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欣玫还活着……”
“呵,她的基站”
“什么”
“这个被海怪眷顾的脑袋想出来的主意。她有独特的脑电波,你要是用过脑核心就会明白。这些强力电波的接收站遍布世界,收到完全的信号就会启动她那些机械,满足她的所有需求。”
“启动了吗”
“没有,她的脑电波微弱,才点亮第一轮的波律扩大点”“是的,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必须杀了她吗?”
“必须!你知道的,她不会放过我我们的”
“也许我可以保护你们,以我的能力……”。菲利举起左手,亮出手臂上的黑色线条。
“怎么?只是杀一个人而已,况且谁知道她是不是杵在痛苦到求死不得的阶段,我们也许还只是帮忙呢,不要优柔寡断嘛!”
白衣小男孩走在前边,后面跟着菲利。他们已经走到时空泄露的风暴边缘,这是这个平行宇宙能泄露的尽头了。
这里的波动婉转柔滑,事物规则完全没有被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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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宇宙的膜裂开,时空泄露了。被泄露的时空,一开始会在若干重叠的时间上出现“点”,这些点符合克莱因网的全部逻辑,也就是全部。
这个“点”开始不大,要是“当地人”触碰到,那些器官就会立即病变,这是肉体能对时空做出的极限反应,下一秒再被完全抹去。也许会疼,也许不会,要是疼了,那比得上凌迟,想象连着你神经的肉体流到不知名的时空,从而失去了稳定,那将是你的血液染湿得最远一次的,疼痛也是指数增长、源远流长的。
一天,这个平行宇宙的欣玫正在研究着什么,水华高倍镜对着一个粉红色的“枝丫”。她左手扭动倍数旋钮,那“枝丫”就模糊了。
这还不到放大镜倍数的一半,虽然有点不方便,但自己的操作也没有不规范啊。
放得再大也只是片片油花般的模糊在旋转、自我拉扯……
她不得不接受了另一个难以理解的事实,那就是,这东西不允许被观察。
她灵巧的钢铁之手摆出一个枪的手势,对准水华放大镜下的观察皿,几个手指不注意颤一下,食指尖射出什么。
器皿碎了,里面那只疯狗一样乱撞的“枝丫”散出满目的红色。她感到极度恶心,甚至都忽略了右手被击中的疼痛。
她为光秃秃的右手包扎好,泄气的坐在沙发上。
温热的蚂蚁似疫病窜到她的心间,她感到恐怖的温暖,急忙把沙发丝间散播的冷气调高些。
“什么事情发生了,一定是这样”她自言自语。
她打开电视,却闭上眼睛,仰在沙发的出气口上。
洛冷市不间断全天新闻,播报了全国都发生怪异的事情:很多人都凭空失去身体部位,提倡大家不要走动,自觉在出事地点做好提醒告示。
国防部统一新闻,通知全体地球居民,已经启动了b类公共事件法案。相关专家表示,这次的情况与三年前的那次为同源时空灾害。为轻度,请大家不要惊慌,不要过多走动……
……
欣玫早上正要去买一盒烟,伸手接过烟时,手带着烟都消失了。青色的血撒到柜台上,只听见一声不知何处传来的拖拽铁链声,店员吓得够呛,一下关上了帘门。
空荡荡的大街上她感到酷热。就那么一瞬间,她本该纯正的钢铁血肉生出了那个粉色的“枝丫”。
她只在右手消失时尖叫了一声,接着无可奈何的品尝被拉得无限远和无限沉的疼痛。就这样,走回家,把那只大大的“枝丫”锁进观测皿,“枝丫”开始发疯……
她在梦中回顾了这倒霉的一天。她想着后天开学就可以和自己的好闺蜜黛薇儿炫耀了,那是个挺拽的妹子。
不知不觉醒来了。午夜十分,潮湿的窗外黑漆漆的,几滴雨水像小精灵一样在黑夜中飞舞迂回,可瓢泼大雨快踩碎天花板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是自己的耳朵到底听到了什么。
当她抽动身体要离开沙发,那种撕心裂肺、贯彻灵魂的疼痛从心脏边生长出来。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心房已经空了,粉色的血肉涨了一圈,取代了青色,红色的血丝、紫色的粗血管、模糊的淡红肉块在正中结出一颗火热的、血淋淋的、蹦跳着的、赤裸到肮脏的心脏。
她心中有一把火!她呕出青红相间的血,地面早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了。
她感到有什么柔软、充满韧性的透明东西束缚着她,她怎么也离不开这沙发。
放弃了,疼痛也让她冷静下来。她能听到这个全新心脏在向她的全身泵血了。热流逼走那些幸福的寒冷,最后杀死它们,还涨大血管!
火热——火热——火热———
她扬起脑袋,呕出青冷的血,涂满脸,又流经全身,接着喷薄出火红的液体,狼狈得如同一个饿死鬼在参加最后的盛宴。
脑袋猛然磕下,感到身子能轻微动弹,可意识再也无法清晰了。血水满布的眼朦胧的虚掩着,他看到白色的、透明的,里面流着质感的“线条”,很细,从她心脏的空洞中牵出的。
她很努力,把自己倒回沙发背上,看到时空中凝出的两颗混沌大眼在转动,整个房间都被这俩眼睛占满了。
模糊的色在发光。两眼中间,或者是后面,反正在模糊中已经失去了前后,仿佛一切都是整体,电视也在发光。电视没了规则的外形,右边冒出长长的凸出,像个严重畸形的脑瘤患者。
电视还能看出模糊的画面,是一个大眼睛的人,两只眼睛乌黑如同苍蝇眼,占了脸的二分之一。它坐在浓绿的工作台后,像个新闻播报员。画面泛动雪花,又裹上一层油腻的光泽。
播报员的嘴动了,嘴唇翘出了电视框。
刺耳的声音透过无数个时空和情感传到了她的耳中:“我是外星人。钻家你怎么看这场事件?”
它扭头对着另一个长着粒子脑袋的“专家”。
“时空扭动了,时间细线……拿上这把枪……空间先会流逝,在达到希望倍率时,就会短暂凝固,会呈现一个焦弹的膜。镜头还给阿牙”
“好的,谢谢我。”
“我再补偿一点,当空间系带够大,是会吞走你的脑子和心脏的,你会不死……”
“好的,今天的播报就到这里”
画面开始抖动起来,里面的两个“小人”开始整理桌上的稿子。
稿子立起来,对着桌面敲了敲。它抬起头,黑色餐盘似的两眼盯着镜头,突然冒出了眼皮,裹拂了黑色的大眼,眼睛流出苦色的鲜血。
欣玫骤然感到一种全新的涨疼,能听到那后来的心脏的蹦跳声,好像脑子也变成了心脏。肿胀声像枪声一般响亮,接着她的眼睛也看到了同样的声音。要知道,这期间,他的脑子和心脏已经在旅行的路上了。
……
她睁开没有闭上的眼睛,自正置身破旧的屋中,在爱抚稻草人一般的机器人。他裹着肉色,她知道自己也是,不过他露着钢条和片状血管。
“……王杯?”
“是你吗?你……你好?”
“我有点记起你了”
“谢谢”
“我们是人类?”
“不是吗”
欣玫覆在他的脸上,亲吻他。他的嘴巴渗着机油。她帮他更换了除锈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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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空里的王杯,也就是我,正待在钢架椅上,轻微锈病的机体确切的贴着钢面,感受着可怜的食物流。
他没有工作,他只能盯着冷色的大太阳度日,未来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过去一直在困扰?
他闭眼,睡着了。
醒来,发现自己的左手消失了。他敲不开医院的门,能听到医院里面疯狂的人群的声嘈杂,自己却进不去。
她揩掉眼泪,在墙壁的便携柜上擦了自己的id,用掉可怜的钱,拿了一片镇静贴。
他贴上去,因为疼痛带来的燥热患得患失的缓解了一些。
因为疼彻心扉的压力,他像个瘸子一样挪动。一点点可怜的缓解,无济于事。
他踢空罐子,在寂静的大街上弄得哐啷作响。他也在街上喊叫起来,不要命似的,只听见什么地方的窗户猛关了起来。
“我永远成不了一个大人物”
“唉……”
瘪罐子飞滚,沾过泥坑,在一个警示旗帜前飞起来了。它被扭曲“点”吸引,爆裂着拉出锡铁丝,最后像逃离太阳的蚯蚓一样快速逃散,最近消逝。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和以前的那次一样”他自言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很清楚,他有些发热,浑身抖了起来。
一个的念头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就蹲到折射出多面日光的“点”前了。
他一靠近,破旧的外套就开始分解离析出色泽,紧接着就是里面的皮肤,被拉成无数条细长的黑线,丝丝叠叠如同胶丝。
这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勇敢的事——赴死,三年前母亲死在时空极点的滚烫的融化中,所以那里面不再是不近人情的地方。
他的日子过得糟糕,健全的理智也被的消极搞淤了,一切都不可挽返。
长出“枝丫”的左手让他作呕,他对着“点”伸了过去,爆裂声四起。痛苦在开辟运河,黑色的血肉、青色的血液以线条的形式鸡飞狗跳,一股癫狂的魂飞魄散之势。
“i will, i will,rock!”
一片落叶掉在他蓬乱的头发上。他睁开眼睛,空间中都是奇怪的扭曲,他透过这果酱似的扭曲,看到外面还是响晴薄日,这里确像是暴风雨要来了一样。
他站不起身,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爬动四肢义无反顾的冲向头顶的那个“点”。
他死了,这个时空的此刻他王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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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星控制我父亲的皮囊挥舞匕首砍向王杯,世界在那时再重织。
他飘散了,飘向时空的壁垒——克莱因网。在去往围观世界前,他同调了那个时空死掉的王杯。
带着那个这种躯体的灵魂在这个世界复活,他享有一点好处。
黑暗消失,无尽的愤慨从未闭眼。一个人抱着我(是欣玫),我感到屁股裂疼。
“你怎么了”她问。
“我感觉我死了”我说
……(详情见39章下段)
白色的大手把那个叫菲利的抽走了,我感到惊讶,心想着那家伙也和我是同类型的能力呢。
白的巨手一消失,我的世界又黑了。(这些记忆都是十一亿年后,发明的万能读取仪器读到的。所以说是的,这是一本时空复合小说,以你现在纬度,只能看到文字形式,以及特别变化这句提示语。那时候每个人都没有死,地球出现前后的所有人都被复活了,一点dna就可以接近无限的逆推,因为宇宙陷入大空虚时代)
接着这个叫“我”的就去往了微观世界(详情见47章)
那个异世界死掉的王杯由于这个世界王杯走动后时空线条的牵引,让他成功的活了,并且没有时空畸病。
王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血肉组成的人,她长着欣玫般的脸。
“喂!问你话呢
……王杯?”
“是你吗?你……你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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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准时空复活的两人,以机械的身躯存在,用着机械自属的意识和思维,不过模糊的时空激流下,钢铁也能生出血肉。他们迎接了菲利的到访,以及推动了后续的故事。
我们还是继续诉说菲利和白衣小男孩在干嘛吧!
现在时进正午,太阳从扭曲的西面升到了最高,阳光成了一道道曲折的烟,照到事物上,就映出扭动的阴影。
他俩就这样走在大马路上,路后肃然传来摩托声,显得刺耳,因为那声音就好像谁要嘞死摩托车一样。
一个头发飘彩的人正翘着摩托车,蓝色星空尾气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线条。
抓着车龙头的是个少女,而拖着摩托车尾巴、让摩托车翘起来的是一个时间畸变体。
少女大叫,头发烧成红色。摩托车就要翻倒了,那个畸变体倒地上被拖烂了,不再抓着车后把手。
摩托车在两人身边飞驰而过,留下一阵清香。
“我们也不用走多远啊,只要到b23区,那里是边境的极点,我们就可以很快到欣玫在的地方”
菲里低着头,感受阳光,点点头。
同样的摩托声又出现了,两人再次回头,那个少女的面容不再自信,她满头汗水。车头翘着,车后那个怪物的利爪已经嵌入车身。
“她怎么了?”菲利问。
“谁知道,时空的事情谁知道,她一定是陷入了某种循环”
他停住脚步,拉开袖子,漏出黑色的线条,死盯着摩托车渐渐靠近。
“你在干什么?不要浪费时间啊!”
“我想……我想,如果我有能力,我应该帮帮她”
“别烦傻,你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谁知道那团时间泄露出的极点会出现什么东西,或者会进化变异成什么样子啊,你最好不要钻进去!听我的”
白衣小男孩跳起来拍菲利的肩膀。
菲利不为所动。
“走啊!别这样”
“别担心,很快的……我只要一下,就能打碎一片,相信……相信我!”
焦急在白衣小男孩脸上挤出。
菲利伸手对着摩托车,把精力全部集中在内心。就这样察觉自己,阳光烤得手臂虚软,汗水流得更多了,但那股泉水般清凉的流星迟迟没有到来。
他的手在阳光中颤抖。
“别这样,你一定是累了,你刚刚也说了你撂倒了那么多,一定累了,走吧,我们无能为力的”
少女踩在车踏板上,贴着翘起的车身,摩托车飞过,就那么一瞬间,焦急的脸看向两人。
菲利跪倒在地,头脑被阳光熏得发炸。
“没关系,我们找到欣然还有我需要的血液,这样的事情就永远不会再发生了”。小男孩安慰着他,蹲下去陪菲利一块看的他身体打下的阴影。
“这一切都是假的”菲利,
“我什么都做不到”说。
小男孩重重地拍了自己的脑门,粘黏的白衣下汗水清晰可见。
摩托车在身后又一次恐怖的哀嚎起来,速度慢得可以看到少女的一切细节:棕色的头发略卷,脸上没有焦急,只有一种死期将至的冷漠表情。
怪物像只蜘蛛攀在她的后座上,撕裂的爪在缓慢的时空中挥向少女的后脑勺。
菲利低下头,重重的倒在地上,希望的火苗正在壮大,却突如其来的完全消失了,只剩一片阴冷的漆黑,这对心灰意冷的人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