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鸡棚里的大公鸡喔喔喔的叫,顾清清烦躁的翻个身,拉过被子盖头上继续睡。
没多久就是各种叽叽喳喳的鸟叫,顾清清被吵得厉害,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愣是没醒。
大花醒来看见被娘挤到边边上的三花,连忙过去把三花抱起来,同时心里打定主意,今晚再睡觉她来带三花。
顾清清是被门缝中一缕阳光给晃醒的。
等她迷迷糊糊坐起来后,才发现不大的屋内却只有她一个人。
同时,她回想着自己做的那个梦,在梦里她都回不去,更何况现实!
一早就来却被温无言拦着不让进门的张翠兰这会见着她起来,是好一阵酸,“弟妹,这和我们分开,太阳晒屁股了,你才起啊。”
顾清清撩拨眼皮敲她一眼,“大嫂,你要是愿意你也可以睡到这个时候起,羡慕我做什么。”
张翠兰像被踩着尾巴的猫,“谁羡慕你了?这个点醒你还挺光荣。”
“光不光荣我不说,但我能我想睡到什么时候就可以睡到什么时候。你能吗?”顾清清故意说道。
然后接过大花递来的一个干净碗和张翠兰带来的一个小瓦罐,转身回屋。
顾清清熟练地重复动作,心里却是吐槽,“怎么这么像挤奶牛?”
打发走张翠兰,顾清清看着温无言坐在石头上,他让受伤的腿架空在半空,手里在用砍刀刮竹篾,她走过去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看家里篮子、竹筐不够用,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编几个篮子放家里用。”温无言说道。
呦,他还是个手艺人。
“温无言,你挺厉害啊!”顾清清真心夸他。
温无言却是没有听出来她的夸赞,反而老实地说“这个不算什么,村里大部分人家都会编,说不上好看,自己家用却是足够的。”
顾清清一噎,冲他竖起大拇指,便去忙自己的。
等吃完早饭,顾清清看看太阳,约莫上午9点左右。
她整理着竹筐,悄悄看了看她前天挖的野人参,见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
准备好东西,并给三花留下足够多的“粮食”后,要出门时她问温无言“你可有什么东西要我买?”
温无言想了想摇头。
“二花,我和你阿姐今天上桃花镇去买东西,只能辛苦你在家照顾你爹和妹妹了,你可以吗?”顾清清蹲下来,揉着二花小肩膀,语气温和地说。
“娘,你们去吧,我会给三花喂奶的,也能照顾好爹。”
“嗯,二花乖,娘回来给你带好东西吃,你在家不用做晚饭,我们和你阿姐回来了,我们来做。对了,喂三花奶之前,先把碗放在热水盆里温温,不能太烫,要是觉得把握不住,就用小勺舀着倒在手背上,只要不觉得烫手就行。”
顾清清最后一段话显然是说给温无言听的。
三花太小,她不能背着上镇!
“知道了娘。”
“好!”温无言跟着点头。
有他们一大一小看家,顾清清带着大花安心上镇去了。
沿着牛头山村外的大路,先是一路向南,再向西南,走路一个小时,就能到桃花镇。
原主没上过镇,顾清清稍微同人打听后,来到镇上的一家叫同恩堂的中药铺子。
顾清清一进来,看着装中药的柜子,闻着药材特有的香气,记忆中浮现一个同这家店相差不大的中药铺子。
也不知道她爹,现在怎么样了,顾清清想。
“两位是看病?还是抓药?”药店学徒迎上来问。
顾清清恍然回神,“我不看病,请问你们这里收药材吗?”
“两位有药材要出售?那你们可算来对了地方,我们同恩堂是镇上最大的医馆,给的价格也绝对合理,童叟无欺。您有什么药材可以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药店学徒说完走到柜台边上,对着在拨算珠的掌柜道“掌柜,这两位来出售药材。”
掌柜是年约五十多的老者,停了手里动作,看向顾清清,“哦!什么药材?”
顾清清不清楚她手上这个年份的野人参,在古代算不算珍贵,便直接从竹筐里拿了出来。
手绢只是揭开一个角,掌柜的眼疾手快把顾清清揭开的角又给盖了起来,四下望望急道“两位随我去后院雅间。”
街上人来人往,顾清清也不怕他们会吞货,带着大花便跟着进去。
说是雅间也就是一间小屋子,里面摆放几张椅子。
掌柜见顾清清穿着虽然破旧,收拾得干净利索,这会笑着道“可否把刚刚的人参再拿给我看看。”
顾清清心里被掌柜谨慎整的有些迷糊,难道古代的人参很贵重?
想归想还是把手绢打开给他看。
掌柜的打量人参,“好参,有十六个年头,只可惜啊,要是能再多个四年,你这价格就能翻上一翻。”
“差距会这么大?”顾清清惊讶。
掌柜突然笑而不语了,“你这个根须完整,我们收了,我给你这个数。”
掌柜说着大拇指和食指张开,其他手指收紧。
“八十两?”
“嗯,八十两。”
顾清清没骨气的心里砰砰跳,卖大花也没值几两银子,温无言摔断一条腿,也才换回来三两银子,她这挖了一颗野人参,竟然能卖八十两。
果然,还是人最不值钱。
顾清清也没有作还价,点头同意。
同时,她好奇地问“刚刚掌柜说,如果是二十年的参就会格外值钱,这是为何?我多少认识些药材,按说二十年的人参在价值上并不会比十六年的翻倍。”
“这人参可是你自己挖的?”掌柜微笑着问。
顾清清点头。
“既然如此,也不妨和你多说两句,那是因为最近有人在求二十年往上的人参救命,所以价格出得高。你日后要是再采到什么草药,都可以送到我们同恩堂,价格觉得不会亏算你。”掌柜对于人参说了那么一星半点后,便不再多点。
顾清清听了却是点头。
顾清清从同恩堂出来,身后的竹筐里多了七个大银锭子被一件旧衣服看似随意,实则很紧地包裹着。
怀里还有十颗一两的碎银。
倒不是顾清清不想把大银锭子塞怀里,实在是七个大银锭子有些重,拉扯得衣襟都变了形。
那样走在路上,不就是告诉所有人她“怀有重宝”?
“大花,别老是盯着我身后的竹筐看。”顾清清拉着她的手,小声提醒道。
大花眨眨眼“娘,我紧张。”
顾清清笑了,“要是知道你这么胆小,下次再有什么都不让你看见了。”
顾清清说是如此说,心里也有些怂,在路边遇上一根木棍,还是捡起来在手里把玩。
打定主意,谁要是敢来,她一定送他一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