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呀,你等等师傅呗!!”
姜听晚跟在身后,喊住了木云终。
本就郁闷不悦的木云终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只见她站在甲板与船身的衔接处对着自己讨好式的笑着,甚至还朝着自己伸出了手。
她又一次眨巴着自己的一双水眸看着自己,极尽求和之态。
也不知为何,看着她这副模样,木云终心中的不悦竟然就这样消散了,当即走上前,伸出手将她搀扶了下来。
与此同时,苍术子也飞身上舟,在翻转的手势下,橙金色的灵力启动了灵海七星舟,整个船身在空中升起,一点点的升至落阳山的上空。
船上的众人只在船体启动的片刻感受到轻微的震动感之后,便再无任何晃动,也无任何异样,仿若依然站在平地之上。
而山门处的弟子看到的,则是灵舟在升空之际,一点点地隐去船身,凭肉眼再无法相见,是去是停,也无所知晓。
“灵舟已经启动,离开山门之后,我不会参与你们的任何决定,接下来是停是走,是快是慢,便由你们自行商议。”
巨大的斗篷遮挡了苍术子的容颜身形,也遮挡了他的每一分神情。
众人只当是掌门考虑到自己身份的缘故,毕竟不管哪个门派的掌门都没有亲自带领弟子出山的,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经历。
由此可见,掌门对他们在这一代的弟子,实在是寄予厚望,用心良苦啊。
苍术子说完话便向船舱内走去,众人双手行礼恭送,也不觉有疑,只有跟随着他离去的两道目光,发觉了他身上的一种无言的愁绪。
一道当然就是这本书的原着作者姜听晚,她深知上一次出席试炼大会的苍术子是何等神采飞扬,自然也知晓这一次他将自己包裹在这张斗篷下的理由。
至于另一道,便是那个与苍术子做了一个月师徒的亲传弟子——慕清歌,这些日来,她虽是衷心于三元诀的修炼,可是在与苍术子的每一次见面中,他都能感觉到苍术子的身上总是环绕着一种挥之不去的低落与悲愁。
这种不解未能得到答案,身边走来的孟子渊便打断了她的思绪,“慕师妹!”
孟子渊绽开了一个灿烂和自信的笑容,款款走来,力求让自己在慕清歌面前显得风度翩翩一些,“不知慕师妹接下来有何指令!只要你一句话,我们这些人都听你的。”
他说着这话,眼角的余光看向身后,身后的众人也纷纷点头。
只是他这姿态仿佛是在显摆这些人听慕清歌的差遣是因为自己的面子,更是把同样是领事弟子的木云终排除在外了。
正好站在一处的林书宇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即大步迈出,拉开了与众人的距离,朝着姜听晚谄媚一笑,撇清关系。
姜听晚听懂了孟子渊的话,在看了身边的木云终一眼,使命感上身:又到我给木云终扎场子的时候了?好嘞!
清了清嗓子,右脚刚要抬起,迈前一步,右臂上的力道便将她拉了回去。
只听木云终轻声低语拦她道:“师傅不必为弟子出头,弟子正好也想躲个清闲。”
姜听晚意外地抬眼望他,一时不解,想到他与慕清歌的感情进度几乎为零,正要劝说一二。
被众人恭维的慕清歌反倒走了过来,在向姜听晚简单地行了礼后,朝着木云终说道:“得师尊信任,我与木师兄同为领事弟子,自然不能由我一言决断。”
慕清歌摆出了事实,也有意替木云终争取话语权,这扎场子的事有人做了,姜听晚自然欣慰不已,看着自家女儿的目光只能是赞赏得不能再赞赏了。
“木师兄!方才诸位师兄都问接下来是何安排?”慕清歌当着众人的面转述了他们的话。
孟子渊看着二人的互动,心中愤恨不平,只觉得牙痒痒,这个废物从什么时候开始骑在了自己的头上?明明以前的他别说是自己的对手,甚至连自己的眼睛都入不得。
木云终感受到众人目光的变化,唇角扯过一抹没有感情的笑意看向众人,甚至连看慕清歌的眼神都有些冷漠,“依掌门之令而行,遇村而落,见城而入。”
木云终说完这话,众人似乎才回想起这安排早就下来了,面色难堪,慕清歌当即也顺着此话吩咐道,“那便两人一组轮值,一日一换,遇到村落城镇可及时降下落停,入村进城,探查人风。”
“是。”吩咐下来,众人及时回应。
“那好,那今日便从我与慕师妹开始,做个表率!”孟子渊抢先一步,站在了慕清歌的身边,释放出成组的信号。
众人看得明白,不语,姜听晚却先站了出来,及时拦下,“诶,不对,应该由两位领事弟子一组,做个表率!”
姜听晚说着便站在了慕清歌和孟子渊的中间,硬生生地把孟子渊从慕清歌身边挤开,将木云终拉了上来,对着木云终便是一副你看,你师傅给力吧的神情。
被挤开的孟子渊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再回头时木云终已经被推在了慕清歌的身边,再见姜听晚的表情当下明白,姜师伯这是要撮合他们呀!
“师伯,掌门有言在先,师伯们不能插手弟子们的决定!”
孟子渊搬出苍术子,姜听晚装傻充愣地看向众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是吗?我有插手吗?”
众人被这一问,纷纷摇头,不敢回答,孟子渊看着众人退避三舍的目光瞬间没了底气。
经过姜听晚这一插手,众人也因此看出了如今的局面:有姜师伯撑腰,孟子渊是争不过木云终的。
正当众人认命,姜听晚满意的时刻,这场戏两位主人公却同时发怒了:“够了!”
二人异口同声的一句,吓了众人一跳,也吓了姜听晚一跳。
二人也同时地看了对方一眼。
还是慕清歌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先开了口,“还请师伯见谅,此事弟子一人便可,不必劳烦师伯费心。”
慕清歌拒绝了每一个人,面色一阵蕴红,更像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
木云终也当即说道:“今夜便劳烦慕师妹了!”
说罢,更是微怒地望了姜听晚一眼,转身进了船舱。
众人不明所以,可再不济也能看出木云终和慕清歌都生了气,只能纷纷离去。
孟子渊正欲再说些什么,慕清歌却毫不理会地转过身,走向了船头,独自站岗,自己也不好再死皮白脸地留在此处,只能灰头土脸地进了船舱。
姜听晚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来回看了看船头和船舱的方向,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让木云终和慕清歌都生了气。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姜听晚来回踌躇好几个动作,还是选择了木云终跟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