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明的储物布袋之中东西着实不少。
一本功法,从层面上看,应是同样出自水下山洞。
陈术照例试验了一下,果然还是修炼不了。
再之后的一些东西更像是锻造兵器的材料,陈术全部收起来,有机会去黑市换点自己能用上的。
陈术又拿起了一叠符箓,抽出一张,灵气激发。
下一刻,符箓迎风飘扬。
从其中,探出一个狰狞的龙头。
这是……
陈术对此极为熟悉,这不就是他第一次吞下的火龙吗?
果然下一刻,陈术身体内那股不受控制的感觉席卷全身。
鸟嘴探出。
不过随着陈术实力越来越强,这种感觉越来越淡。
他现在只要集中注意力,就不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紧随而至,符箓之中又钻出一只冰龙。
一蓝一红两条巨龙在云层之中时隐时现,时刻等待着陈术的指令。
看来这张符箓里面只有两条龙。陈术暗自琢磨着。
心念一动。
两条神龙盘旋着席卷而去,直扑一棵参天大树。
“呼啦啦!”
炽烈的高温自火龙喉咙处喷薄而出,紧随而至,熊熊烈火肆意蔓延。
同时,冻结空气的寒霜自冰龙释放。
一时间,参天大树陷入冰火两重天,遭受无妄之灾。
陈术眉头皱起。
终归只是符箓,真正的神龙怎么会就这点威力。
真是好奇,这种符箓到底如何制作而出。
陈术身体腾空而起,将两只巨龙先后吞掉。
实力增强了些许,但感觉有限。
看着手中一沓符箓,陈术琢磨着有时间全部激发,而后吞掉。
虽说增强的效果有限,但往往战斗中,很可能就差这一丝丝。
王道明的储物布袋之中剩下的就是一些书籍及换洗衣物,陈术检查了几遍,确认没什么出奇的,就是些普通凡物。
放了把火,全部烧干净,包括二人尸体。
看了看天色,陈术琢磨着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从种种迹象看来,那二向环应该很重要,引得东昆仑兴师动众。
继续待在这里,很可能等来东昆仑来更强的修士。
……
昏暗的茅草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唯有透过简陋的茅草屋顶才能看见丝丝光线。
无数细小的灰尘被光线照射的纤毫毕现。
可茅草屋内大部分仍是黑暗。
阿秀仰着头,大眼睛紧紧注视着那处透光的地方。
她的嘴唇干裂,许久都水米未进了。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先是爹爹被人掳去,再然后是去周叔家求助,结果又被逼做童养媳。
而那孩童还是个痴傻的。
阿秀觉得自己要求的并不多。
爹爹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而她到了年纪,找个汉子嫁了。
那人不需要有多的本事,能养活她,孝顺爹爹就行。
可这,似乎成了天底下最难实现的梦。
“吱呀!”
房门打开。
昏暗的茅草屋瞬间大亮。
阿秀不自觉眯起眼睛朝外瞧。
从黑暗骤然接触光芒,让人很难接受。
房门处,一道黑色身影出现。
阿秀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从身形上判断,是那痴傻的孩童。
渐渐的,阿秀适应了光线,看清了那小童手里端着的粗瓷大碗。
瓷碗之内,是荡漾着波纹的清水。
阿秀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她从未感觉水还可以这么好看。
“姐姐,喝口水吧。”小童的声音响起,出奇的条理清晰。
阿秀很想冲过去,猛喝几口,可她的手被草绳捆着。
小童似乎也知道阿秀如此处境。
慢慢走近,将瓷碗送到阿秀嘴边。
“咕咚咕咚!”
阿秀大口大口喝着,动作太急,丝丝水线自嘴角流下,滴落在灰扑扑的衣衫上,形成道道鲜亮的痕迹。
半晌,一碗水喝完,阿秀长长出了口气。
“谢……谢谢。“阿秀说着,看着小童。
小童没再说什么,起身便要走。
“等等。”阿秀叫住了他。
小童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她。
“放俺走,可以吗?”阿秀的眼神极为清澈,甚至带着强烈的哀求。
小童果断摇头,“不行,俺爹说不能放你走。”
“俺爹说,放你走,俺就没媳妇儿了。”
阿秀顿时一脸绝望,“算姐姐求你了,放俺走罢。”
小童不答,只顾摇头。
阿秀渐渐的低下头。
熊熊的神罚之火灼烧,所有幻想化作死灰。
阿秀不禁想,自己犯了什么错。
忽然,她注意到了捆缚自己双手的草绳。
“不放俺走,那帮俺把绳子解开成吧?”
小童歪着头,丝丝口涎流下。
“你爹说,不放俺走,那……那没说不能帮俺解开绳子吧。”
小童似乎是在思考,半晌点点头,听话的蹲下身,将草绳解开。
“你爹呢?”阿秀不动声色的问。
“进山了。”小童老实回答道。
“你娘呢?”
“在喂鸡。”
很快双手双脚上的草绳子全部解开。
“你可不许走,俺走不让。”
阿秀面前笑着,手不自觉抓住落在地上的草绳。
小童转身,“俺走了,你……呃……呃呃呃……”
阿秀忽然暴起,抓住绳子两端,死死勒住小童脖子。
她大口喘息着,用尽全身力气。
可她好几天没吃饭了,根本没力气。
加之从未杀过人,又是激动又是害怕。
她挟持着小童,走出茅草屋。
远处鸡笼前,一个妇人弯着腰,撅着大腚,手里抓着一只母鸡查看。
似乎听到这边的动静,转头疑惑的向这边观望。
见到如此情景,顿时亡魂大冒。
“你!”
“放开我儿!”
妇人想冲过来,满脸狰狞。
阿秀猛的一用力,小童顿时双眼翻白,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
“退回去!”阿秀怒斥。
妇人顿时不敢动了,焦急的在原地踱着脚。
“你这丫头,不允就不允,何必伤我儿,你走便是。”
“回到屋子里去!”阿秀根本不听她说什么。
妇人无法,只得照做。
进了屋,焦急的观望着。
阿秀带着小童,一步步后退,渐渐,出了院子。
“还不放了我儿!”妇人怒极。
阿秀置若罔闻,一点点退着。
她感觉自己几乎要昏死过去,透支的体力总会以另一种方式报复身体。
但她还是强撑着,因为她知道,一旦倒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