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比较多,对不起,但,可,你知道吗,我没生下来的时候可能就在我妈的肚子里说话了”这个叫罗宾的小姑娘在说。
她看起来不到二十的样子。
“哦哦哦哦,我没能让你好受些吗?我奶奶很喜欢听我说话,小时候几乎都是我哄我奶奶睡觉的”她又继续说道,一边把涂满消毒浆果的绷带勒满菲利的腰。
菲利瞪大眼睛,因为他被绷带勒得太疼了。
“哦!你的脸,别这样,我是在救你,你会让我的压力太大的,当然,我可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呐”罗宾说个不停。
菲利在硬硬的床板上抬起腹腔,床板亮着红色的光,那示意着休憩者状态不佳,允许请假。又伸长脖子,撕大嘴巴,他呕吐了一声,因为胸口带来的异时空恶心感。
“这有些冰淇淋,涂在上面会让你好受些吗”她又开口了。
菲利不能说话,他的理智几乎缥缈,他对这个现实的存在,隔着一层浓厚的膜,他的反应极度迟钝。
“等等,他来了”罗宾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又脱颖而出了。
罗宾拉开叮铃铃响的门。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的胖胖年轻人走了进来,他边摘下眼镜和帽子,边说话:“唔……不敢相信,这里的人都疯掉了,一路上我至少看到三个人浮在半空中,要么就是我的简化眼镜出毛病了。”
菲利看到一大橙色的团色块站在他的门口,接着又出现一个白蓝相间色块的人。
“哦,伙计,你还好吗。我叫达斯”
达斯走到床边,看到菲利小腹偏上那块扭曲、正在重复转动的带血绷带,他停止了搔额头不知是被天网维补液,还是晚露打湿的头发。
“老天,这种情况……真的……”,达斯捧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你有头绪吗?”罗宾问达斯。
“这问题,通过我对附近一系列事件的网络视频观察,我认为这涉及到时空的问题,而我只是个大二的学生”
”他太痛苦了,他已经呻吟三个小时了,不停的念道空气,纸巾,绿色什么的,乱七八糟的话,不对,是词语,不停的说”。她走到柜台后面,给一把全息雨伞擦了伞息口,悄悄地对达斯说。
“混乱了的空间有害身体,不论哪个器官受到伤害,最先首先的伤害的一定是紧密调控身体的大脑,在精神方面还会造成极其复杂的创伤和紊乱,那远远超越了现代精神学好不容易开拓出的一点领域。对于这情况,我认为他应该和可里盖那伙计差不多。”
“他还没来上班呢”
“我们探照无效吗?我后天就要上学了,可能没时间了。我们得抽空找他一下”
“等有空吧,他怎么办?”
“我们这次追准他的时空”
“怎么做啊!”
“emm,我想想,时空,时空,我认识一个时空老头,他是一位老教师,他可能会有帮助”
“那我们走吧”
“额!他在警方的协助下在研究这片地区,我们可能排不上号”
菲利扑通一声掉在地上奄奄一息,他俩把他扶上硬板床,床还是闪着红光。罗宾揩去菲利脸上的汗。
“我在论坛上,找到了一种用渗入蜡烛水测别出时空泄露的方法”
“我们找到之后做啥”
“时光老头教授和说过一个理论,要是正确的话,只要把时空紊乱的地方投入高纬时空,0下万度和0上十万度高温交错的地方,高纬时空就会开始除尽吸收和它同源的东西,也就带走了不稳定性。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受伤没有,如果他是这个纬度受了伤,他到了高纬就会因为是低纬生物而立即死亡,不会有任何操作时间”
“我们问问他的吧,他不再说梦话了”
她推着他,菲里睁开眼睛。模糊的视觉下,勉强看清罗宾五五分的黄发,穿着的蓝白条纹体恤,胸口一个红色的蝴蝶结,脖子上挂着两条挂饰。
他看到她焦灼的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那么仔细。他吐了一口气。
“别担心我,有一个,我有一个白色的巨人,他管我的”菲里有些着急的说。
他俩没有理他,相视无言,心里明白他已经烧疯了。
菲里托着床边,一半身子已经悬空了,达斯连忙扶上他。。
“朋友,别这样,这是新奇的事件,这是挑战,历练,里面有乐趣或者死亡,但我们会熬过去的”
菲利血色惨白地直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温和的吊灯光包裹了一只苍蝇,温和的光是那样热烈的把苍蝇包成一个光球,苍蝇还没等菲里反应过来已经被灯光吞噬了。
“他给我信息了”菲里魔怔的坐着身,从喉咙里嘶吼出这么一句,又因为身体的巨疼重重地摔回板床上,带着撕裂声的不停喘着粗气。
罗宾安抚着他,汗水引来的燥热是空调也不能降级的,汗在流着,甜味的空调风也在无济于事的吹着。
达斯给教授发完信息,看到这惊讶的一幕,让他压力更大了。他点开鼻尖点上了一点手中的翠晶脑油,按揉一下装置块,拼好了脑核心开关。
菲利突然睁开水痕汪汪的大眼,抬起扭着的脖子,吞了口口水。他的表情狰狞,就好像一把刀撕开了他的脸。罗宾看不下去了。
达斯把菲利摁倒床上,罗宾找到了达斯要的皮带。
菲利在束缚下不断的吞咽口水,大口的呼吸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小声。
“歪!你怎么了,哎!”
达斯端来的水,都从颤颤巍巍的嘴里抖落了出去。
“他怎么抖成这样,我好像见到了我的奶奶!”罗宾说。
奄奄一息,颤抖虚弱的人突然伸出手,遮挡眼前的灯光,菲利扭曲入梦,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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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如风扇的余转,质感上如同猛地一踩踏板后栩栩自营的脚踏车。俩年轻人头晕目眩之余,看到菲利又举着手出现在床上。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菲利咳嗽,憋红了脸。
这个时空的菲利,已经处于名义上的魂飞魄散状态了。全靠另外十个世界的菲利,他们听从白色巨人的召唤,走在对应着地球同一点的位置保持不动,得以维持地球菲利的这种状态。
罗宾躁动的嘴巴突然不动了,达斯脑门上弹着的滚热汗珠也静止了,翠晶脑油瓶在地上摔出一朵绿色、晶点闪烁的烟花。休息室中的形形色色覆上一层浓厚又光滑的黄色物质。
鲜腻的黄色中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没有门口劣质的脑频宣机传出的噪音,没有飞车碰到硅粒垃圾引起的跳颤声,没有夜气飞机在例行检测天网的声音……
黄光不止照耀了休息室。商店空荡荡的门口前,忽然伸出一只蓝鞋的靴子,接着怦然跃出一个人,蓬松的蓝头发在跃动,就和一样,她也有一双蓝眼睛。
菲利贴紧墙壁,盯着这诡异事态,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腹部的拧疼和那种让人疯狂的混乱。
“你是?”
“嗯嗯嗯嗯……我是”
“你是?”
“我是……”
“你是欣玫!”
“对,是我”
“你要做什么?杀了我吗?”
“为什么不”
她掏出经典的离析手枪,在手中旋转了一周,又塞到枪套里开了一枪,子弹在枪套下打出一个点。她笑了笑说:
“我不喜欢那样”
“额”,菲利睁开紧闭的眼睛,惊魂未定。
这个欣玫坐到了菲利身边,菲里难受的必须离开,但他的脑子要他坐着,他的肌肉就死死地蹦在那里。
“你做了什么?!这里怎么了?”
“这里是现实和梦幻的过渡口,我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难道我死了?”
“是的,可以这样做。如果愿意死的话,你只需要放松,就像我一样”
“我不懂!”
“我也是啊。不过重要的是,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得听我的”
“凭什么?我情愿死掉,事实上这样离开,还是我求之不得的呢”
“那她呢,你不在乎梅丝吗”
“你怎么知道她?”
“我通过我地下室的仪器找到了他们”
“好吧。只要她活着就很好了,我想这里的情况也不会影响到她”
“她可不一定安全,她在一个奇怪的时空中,她还和一个危险的人物在一起。你应该见过关于他的机器人。我的整座地下实验室都是他在当员工”
“王杯?和梅丝在一块的那个也是你的机器人?”
“不,一个完完全全、唯一真实的王杯。我可告诉你了,他可是个危险角色。而你的女朋友和他待在一个奇怪的时空里,难道不要帮帮她吗”
“我怎么相信你,你在扯什么鬼话呢!我知道你在地下室里做了什么,那些为了你的实验无辜死去的人!你简直,简直就是一个恶魔!没有丝毫人心的变态之物!”
“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的?来,告诉我!谁告诉你的?是我的查克吗,还是谁?你你你,你准是听错了,我虽然不是个太好的人,但我绝对不是个最坏的人!那些实验,那些人都是罪该万死的,他们深处高层,没有我的介入,几乎不存在出局的可能性,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不能去做,还能完成我的研究”
“我不听你的鬼话,要杀就杀吧,我不能相信你,就是不能”
菲利撑着脑袋,死死得闭着眼睛。
“来吧,睁开眼睛,不论谁说了那些污蔑,我只能说那都是些错到没边的东西”
欣玫在说着话时,菲利意外的听到了其他的声音,某种动作在规则出声,好像一个小火车。
菲里睁开眼睛,一张撕裂的嘴巴中包满了白色的牙齿,几乎啃到他脸上,两个红色眼睛贴的老近,一度让菲利看到穿越认知的狰狞怪物。欣玫冲着他扮鬼脸,她噗呲的笑,把刘海抓到一边去,红色的眼黑渐渐变回蓝色。
菲利从椅子上翻到紫色水晶瓷铺的地板上,欣玫哈哈大笑。他不让他扶她。
菲利站起身,发现周围是那个地下实验室,不过这里的灯光更加暗了,地板的光甚至成了主要光源。
一排排王杯排着队在脚步散乱的走过,他们额头的拟造汗水在黑暗中闪着沉默的线条。
“别发呆了,走这边”
菲里不想多想什么,他跟上了上去,之所以默认了,是因为他意识到白色巨人说得也是一面之词。
这个欣玫到底是谁?他自从穿着黑怪的骨骼穿过无边的墙壁,到了地下实验室后,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经历的太多离奇的事情,时间被压缩,空间在扭曲,一切都不真实,全都烂在短短的几天里。他好像做了噩梦,不过是那种在醒来时会感到新奇的噩梦。
不过,此刻他也是和玛茜一样,厌烦这一切谎言。他觉得她太过复杂,太过聪明,反观他自己,几乎黯然失色到哑了。这着实让他沮丧,沮丧生出了愤怒,愤怒哈带着怨恨,他不想再掺和这些事情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试着放松,深呼吸的越来越淡。
他们来到那间菲利躺过的古典卧室。欣玫一屁股坐到蓬松的大床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玫瑰味的房间调节剂,还夹杂了被子鼓起的灰尘。她在被子上摆出仰泳的姿势,在棉柔之海畅游。
她倒在被子上扬起脑袋又抬起眼,看到菲利已经变淡。她的开怀到心的笑脸立马消失哩。
“别!我没有骗你”她大口呼吸,一下扑过去,搂过了菲利。
她拉着掉了魂的菲利走到桌子前,上面有一只巨大的银河主题的沙漏,在灯光下也能看到包围着它的一层淡淡荧蓝。沙漏还在无声的流动,似乎都没有变化,就像她在轰掉金字塔前夜前看到的,它与世隔绝,什么都影响不到。
欣玫从口袋中掏出手电筒,照在银河沙漏上。蓝莹莹的星球被照亮,发着晶透的光芒,蓝色的倒影在墙边拉大、飘远,好像黑色海洋上飘着蓝火一般的玻璃球。接着,她扭动手电筒下的充电口,电灯发出白色的光,越来越接近透明。
手电筒的光还在变白,变透明,房间吊灯的光芒已经被取缔,东西好像都软掉了,那软塌塌的摇椅真会摇得不行。几乎消失了的菲利,周身感受到细微的压力,好像身处在母星的环境,时不时在皮肤某处渗入了什么,又爆出如同一根亮针析入、如同蚊子咬的刺疼。
现在,手电筒射出的是完全透明的的光线!没有一点色泽污染。透明光线冲掉了黑暗中的事物的颜色。
渐渐的,这个房间里的事物都失去了轮廓,迷糊一片中勾勒着淡淡线条,镜子不再是锐利的反射者,而是和这奇怪的背景融合的略有鼓涩的单调面;沙发收缩了,沙发皮支成一只大蜗牛的外貌;花盆中插着的大丛粉色鲜花,花盆扁了,花盆口变成螺旋着没有尽头的线条,每支茎叶都变成一条红色的游蛇,压着扁平的身子在扁平的时空中向四周流去,流向夜空;地板也变成了某种泥球一般的东西……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被这样拆解了。
但仔细看去就感到赏心悦目,因为这些变化后的东西都是由数以万计的光点、色片构成的,发光粒子霸占挤压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就好像是这些粒子偷了黯然失色的家具的颜色,并且以那些颜色装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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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彩的粒子盘踞,如同蚂蚁一般。欣玫睁着眼睛,面无表情,自然得鼓着嘴巴。她搭在菲里的肩膀上,把他拉到那张桌子前。
菲利碰翻了一瓶奥晶矿泉水,碎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水在苦闷里晃荡,每次撞击也都发出细微的清脆声。
菲利顺着欣玫瑰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靠近无数的紫色粒子后才看到那儿,是有一个小点啊,菲利看进去,还没有看到东西,就感受到了空气,木头,河流,水果,藤蔓,山涧,瀑布,石头,石头人……菲利紧张的的呼吸起来,那就是小小的一个点,他却一眼看不到尽头,他甚至觉得即使给他十年时间也不可能看完,他的压力飙升,这是他第一次体验空感吸收。他所体验的世界中的线条突然加速了,他在其迷失,就要溺死了。
“嘿,别看那个!那个是时卵。看这边”菲利的耳朵就和脑袋一样混乱,好在被糊上了晶粒水泥似的,在嘈杂中好不容易听到欣玫的这句话。
欣玫的手臂勾着菲利,菲力的眼睛落到银河沙漏上。沙漏和其他物品一样被发光的粒子渗满了。菲利看进去一个,整个身心都随着眼光在深蓝色的漩涡里旖旎自转。他看到模糊的水勾勒出各种东西,“空气”中蒸腾着公式。
这又是一颗蓝色粒子,蓝色的笔触写着蓝色的画面,协调的蓝色线条画出的交叉、不协调的画面,色调好像被戳破了,颜色如海浪扑打揉碎海滩,糟糕的艺术感就是打翻一桶又一桶深蓝色的颜料。
看样子,这是个蓝色的混乱世界,菲利想条火箭速度的鱼,在世界空气里驰游。
他掠得飞快,又在不知不觉迷失了。
得亏欣玫说了句话:
“别飞了,就是这”
菲利刹住刹不住的劲头子,过站了!又在一秒钟内倒车了几百里。
菲利的眼睛已经适应深蓝了,在这梦幻的蓝色楼房的二楼有一不同颜色的点,一颗黄色的小点点。
他越飞越近,现在那栋缥缈的建筑,对他来说只是一面冒着深蓝火焰的墙。他游过火墙,黄点在菲利的每一次踱步下在慢慢变化,变得不规则,显现了凹凸的外形,渐渐地成了个模糊的人影。
太近了,它的样子……还有个什么东西吊在躺着的它的脸上,那是什么?他看不清,那是只是一个发光的躺着的黄色小人。
突然间,菲利受到了刺激,那小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如同大头照片一样贴在菲利眼前,一切都太快了。作为现实中的存在,作为地球上的生物,作为人类,作为一个女性,特有的无数锐利细节涌现,存在的意义此刻是那样讽刺。那活生生的人突然出现在模糊的抽象画中,如同刻刀划开了这虚无缥缈的蓝色幻境。
那人类女性是谁?是梅丝!她的脸皮高挂,双眼紧闭。她怎么了。
“怎么样,你看到了她是不是”
菲力飞速的跳离开,好像撑死的弹簧在回弹一样。在离开的时间 ,他游离的眼睛还看到一个透明的点,如果不是游离的眼睛在飘散到特别的角度,那一定是不会被注意到的。
他站在被透明灯光打得虚化的世界中,好像站在澎湃大海的夹板上,是灵魂在颤抖。
“我怎么……”菲里魂不守舍的没说完,那几十亿颗凶残的粒子又吸引了注意力。
他又沉浸到了柜子边的某颗黄色粒子中。他看到了很多人,看到火热的铁匠铺,看到缩在铁链中的怪物,还有无数只巨型怪物分别都被囚禁了;水坝都是镂空的,里面锁着和天空一样高大的怪物……
他退了出来。
“我感觉……”他又被拉了进去。他觉得他要吐了,他一定是吐了。
欣玫关上手电筒。室内一片漆黑,屋外的零散脚步声踩过,只听到菲利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房间里的事物恢复了属性,灯光再次闪耀,镜子公正有力的反射起一切对着它的东西,老摇椅恢复了硬邦邦的老态龙钟,宇宙沙漏也在静谧流淌着沙子……
事物都恢复了,菲利躺在了床上,他看到肩膀,一根漂亮的肩膀。它光溜溜的,上面纹着可爱的蓝色云彩,根本就没有在巨人幻境中看到恐怖的纹身!
菲利在杂乱的被子纹路上抬起手,想要拉起她的袖套。
为什么这边的袖套要比那边淡呢?为什么他能躺着看到两手的袖套呢?
欣玫像只快活的小动物在床上猛的一窜,她托着下巴躺床上,盯着菲里
“相信我吗”她问他。
菲利没有说话。现在,他正在对她滋生着好感,这是一个必要的过程。他有种强烈的不安感,好像下一秒就会见不到她,而他已经完全臣服于她了。在这之后,他就会死心塌地的信任她,即使她是个十恶不赦的骗子或者杀手。
菲利看着她爬起身,身子一边高一边地,相对透明的一面显得矮小,另一面就显得清楚高大。
她的笑脸在更加透明的那边融化着,让她的微笑变成了滑稽的哭笑不得。
她站在床上,
“来不及咯!”
快活地跳下床,她消失了。
房间轰然倒塌,如同厄舍府,地面变成了黑压压的深渊,整个地下实验基地分解下陷了。王杯机器们在下落的途中还别不忘吐槽的人生的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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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里散架了一样倒在地上,菲利躺在硬板床上,抬手挡着吊灯的光。
他游移、更多是不解的目光刚好迎上了看向他的罗宾。
“嘿,达斯,他又出现了!他甚至都不再发烧了”
“天呐,伙计。你刚刚消失了足足三秒钟,你有什么感觉!看到了什么?你去了什么地方?快告诉我们,我们也许能帮你”达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