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出手就要人性命。
有人都觉得她太过分,有人觉得她被欺负狠了,也有人事不关己安静看戏。
面对这些墙头草,姜乔骄完全不当回事儿,她又不活在别人口中,如果不按常理出牌可以让她在这异世活的容易点,她愿意如此。
未来的生活她已有规划,不会在这里久待,如今交通不便,此生也许再无见面机会,她一点都不怕。
“老太太,有几点我要和你确认
第一,你说自己是我奶奶这一点我需要证据。总不能来个人说是我奶奶我就得认吧。
第二,如果你真是我奶奶,我们应该见过的,我爸过世不久,丧报是我亲手发的,你们一家人并未前来。我想问问原因。
第三,咱们已经断亲,当年你杀了我弟弟,要了我娘半条命,若非如此我娘也不会这么多年缠绵病榻,这次跟着我爸去了。这样的关系,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突然前来,张口就要替我爸妈做主。
其四,我到家就站在这里看着你,往地上一躺左一句赔钱货,右一句小贱人,中间再加句克父克母。现在领导人提倡禁止封建迷信,提出妇女能顶半边天。显然你没把领导人当回事,我想问问你同意什么呢?
第五,您带来这几个人,看着您比唱念做打,身为亲人约束不了自己老娘,还陪着他们欺辱烈士遗属,这件事我会如实写信通知他们的工作单位和居住地居委会或生产队。
第六,基于以上几点,说您来这边是为了照顾我这个孤女我是不信的,那我想问问您想要什么?或者说您以及您的家人有什么图谋?”
暂时我就想到这些,您安心待着,过几天问题就可以解决了。请相信公安机关办事能力”。
别看老太太闹腾得见厉害,其实就是个纸老虎,随便吓唬一下就可以了。这个家最能闹腾的是老太太,心最脏的是老头子。
现在老太太看情况不对,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怯怯地站在一边,看着老头子等他拿个主意。一同眼前来的大伯站出来,张口就是指责“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的?不敬长辈,不孝不悌的东西,那是你奶奶,我是大伯,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瞒着家里。如今我们来了就是这种态度?你奶奶年纪大了,一时情绪激动想要闹一闹,你陪着哄哄就不完了,怎么还公安呢”
好家伙,这一通话大帽子砸下来,这要认了姜乔骄的名声算是毁了。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你说你是我大伯?就姑且认为是吧。反正我也没见过”姜乔骄站在一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的嘀咕。
这话一出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了,十几岁的孩子没见过亲大伯,不认识亲爷奶,可见两家人相处的如何了。想恢复关系早不来晚不来人家大人一出事儿,你们来了。谁都不是傻子,打什么主意打量谁不知道呢。
路见不平,总要插几句嘴的
“对呀,你说自己是奶奶就是奶奶了,我还说是她爷爷呢,你敢信?”
“这是来吃绝户了”
“你没听人孩子说嘛,来了没有关心孩子一句,直接开始唱念做打”
“也是哦,儿子牺牲了都没来过”
“儿媳妇没事儿了,家里没有主事人了,马上跳出来”
“这吃相真难看”
“可不是,不要脸”
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姜乔骄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抬头露出红彤彤的双眼,哽咽着说“大家不知道,我们家和他们的事儿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妈妈临终前很不放心,一直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说那些过往,就怕我年纪小不经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我本想着都是一家人,再怎么闹左右逃不出一个理,怎么说都是爸爸的家人,哪里知道今天回来就遇到这一幕。”
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我给您个准话:“我妈妈给我留了个工作,我已经办好手续,后天可去上班,这个工作是我后半辈子安身立命的根本,无论是谁我都不放手,更不会按您说的让给表哥表弟。
还有您关心的钱,爸爸牺牲后是有抚恤金没错,但我妈妈病了两年,这两年全靠名贵药材养着,灵芝、人参、海参鱼翅这些滋补的东西日日都要吃的。家里没剩什么钱了。
这房子厂里收回了,我正变卖带不走的东西呢。厂里给我安排了个单身宿舍,以后我就住宿舍了。”
“啥?你说用了多少?”老太太嗷以嗓子叫了出来。
“老太太您也别着急,都说百善孝为先,我不想失去爸爸之后再失去妈妈,给妈妈用了最好的药。这是为人子女该做的”。
“我问你花了多少钱”
“我爸的抚恤金,加上我爸妈这么多年的存款。负责调理的医生是南城医院的,我们托了关系花了大价钱请来的”
“哎呀呀,这个败家子儿,给个小贱人花那么多钱,这是要挖我的心肝呀”
见老太太被我带偏了,大伯说“你给母亲请医问药是应该的,咱们现在说的你不敬长辈”
“看您这话说的,咱们现在说的难道不是你们搞封建迷信,歧视妇女,欺辱烈士遗孤吗”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色变,显然没想到姜乔骄还记着这茬。
“麻烦哪位好心人,帮忙请委员会的人过来,这些事儿好像是委员会管理的,公安同志不管这个”姜乔骄乘胜追击
“看你这孩子和你奶奶计较什么。她是打字不识一个的农村老太太,知道儿子儿媳离世,受不了打击,只能将火气发在你这孙女身上。老婆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让她把火发出来就好了。看在我们生养你爹一场的份上就别你奶奶计较”。
姜乔骄暗骂一句植物,果然这死老头子才是最毒的,三两句话扭转局势,掌握主动。
她立刻呜呜哭泣,开始说自己有多不容易,这些日子有多彷徨,早已断亲的爷奶上门闹事儿,她又无助,只能强装镇定和他们周旋。说自己曾经也是父母的掌中宝,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哭着哭着姜乔骄开始学小孩子告家长,哭哭啼啼的跑去给张团长打电话。
“呜呜呜呜,张叔叔,呜呜呜呜,有两个自称我爷爷奶奶的人带着他们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来了,一来就躺我家地上,骂我不孝,说我是小贱蹄子赔钱货。呜呜呜呜,我都不认识他们。骂了我一上午。
公安来了他们还说自己只是儿子儿媳妇去世,受到打击太难过,需要发泄,这才那么对我的。
呜呜呜,张叔叔, 爸爸妈妈不在了我好害怕。我爷奶害死我弟弟害的我妈妈没了半条命,缠绵病榻这么多年,早都断亲了。我不认识他们。
如今他们来想要抢走我的工作,拿走爸妈留给我遗产,还要将我称斤论两卖个好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