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晚仰着一张小脸,虔诚地恳求着。
闻不眠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的?”姜听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
“我骗你做什么?现在这个世界,也就咱俩相依为命了。”
话落,姜听晚的心中感动,可在一想到自己与他的差距之后,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怎么人家穿书就这么牛x呢?
姜听晚心中破防,正要再骂天骂地。
早已见识过的闻不眠及时打断:“不过那药除了药效过后身体虚弱,也没什么太大的副作用,而且能达到白望舒八成的实力,对你来说保命也够了。你若需要,我只管给你炼便是。”
说着,闻不眠就从内庐取出一瓶金丹放在姜听晚的面前。
“那我都吃了会怎么样?”
姜听晚立刻拿起桌上的丹药瓶子,打开了塞子。
闻不眠及时拦下:“万万不可,这药的功效是根据用药人的身体素质决定的,一颗是安全范围。若是同时服下虽然能短时间的实力暴涨,可这后果……”
说到这里闻不眠也有些不确定。
“后果怎么样?”
“也没人这么吃过呀?你最好别做第一个!我可不想最后只剩我一个人在这里打拼。”
姜听晚闻言这才正视了手中的丹药,上一次吃了一颗就躺了好几天,这要是都吃下去会不会成植物人?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无法修炼吗?我有别的丹药可助你突破修炼关卡的。”闻不眠还是关心的问道。
姜听晚一听更是对自己翻了个白眼,认清事实,“别提了,别说关卡,我连门都摸不到。别人看一句法诀能在体内凝聚一股灵力,我看一句,只会做个深呼吸!”
姜听晚说着便在做了个手势后,将双手放于丹田处,做了个深呼吸!最终摆烂地松开手,耸了耸肩。
“差别这么大吗?”
闻不眠也想不通地捏着下巴,眼里还有几分忍不住的笑意。
“你笑我也没关系,我已经看淡了,废物就废物吧,我躺了。”
看着姜听晚这一副乐天知命的模样,闻不眠放下了手,拍了拍她的肩承诺道:“放心,还有我!这一声大佬,不会让你白叫的!”
说罢,姜听晚立刻朝着闻不眠抱拳喊道:“那我就在此感谢大佬照应了!”
话落,二人相视一笑,方才因为木云终争论而产生的情绪也尽数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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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云终和林书宇到达议事殿的时候,人也差不多到齐了,苍术子朝着二人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二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是如今宗门内最出色的弟子,不日便要代表宗门前去清淮城。此行山高路远,途中要经过许多山脉城镇,远比你们在宗门中的所见所闻更加新奇复杂。因此,此行既是为宗门赢取名誉之行,也是你们得到锻炼的最佳机会。”
苍术子看着殿中这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孔,重复着一百年前师父向他们说过的话,一年又一年,一届又一届,仿佛自己也回到了一百年前。
那时候的他是宗门中最杰出的弟子,意气风发,志气昂扬,面对前方未知的一切都充满了期待,将一切挑战都视作了人生中一种必不可少的经历。
而此刻面前的这些弟子们也与当年的他一样,露出了同样的神情。
“因此,此次虽是由四长老带领你们前往清淮,可途中所遇一切事物,她皆不参与决定,只行监督之责。你们十人中,木云终和慕清歌二人修为最高,因此,我与两位长老商议,任命他二人为领事弟子,可全权决定一切事宜。”
话落,慕清歌率先出列,站在了众人之前。
“弟子领命!”
说话间,众人钦佩地看向了宗门内唯一的女弟子,只觉得她的周身都散发了一种光辉和灵气,气质非凡,孟子渊眼中的情意更甚。
原本还在迟疑的木云终被林书宇一手推了出去,站在了慕清歌的一侧。
孟子渊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木云终还没反应过来,林书宇已经小声地提醒着,“别愣着了!快回话呀!”
听到声的木云终回过了神,立刻回道:“弟子领命!”
孟子渊怨气深重地看了殿中的木云终一眼,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自己的,可却被突然杀出的木云终截了胡,等日后走出了山门,自己的名字也始终要被他的名字压一头。
“两个月后便是仙门百家试炼大会,以你们的修为,从落阳山至清淮城御剑而行,最快三日便可达到,但此行下山之后,我要你们遇村而落,见城而入,只要在时限内到达清淮城参赛即可。”
苍术子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不解的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出声相问,只能双手作礼,齐声回道:“是!”
“你们下去准备吧,七日后便从山门出发。”
苍术子摆了摆手,众人也行礼告退。
慕清歌率先走出了大殿,还有七日出发,那她便还有七日的时间闭关。
其余的弟子也渐渐散去,只有木云终站在原地迟迟没有挪动,苍术子见他似有话要说,便朝着在场的星明子和顾青漫示意了一眼。
二人也同时离去,殿中的人尽数离开,只剩下木云终一人。
“你是有话要与我说?”苍术子率先开口道。
“弟子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木云终低着头,一脸犹豫。
“你若不想说方才就会随他们一起离开,你既选择留在此处便是决定了要告知我一件事,何必做出此态。”
苍术子直视着殿中的木云终,到了今日他不是看不出面前的这个弟子,过往一切并不坦诚。
毕竟短时间内从聚气跃至化境,简直匪夷所思,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想是听出了苍术子语气中的怀疑,木云终索性抬起了头,大义凛然地举报了她的师傅。
“师傅有意要与闻门主一同下山,并且助他清理门户!身为弟子,此事我不能劝,只敢告知于掌门师伯。师伯也知道师傅如今的情况,离开宗门,无异于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木云终说完,苍术子的神情也从怀疑变成了一种诧异,既是诧异于姜听晚的这个决定,也是诧异于木云终对姜听晚的关心。
若说是之前那个性格懦弱,受人欺负的木云终,自己还有可能相信他对姜听晚这个师傅有几分敬畏和关心。
可是当这话从现在这个在宗门隐藏实力多年的木云终口中说出来时,自己已经看不透了。
“你倒是关心你的师傅。”苍术子观察着木云终脸上的表情说道。
“是师傅将我带回了山,若没有师傅也没有弟子的今日。这些年来师傅受心魔所困,虽对弟子多有苛待,可弟子从没有怨言。自从师傅被三元诀反噬之后,解开心结,更是对弟子悉心教导,倾囊相授,弟子感恩于心。”
面对苍术子的怀疑,木云终自己提起了姜听晚心魔一事。
“你也觉得这些年,你师傅是苛待了你?”苍术子紧接着追问。
听到这话的木云终立刻跪在了地上,却也不否认,“弟子知晓师傅与父亲的往事,更知父亲在此事上带给师傅的伤害,也知师傅怨恨父亲也怨恨我的存在。因此我不敢以任何方式让师傅从弟子的身上看见父亲的影子,便只能做个懦弱无能的服侍弟子,只求师傅心中的悲痛能少去一二。”
木云终以“自揭伤疤”的方式解释了这些年他隐藏实力的原因。
苍术子闻言心中更是一震,他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上一辈的恩怨牵连到下一辈的身上本就不该,可他竟然将之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依然将姜听晚视作他的师傅?
跪在地上的木云终低着头,一脸懂事却又承受了一切的悲伤无助,让苍术子觉得自己方才对他的怀疑都成了一种罪过。
他撤回了对木云终怀疑的视线,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这些年,你辛苦了!”
说完这些话后,苍术子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愧疚之意,“既然你主动提起了此事,想必也对这些年宗门内的无视心知肚明。”
木云终抬起了头,也看见了苍术子的表情,只见他十分坦诚地说道:“当年你父亲在大婚当日弃师妹离去,不仅是对师妹的背弃,更是对三元宗的羞辱。他若不愿,大可早些说明,而不是在婚典当日独自离去。因此不仅是师妹,就连我们都对当日之事颇有怨怼。”
说到此处,苍术子的脸色更是惭愧和满怀歉意,“但不管如何,这些年纵容师妹对你的苛待,是我三元宗对不住你。我身为掌门, 更是惭愧。”
说罢,苍术子神情抬手拍了拍木云终的肩膀,似有致歉之意。
错愕不已的木云终没想到苍术子会有此一举,诧异地看向肩膀上的那双手,疑惑不解,甚至还有几分惊骇。
“师伯!”
他喃呢地唤道,震惊于面前这个对自己来说,三元宗现有的罪人头子居然在向自己道歉?
他们不应该都是些占据他人法决当做至宝,并且引以为傲,道貌岸然和沽名钓誉的小人吗?
为什么他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来向他这个弟子道歉?
三元宗的掌门是这样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