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尘实在太主动了,斐忌反倒有点害羞。
“不行。”
“好吧。”云卿尘没有强迫,“嗯,这个孩子我会安排给其他人,我不为难你。”
“……”斐忌每天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你难道让他跟别人的姓?”
“一个小孩子罢了,你若是不喜欢我也不能,强塞给你,我以后多去看一看就好了。”
斐忌懊恼,“你这和逼我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云卿尘轻笑,“我是在同你商量,如果你不开心,不喜欢,我就听你的话。但是,我既然救下了他,就跟他有了因果,总不能不管。”
“你还说没逼我。”斐忌磨牙,“你都说这是因果,我会让你把这因果送出去?”
“我就当你同意了。”云卿尘拉着他的衣领,让他往前一步,自己主动亲了上去,“乖,快让人去查,我有点着急。”
“你亲我一次哪够?”
“我亲遍你。”
斐忌漂亮的狐狸眼顿时染上羞色,“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跟你学的。”云卿尘眼底的笑意越来越重,“阿忌,快点,我想和你亲近亲近。”
“知道了。”
斐忌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从来没觉得这般的欢喜。
明明没做什么。
他就是止不住的欢喜。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他好似不需要用那些强硬的手段把他留下。
原来,这就是云卿尘的喜欢吗?
这就是他说的……爱人如养花吗?
一刻钟后,斐忌跳进窗户,隐约听见了水声。
这客栈的房间并不大,中间只有一道屏风隔着。
空气中点着很好闻的熏香。
这味道和他平时用的不太一样。
很好闻,却更温柔。
这不是辅助香。
想一想,云卿尘身上的味道似乎已经变了。
他是不是放弃了暗示他,决定好好过了。
斐忌并不是会胡思乱想的人。
但此时此刻这份静谧让他本能的生出了危险的错觉。
他总感觉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像是暴风雨来的前夕。
越是美妙越让人疯狂。
屋里只有淡淡的光。
屏风处隐约能看到一抹身影。
他很敏感,一有人进来就听到了声音。
“阿忌,不进来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邀请他一起洗澡吗?
他难道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阿忌。进来。”
“……”
斐忌没应他,他就改为了命令。
不知道为什么,斐忌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就好像前不久才刚刚发生。
云卿尘已经到了能命令自己的地步了吗?
他根本就是恃宠而骄。
“阿忌。”
“我不进。”
“进来。”
云卿尘根本不容置疑。
斐忌坚持了一点点时间。
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你洗个澡都不安分。”
斐忌虽说进来了,但就是不敢看。
看了也没用,云卿尘这身子骨又不能折腾。
“看都不看我了?”云卿尘低声笑笑,“你这是怎么了?从前那么喜欢和我亲近,如今我请你都请不动。莫不是……你知道短短时日就有了新欢,腻了我,厌了我?”
“我可和你不一样。”斐忌是个偏执入狂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否则怎么可能心心念念着这漂亮哥哥。
“我知道你不一样。”
氤氲的水汽下,云卿尘趴在浴桶的边缘,枕着自己的手臂,一张出水温柔的脸上有些水珠,慢慢滑落。
斐忌虽说打定主意不看,余光还是被吸引了过去。
云卿尘落落大方让他看,“可以给我倒杯酒吗?”
闻言,斐忌瞳孔微不可闻的瑟缩。
“我今日很想你。”云卿尘抬手,“你帮我解解乏好不好?”
合着,他就是解药呗。
“不要!”
“你现在总是拒绝我,一定没那么喜欢我了。”云卿尘眸光落寞,“果真呢,得到了就会没了兴致。”
“云卿尘!”
“嘘,这里不隔音,你想别人都知道我们在……私会吗?”云卿尘指尖按在了唇上,顺势拉了他一把。
斐忌撑着浴桶,正气恼,云卿尘双臂搂住他,仰头就吻上来。
这蜻蜓点水的碰触却让斐忌愣在了原地。
他抿着唇,低头,睫毛飞快的轻颤,“再来一次。”
“满足你。”
斐忌不自觉就闭上了双眼。
真是奇怪呀。
明明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碰触,他竟然就生出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感觉。
斐忌几乎以为自己都要忘记了。
他自不自觉搂住云卿尘。
“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难道不是阳谋吗?不给你点甜头,怎么让你帮我查消息。”
斐忌难得没有生出怒火来。
他低头还想要。
云卿尘指尖按在他唇上,“会易容吗?”
“会。”斐忌拉开他的手,要亲。
“当我的侍卫。”
“不要。”
云卿尘不给他亲,一直往后仰,“当不当?”
“你还来劲了。”斐忌越是想亲,云卿尘就越是躲远,他有些气恼,“当,我当。”
“晚上也要陪我。”云卿尘得寸进尺的要求。
“你是打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占着我?”
“对。”云卿尘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私心,“阿忌,你什么事儿都放一放,好好陪陪我,好吗?”
“你得帮我。”斐忌轻咳了声,“难受。”
“好。”
*
斐忌一身事后的轻松,懒怠的抱着云卿尘坐在书桌前,看着他写着各种关系网,眉梢不自觉轻挑。
“你每天待在屋里,消息倒是一点没落下。”
“师傅喜欢游山玩水,对天下地域都很了解,我大部分都是通过他的图志和讲解来看天下。”
云卿尘眉眼里有些一闪而过遗憾和落寞。
斐忌摩挲着他的指尖,“等过几年,我们的事都告一段落,我带你去。”
“希望有时间。”
云卿尘笑笑,不待斐忌深思,他主动撇开话题。
“你看,如果把潼关三城五县所有的关系和近年来发生的几桩大事放在一起,再加上你所给的消息,一切的中心都指向了彭县。”
“彭县地处潼关西北,在游牧边界,一直都是纷争多发地带。我当初参与收复时,彭县是唯一一个完全失控的地域。那里的人,完全不认可官府。所以,几任县令三个月内都会莫名死亡,直到冯正的到来,让彭县安稳度过两年之久,但还是死于非命,一家四口死于狼群之口。”
斐忌勾唇,“不,如今还有一个活口,冯正之子冯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