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好说歹说才被谷海潮跳在嘲风身上劝了回来,他家殿下那些主意对付大殿下没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就算大殿下会相信那些是意外,十鸢殿下也不会相信。
本来他们前段时间就已经打草惊蛇,引得十鸢殿下前来雪妃殿中警告。
他家殿下在厉王的心里是什么地位还是有点数。
真要是惹恼了十鸢殿下,那可是敢当着厉王直接抽了二殿下一鞭子的人。
听说到现在也还没好。
就在嘲风以为自己大人不会去的时候,却没想到他还是一溜烟的跑了。
公主听到消息来到大营之时,就看见大殿下乌玳身上多多少少受了点伤。
青葵更加生气,三殿下的身手她自然知道,绝不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无非就是借机生事。
亏得大殿下还一心一意以为这个小弟求学练武,实在太过无耻。
青葵将大殿下带回浊心殿上药,徒留嘲风一人不知所措的待在原地。
另外一边,十鸢拿到刚收到的消息,手指抚摸上那四个字。
离光青葵。
原来她的猜想果然没错。
人族素来孱弱,得知公主要嫁入沉渊界,自然不可能教她什么天族典范。
这不纯纯的恶心沉渊界吗?
当日突然起了一阵大风,是有人偷袭。
说不定就是那阵有人将人给换了,而能做这件事情的,只有当时去守护沉渊储妃的嘲风。
至于他为什么要换人,这点还不是很清楚。
得到侍卫传来的消息,十鸢敲了敲桌子。
这件事情要不干脆去问一下当事人。
天界储妃,离光青葵。
夜渐渐深了,青葵已经熄了灯,准备休息。
“青葵。”
一道熟悉的名字从床边喊来,离光青葵立马睁开了眼睛。
“何人敢擅闯浊心殿。”
反应很快,也很大胆。
十鸢笑了笑,离光青葵立马听出了这个声音。
“阿鸢。”
在十鸢法术的照耀下,青葵总算看清楚了她的面容。
“青葵公主,你一个人还真是胆大。”
随手布下一道结界,保证在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阿鸢这是何意?”
越到关头,青葵愈发的冷静。
十鸢直接抬脚坐在了床边,“别硬撑着了,我既然敢来找你,肯定是了解了一切。”
“放心,我不会杀你。”
接过十鸢递过来的纸条,青葵悬着的心总算死了。
“那不知阿鸢这深更半夜找我来所为何事?”
确实是一个胆大又冷静的姑娘,十鸢爱极了她这副模样。
这也是为什么青葵一个人族公主,十鸢这么喜欢她的原因。
“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你会来到沉渊族,而且还不换回去。”
“如果你将此事从一开始说出来,请求人族帝王救你出去,哪怕沉渊族向来讨厌天界之人,也不会对你下手。”
离光青葵,从小就是天界所定下来的下一任除储妃。
一言一行皆是照着天界的要求所培养,她去到天界岂不是更加的得心应手。
何必待在这个她根本不习惯的沉渊界。
离光青葵眼见瞒不过去,也只能一五一十的向十鸢说明,她的妹妹离光夜昙可能卷入到了沉渊储君之争。
当初发现事情败露,她也想过书信一封回禀父皇,却没有想到姐妹二人在魍魉城见面的事情被二殿下所知道。
竟然还派人封锁魍魉城,追杀他们姐弟二人。
幸得三殿下嘲风所救,妹妹被玄商神君救走。
否则姐妹二人已成为二殿下的刀下亡魂。
而且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引发了烛九阴事件,他偷听到青葵和嘲风的谈话。
原来如此,十鸢点了点头。
医术再过奇妙,可青葵终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烛九阴又不像她大哥躺在那里让青葵扎。
死的太过蹊跷。
“葵葵。”十鸢从容的换了一个称呼,“你还是长点心吧,这所有的一切不是顶云所为,而是嘲风一手算计。”
“什么!”
离光青葵一脸震惊,这些事情怎么可能是三殿下所为。
嘲风这小子是把人耍的团团转,十鸢好心的解释道。
“当日突遇袭击,大哥在原地保护我,嘲风被安排前去保护沉渊储妃,也就是青葵公主你。”
“所以如果真的是顶云所为,其一,他肯定瞒不过嘲风,就算嘲风在当时躲了起来,只要事后他向我和大哥言明,顶云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无论是顶云本人,还是他的下属,只要做了这件事情,嘲风完全可以告诉我和大哥。”
“要知道现在的厉王后当初可没给过他们母子二人好脸色。”
青葵何等聪明,她只是心善,又不是傻子。
脸色突然间就煞白起来。
昙儿确实陷入了储君之争,只不过不是大殿下与二殿下的。
而是三位皇子一起。
昔日昙儿可能撞见了嘲风暗杀大殿下的场景,若不得玄商神君庇佑,可能早就死在了魍魉城。
后来被他设计姐妹二人换了轿子,怪不得他那般强调她最好不要出去。
原来是害怕昙儿把他的谎言给戳穿。
当日她们在魍魉城见面,所遭遇的也不是二殿下派来的杀手,而是嘲风的手下。
只不过因为他妹妹被玄商神君,所以他才临时换了计划。
青葵捂着胸口,她还以为三殿下嘲风是个好人,对他抱有戒备之心还心怀愧疚。
却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
要杀她和妹妹的是嘲风,欺骗她的还是嘲风,甚至连所谓的恩情也不过是一层裹着蜜糖的砒霜。
亏她还想着明日便为嘲风解了那毒,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却没想到真相如此丑陋。
“阿鸢,他怎可如此。”
青葵以真心待人,自然也期望着别人以真心待她。
可没想到她以为的这真心之人,只不过源于一场场的算计。
十鸢沉默片刻,或许是因为从小的经历吧。
只要能活下去,有尊严的活下去,换做是她也会如此不择手段。
满盘皆是棋子,到最后谁胜谁输也是一个未知数。
赌的就是一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