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意思,我不明白。”
姜听晚的心中咯噔一下,像是被人撞破了什么秘密,坐立难安。
苍术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姜听晚的身上,却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他才神情自然地回复道:“我见师妹体内,灵力波动微弱,非盈非仄,这些年又迟迟未能突破至中天位,想必师妹的三元诀应该是到了关键之期。”
姜听晚不自然地回避了视线,一双手将身上的被褥抓得死紧,快速回想着关于苍术子的人设,他也是在三元诀反噬路上走过一遭的人,自己想必也瞒不过他。
且他暗恋白望舒多年,待她更是不薄,若是自己将反噬一事和盘托出,是否也能求一个庇护?
“师妹?”
“啊?”姜听晚还在犹豫,温和的声音则又一次传来。
苍术子又一次打量了她,心中了然,撤回了视线。
“也罢!师妹不想说,我便不问了。”
说罢便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然而刚一抬脚,她便抬起了头,用一个惊人的消息拦住了他:“师兄想得没错!”
思来想去,姜听晚还是选择了相信苍术子,当即转了个方向,几乎是跪向了苍术子,好在是身上的被褥厚重,没将她的姿势展露在苍术子的面前。
只见她隐隐挤出一滴泪来,故作难过地叹息道:“师妹我再也不是宗门内唯一一个修行三元诀而未被反噬的人了。方才与那狐妖一战,更是重伤,如今只怕很快便要与凡人无异了。”
苍术子闻言,双眼当即闪过一道灵光,轻易地便突破了姜听晚的护体真气,在探查了她体内的灵力后,顿时大惊失色。
“师妹你……”
“师兄这下能明白我为何不愿收那慕清歌为徒了吧,非是我不愿,而是我无能呀。若是连我也被反噬的消息传了出去,被外人知晓三元宗引以为傲的秘法竟无一人习得,那整个宗门岂不是会成为他人的笑柄。”
姜听晚一字一句尽是为三元宗的前途名誉着想。
而苍术子看着姜听晚这副褪去高傲,深明大义的模样,心中也震撼不已。
“因此,还请师兄能替我周旋我境界大退之事,莫要让任何人生疑,也包括我的徒弟木云终。便让他跟随众人修行,离开听风院,以免……被更多人发现……影响了宗门的声誉。”
说到这儿姜听晚已是一副不愿再提地别过了头,自责难堪。
如果按照原剧情,在慕清歌拜入三元宗后,苍术子便会对姜听晚委以重任,派遣她带领三元宗的弟子去赴那仙门百家试炼大会,也是在这途中,木云终发现了她的端倪。
如今她亲自告知苍术子自己实力大减的事,想必之后他就是用脚指头想也不会再派她出山了。
师兄,我改命的下一步,就靠你了。
屋中的苍术子迟迟没有回应,姜听晚疑惑地微微抬了头去看他的表情,却见他看着自己像是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之后的事交给我吧。”
话落,苍术子转过了身,正欲离去时,姜听晚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苍术子的衣角。
“师兄!”
苍术子回过身,不解地看向她。
姜听晚拽着苍术子的衣服,颇有尴尬地求助道:“如今我境界大退,又遇重伤,无法开启内庐,方才又淋了雨,不知师兄可否赠我两件衣物?”
姜听晚直视着伫立的人,微微眨了眨眼,露出一抹卖乖的笑容。
既然已经和盘托出,不如干脆就将面前的这个人当成救命稻草,能抓多久抓多久。
苍术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姜听晚,眼底流淌过一抹异色,看向了姜听晚抓着自己的手。
姜听晚这才意识到不妥,连忙收回了手,继续道:“顺便再给我些伤药吧!”
说罢又卖乖地眨了眨眼,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张口就能有所得。
苍术子随即右手一挥便是两套衣物现于身前,衣服上还放着些瓶瓶罐罐的药品。
姜听晚眼前一亮,连忙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再求道:“师兄能否再送我些酒?”
苍术子一时不明。
“御寒!”姜听晚紧接着解释,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地等待着苍术子实现自己的愿望。
苍术子无奈地又是一挥,好几坛酒现于身前。
“师妹可还需要什么?”
“够了够了,若有需要,我一定来求师兄!”姜听晚看着面前的凭空出现的东西,喜不胜收。
苍术子却在看了一眼姜听晚后,沉声叮嘱道:“饮酒伤身,师妹如今有伤在身,还是少饮些好。”
“师兄的话,师妹谨记。”
姜听晚应答,苍术子也不再久留,转身迈出了门槛。
“师兄,慢走!”
姜听晚说完连忙就拿起一件衣服穿了起来,虚空中的绥九也在人走后由一道红光化形。
看着姜听晚面前的东西惊叹:“这样也行啊?”
“从现在开始,掌门师兄便是我的阿拉丁神灯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宿主这样相信他人的,你也不怕你会因为这份信任满盘皆输?”绥九不解问道。
此时的姜听晚正好穿完了衣服,“按照我穿书后与你接触的经验来看,你也希望我能完成自救。若是我做出了必死的选择,你,一定会像之前那样跳出来提醒我,但是方才你并没有,就说明我选择相信苍术子虽然有风险,但不是必死。”
绥九:“……”
绥九呆在原地愣了愣,好家伙,你搁这儿卡bug呢。
绥九:“不错,到目前为止,除了木云终,其他人对你的威胁都是未知的,但那并不代表你就只有木云终这一种危险。”
“知道了知道了!”
说着姜听晚便在大厅中搬起了方才苍术子赠送的酒水,一边来回,一边回复,“我这不是一直记着自己的主线任务嘛!”
绥九这才注意到姜听晚向苍术子讨来的酒水,“你要这些酒做什么?”
姜听晚拿着最后一坛酒轻轻晃了晃,朝着绥九自信道:“当然是陪我的好徒弟演戏了!”
绥九的目光在姜听晚的酒坛中间来回扫过,仍是不解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