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普通现代人外加前任的治安官,
韦恩其实是知道自己有点“坏习惯”在身上的。
比如说在看到一个敌人的时候,经常会不自觉地按照对方可能的“量刑”来采取行动。
感觉对方罪有应得或者正在实施犯罪的,那就可以不用犹豫当场击毙,
但要是觉得对方罪不至死,或者对方放弃抵抗了,就会习惯性地想着活捉。
甚至在有余力的情况下,有时候还会考虑先制服罪犯,再麻麻烦烦地送去提交审判,交给法律来制裁。
多少有点不够杀伐果断。
这次也差点坏菜。
韦恩在发现“目标”之后,先是假装无事发生,然后就打算偷偷去呼叫小伙伴们过来正义群殴,准备先逮住了再慢慢审问,
结果对方的危险感知也相当敏锐,在韦恩还在假装安抚的时候,直接就动手了。
接着韦恩就认识到了“普通人”和所谓“专业特工”之间的差距。
对方的行动目的很明确,想要制住韦恩的行动,同时避免韦恩发出呼叫或者异常响动,
所以对方使用的套路有点类似所谓的“柔术”,在近距离下突然整个人蹦过来贴身缠斗,先是试着想要迅速击晕韦恩,发现未果之后就立马变成了持续想要捂嘴或者锁脖。
韦恩还算有点搏击的底子在,而且有自愈能力兜底,普通的“拳拳到肉”根本不虚,
但是对方根本就不给韦恩“拳拳到肉”的机会,用的都是些卸力、卡位的关节技,在颤抖中显得迅速而高效,给人一种在跟棉花和牛皮糖打架的错觉。
于是一个照面几个连招,对方就和韦恩滚在厚实的地毯上,扭打在了一块。
一阵扭动之后,
韦恩的一边手腕就被对方用双手卡住关节死死地抓住扭着,同时持续用力往外拉扯,
对方的一边腿弯把韦恩的嘴部扣住,腿部不断用力把韦恩的颈脖和脑袋往另外一边顶,
另外一条腿则压在韦恩的腹部,制止他翻身挣扎。
听起来似乎也没有很厉害,但就是卡得韦恩大半个身躯都使不上劲,而且脑袋很快就有了一种气血上涌的窒息感。
对方的语气冰冷:“你保证不发出声响,我就放开你。同意的话就跺脚。”
韦恩这时候离投降还远,
他的另一只手随即就摸向了对方的脚腕,同时试着往里注入灵性力量。
和往“死物”里注入灵性力量的感觉不同,
往对方的身体部位中注入灵性力量,仿佛就遇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仿佛能让灵性力量无法“入侵”。
不过问题不算太大,那道屏障就像是一层塑料薄膜一样,防水隔气,但是扛不住暴力。
“嘭!”
很快对方的脚踝上就炸出了一圈血肉模糊。
对方明显吃痛,但一开始还是想要继续锁住韦恩。
直到对方发现韦恩被抓住的那只手上也开始有灵性力量在汇聚,而且似乎来得更猛,
对方这才赶紧撒开了手,手脚并用地往后爬了几步,然后迅速站起身来,重新摆开了架势。
不过没用,
距离一拉开,韦恩就已经掏出了左轮手枪,“不许动,举起手来。”
看在你之前允许我投降的份上,我也给你个机会,
但是再抵抗或者想逃跑,那就不礼貌了哦。
……
有一说一,本·哈蒙先生庄园里的年轻女仆们,
除了琳娜那个“临时工”之外,虽然没有特别漂亮的,但是普遍地说一句“五官端正、容貌姣好”,问题也不大。
韦恩之前跟一个年轻女仆贴身缠斗,尽管体验不算很好,
不过心理上倒还过得去。
直到对方被道格绑在了椅子上,解除了非凡能力,
变成了一个把女仆服装撑得鼓鼓囊囊的、其貌不扬的中年络腮胡大叔……
而且胸口的布料反而变得更紧绷了是什么鬼。
大蜘蛛彼得站在他的脑袋上,琳娜则靠着墙在门边围观——她是找了个“帮忙打扫现场”的借口,过来围观自己到底漏掉了谁的。
韦恩隔着桌子坐在他的对面,
暗自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说吧,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本·哈蒙先生?你之前就是这位女仆,还是另有其人?”
对方先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位女士,现在在一楼大厅左手边走廊一个房间的柜子里。应该没有大碍,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韦恩惊了,“你把人家的衣服给扒了?”
“只是把外裙和头饰之类的摘了而已,女士们身上又不是只有一件裙子。”对方抬头看了一眼韦恩,似乎是觉得韦恩的反应有点大惊小怪。
好吧……
韦恩示意道格过去救人,继续询问,“回到刚才的问题。你还是尽早交代吧,如你所见,我们也是专业人士,这样大家都可以简单一些。”
对方此时对韦恩的说法倒是不怀疑,尤其是在琳娜试着跟他对了几句暗语,让他选择解除了非凡能力之后,
他稍微叹了一口气:
“我叫戴蒙·麦奎迪,如今是一个自由人。我不知道目标是被其它机构暗中保护的人,我只是接受了一个委托,想让他暂时失去健康、短期内无法正常工作而已。”
“你也是从旧大陆过来的?”韦恩问。
戴蒙·麦奎迪摇头,“我一直都生活在美利加,不过我曾经受雇于温莎的一个秘密机构,帮助他们逮捕一些跨国逃窜的罪犯。”
国际刑警?
不过这应该算是越界执法了,这年头大概还是归间谍机构负责。
韦恩默默地往琳娜那边看了一眼,琳娜则一甩头发,仿佛事不关己。
于是韦恩继续问,“但是你刚刚说你是一个自由人,既然是秘密机构,难道还能随便退出的?”
“我现在不确定我和温莎王国那边的本部到底还能不能联系。
“我是在佐治亚州被招募的,然后曾经在亚特兰大接受训练。我们团队发现,负责招募我们的本地负责人,会在私底下和一些罪犯做交易,让他们用钱来换取自由。其中的几个罪犯,在抓捕的过程中曾经对我们的同伴造成了伤亡。
“在我们掌握证据并且表达不满之后,对方将我们列为了组织的叛徒,我们团队的同伴如今都死了,当地的警方也把我们挂上了通缉令。”
唔……
韦恩想了想,“那你没有想过,向你们的组织揭发他?”
“秘密机构通常只接受内部的联系,而且大多还都是单线的。我们也试过往温莎寄送信件,不过估计起不了什么作用。”
戴蒙·麦奎迪耸了耸肩膀,“所以还是寻找机会,简单地为同伴复仇就好。”
韦恩打趣:
“看你今晚下个药都拐弯抹角的做派,还有跟我打斗那会儿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是那种会选择杀人复仇的人。”
“不,”戴蒙·麦奎迪摇头,“尽量不伤害无辜者,是我和同伴们共同的理念。
“但这样做,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在真正面对恶人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开枪。
“知道为何要拿起武器,就不会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退缩。”
虽然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其实是有点帅的,
不过韦恩还是“戳了戳”他的黑历史,“可是你今晚确实是偷偷给人下药了啊,哈蒙先生应该不是你复仇的目标吧?”
戴蒙·麦奎迪短暂陷入了沉默:
“我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尽量控制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