹死!
夜里警报声大作,海底无人机系统的攻击着我们的火浮艇,均来自远瑰国。
红压电流麻痹了潜水艇的操作系统和应急系统,我们听着对接声,接着一群人破门而入。
熔块人们准备做最后抵抗。
来者是下死手的时间人,他们穿着熔岩高压服,牵引射线冲向我们每一个人。生存专家引爆了手雷,换掉一个。
我变小在火浮艇中亡命奔逃,那射线也能顺迎目标的状态,竟然也变细了,在达到极限后发生爆炸。
小小的我倒在床角边,他们已经到别处搜寻了,接着拿走重要资料,全员撤离。
现在火浮艇中一片寂静,四周都是爆裂的尸体、飞溅的血渍。我慢慢走大,熔岩在远处高声猛灌进来。
我愣着,看着熔岩从走道的拐角涌进来,我就差看到一个骑车的小男孩,或两个牵手的小女孩了。
我急忙跑回我的卧室,可他们连我的防护服都顺走了!这群出生。
两条路,无限变小,或者无限变大。
我开始无限变小,闪电在我的穿梭中迸发,世界天旋地转。火红的熔岩从高空冲下。
我还在变小,希望能来得及。接着它们重重的扑下来,我大喊一声,无法抑制地变大。
我在地球的大气层中高喊,一只慢慢缩小的脚刚好踩碎了那新进化出的熔块大陆。我感到飘飘然,好像倾倒的大楼——那种滞空感,又让我联想到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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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你醒了,你的感觉很好,你的一切正常……”
于是我醒来了,机器人自动关闭心灵引导条,欣玫得到通知推开了门。
“你好吗?”
“我好……”
欣玫欣慰的笑着:“别担心,植皮很成功,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松了口气,想起上一秒的事,“发生了什么?”
“远瑰国的特工袭击了你们,你变大逃跑,踩碎了一块大陆,连卫星画面都绿清p的捕捉到了你,你从熔岩中升起,竟然只烧破了皮,很神奇不是”
“那一定是朵莉克“
“哪一个朵……算了,不重要”
我闭目养神——
这趟海怪探寻之旅花了三个星期。这边,轮椅的远瑰国与欣玫主导的熔岩帝国打得难舍难分,虽然轮椅拥有未来科技雏形,但解析需要时间。
她端来蜜渍黑樱桃,托盘边还摆着奶渣饼。
我狼吞虎咽起来。
她又端来一大盘的大号香肠。
我满面红光的脸射出兴致勃勃的眼光看向她,我绷不住了,“这是干嘛啊~”
“36岁生日快乐!”
“36岁……”
“我找到一种时间体测量法,对我们这种时间人最为准确,可以测出我们的年龄”
“可……可我一点都不感觉自己像个成年人。”我愣住了,手里的大号香肠似乎被抽走了咸味,悲伤的思想能轻易越过岁月的长河,让我误以为天真烂漫的往昔就在昨日——我还窝在我的房子里,缩在我紫光室中,只要难过就从大脑皮层扫走难过。
“时间对我们来说没多大参考价值,你看我,我已经184岁了,你能看出一点端倪吗?”
我摇摇头,塞下奶渣饼,舔干净嘴唇。
她躺到我的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真是前所未有的混乱呐~”她捂着眼睛,揉眼睛,“你过去一点,让我们躺一起”
“我还疼,给病人空间,欣玫”
“王杯,我好累,前所未有的……我整合剩余势力的科技,本以为能拿下轮椅,谁知道她还有底牌。刚刚,海怪也已经被轮椅牵制住了,正从熔海运走”
“她为什么也要抓海怪?”
“海怪的结论现在几乎是公论的了,那就是:初始熔岩生命体曾与图腾之沙为敌,因为它们共杵那地下岛的海域,正是海怪孵蛋的地方,所有海怪辐射度很强。死掉的图腾之沙+死掉的熔岩生命体,在海怪的魔力下,形成了一种能影响时间的物质流,有时候也会以水晶柱的形态显示。总之,海怪是打开时空的钥匙”
我摸着她滑滑的蓝发,把手放上她的脑门,轻轻抚摸,并希望自己的叹息并没有出声,“吃点樱桃吧,你真的要放弃去尝试樱桃的滋味?”
“这又是哪一部古代电影的台词,傻瓜”
“《樱桃的滋味》。你是傻瓜”
“我不甘心这一切,如果我从不曾知道那些宇宙的操纵者,我会心安理得的做我自己——当一个快活疯子,可我知道,他们的名字叫星灵者!是这个宇宙的操纵者,我不能……”她在我的臂弯中摇头,“我不能将他们挪出我的脑海,我想知道一切”
天色暗了下去,房里印着淡淡的樱桃色,那些暗淡中好像走满了疲惫的行人,我看不清他们的脸。我想我该睡了。
“睡吧。”她搂住我,右腿搭上我的身子。
她紧紧地搂住我。
“晚安。”我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