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哼了声,气势不够,嘴来凑,打不过就气死你!
秋明月得逞了,哼着小调去煎药。
斐忌垂眼看着被醉片扎破的手,眸色深邃。
“云太傅,心够野啊,利用本座不够,还想要女人,本座可不答应。”
秋明月快快乐乐的出来,初一莫名看着他。
“你不会又气我家爷了吧?”
秋明月无辜的摊开手,“我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气他呢?”
“……”
初一会信才怪!
秋明月跑了两步,突然又掉头回来,“有件事儿我想问问你。”
“问。”
“你觉得小公子好吗?”
“好啊。”初一想都不想,“小公子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秋明月嘴角抽的更厉害,“那他和云太傅谁好?”
“废话,当然是小公子。”
初一面色不佳,“我可警告你,不要在背后说小公子的坏话,不然我可不饶你。”
初一遇见斐忌时,斐允刚六岁,听说他受过的苦,哭懵了都还不忘给他半块烧饼。
要不是斐允替他求情,初一也不可能跟着斐忌。
“我敢说吗?”秋明月这两年多憋屈啊。
“那就行。”初一望望院里头,压低声音威胁秋明月,“还有,小公子面前,你不准提花瓶。”
秋明月眯着眼,“云太傅既然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为啥不能提?”
“反正不行。”
初一用不能说,怀疑他家爷对花瓶有意思吧?这歪门邪道的心思,就该遏制在萌芽里。
就算他家爷非要找男子,也得是小公子是正室。
花瓶最多只能当见不得光的外室。
“反正我想说的都说了,以后哭的时候别觉得我不够意思。”
秋明月这话是话里有话啊。
初一想了半天,愣然没想明白。
“算了。”
初一想不明白就不想。
秋明月就不一样了。
上回进宫,他听着长公主的话,越想越诡异。
他一个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就在斐允这吃亏,他好难受!
他难受还得受着,凭什么啊!
斐忌这个罪魁祸首就得承担后果。
“长公主,我想明白了,你每给云太傅找一个姑娘,我就陪你吃一顿饭。”
秋明月还是很傲娇的,的吃一顿饭,他就得亏一次清白,怎么都得扯平点。
长公主办坏事,一办一个成。
想想斐忌在云卿尘这里爱而不得处处吃瘪,秋明月觉得自己的地位立马拔高几个段位。
秋明月目光忽闪,“要不,拿下长公主,方便以后整斐忌?”
这真是一个伟大的主意!
熬好药,秋明月笑着交给了初一。
不知道为啥,初一感觉他笑得好渗人。
初一敲门,在外头试探的喊了几句,“小公子,你可醒了?”
斐允这才缓缓睁开眼,轻声咳嗽了两下,慢慢坐正,整理好衣衫。
“嗯。”
初一进来,把药端过去,斐允就着他的手,慢慢喝下去。
“好苦。”
秋明月的药,比任何医师的药都苦很多。
初一有点心疼他,“小公子,快喝水。”
斐忌不喜欢吃糖,小公子怕他不快,就算药再苦,也只能受着。
喝了两杯水,斐允嘴里的苦味还是让他不适,初一看着他,他只能又喝了两杯。
“斐哥哥呢?”
“在院中歇着。”
斐允忍不住扯唇一笑,连忙就起来了,“现在天色不早了,我得给斐哥哥做晚膳了,初一哥哥能不能帮帮我?”
初一有点为难,他杀人行,其他的都是废柴,否则他也不会天天挑新初二啊。
“初一哥哥~”
斐允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
初一被叫的飘飘然。
看,要什么老男人,老男人又不会撒娇!
“好。”
斐允咳了两声,忍着不适,快步往外去了。
秋明月暗搓搓的观察着斐允,瞧见他喝完药就好了很多,心下的疑惑更重了。
他第一次见斐允就不怎么对眼,每回看完病,他撤得特别快,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长公主念叨多了,他如今越看,越觉得斐允有问题。
他一个人不行,得找凤焰家的楮墨帮帮忙,查查斐允是不是搞小动作。
晚膳,斐忌姗姗来迟。
他沐浴过,换了衣衫,头发微微半干,浑身上下透着骨不羁的漫不经心。
他随意的坐在主位上,看着一桌子的辣味菜式,指腹捻着佛珠。
“斐哥哥,你尝尝这道辣子鸡,我特意多加了辣味,你一定喜欢。”
斐忌下意识扫了眼整桌的菜,没有鱼,他随口问:“鱼呢?”
屋里突然安静。
斐允给斐忌添菜的手一顿,“斐哥哥,你不是讨厌吃鱼?说麻烦。”
“这段日子喜欢,下次加上。”
斐忌没吃斐允夹得,但是难得吃了一口素菜。
一口罢了,他眉头就拧了起来,直接放下了筷子。
斐忌挑食,难吃的,一口都吃不了。
秋明月从外头进来,憋着笑,扫了眼想哭的斐允。
“斐爷,不都是菜,你前两天吃斋菜,不也吃的开心么?今天小公子亲自为你下厨,你好歹都吃尝尝,不要嫌弃。”
秋明月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拿着公筷就是一坨青菜,“看,多绿啊,多吃,斐爷多吃。”
秋明月说着,自己尝了一口,“哇,小公子确实厉害,比金银楼的菜还好吃。”
这话一说,斐允的手都攥紧了,斐忌上次来明明就夸了这道菜,今天为了讨好斐忌才特意做的。
“斐哥哥,那要不,你尝尝这个豆腐。”
“啧,小葱是小公子闲来种的吗?真嫩真绿。”
斐忌慢慢喝了酒,冰冷的视线扫过去。
秋明月当没看见,低头大口干饭,斐忌还得靠他给斐允看病呢,他命安全着呢。
斐忌没打算吃了,斐允呼吸加速,双眼发红,视线小心的看着他,却见斐忌把玩着一串佛珠。
这佛珠一看就是陈年之物,有使用的痕迹。
斐忌不信佛,以前从没带过。
何况他什么身份,就算戴也断然不会是旧物。
谁的?
这是谁的东西!
“斐哥哥,你身上沾灰了。”
斐允下意识找了理由伸手,半空中就被按住。
他随意弹弹身前,几乎好本能的保护那佛珠。
斐允瞳孔剧烈的颤栗,喉咙翻滚着,轻声问:“斐哥哥,你今天是不是胃口不好?我帮你再做几道斋菜好不好?我年初去凤阳山上的寺庙为你祈福时,曾跟着老僧人学过一些。”
斐忌眼尾一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