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迦维斯又被雄虫拦住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面色淡淡:“我也不知道陛下去哪了,阁下,请让一让。”
努力仰头看着他的蓝发雄虫鼓着雪白的小脸,展着纤细嫩白的双臂,嗓音娇气又甜腻:“还骗虫呢!你每次都这么说!我刚刚还看到你跟陛下在一起!”
赛迦维斯眉心一皱。
他不耐烦了。
蓝发雄虫心里咯噔一下,底气略有不足,但很快他又硬气起来。
他可是雄虫!还是高级雄虫!赛迦维斯再怎么样也不能当着那么多虫的面对他动手吧?!
元帅赤金色的凤眸微微一眯:“阁下,也许您比较希望我动手?”
蓝发雄虫:……?
???!!!
他就这么说出来了?!
蓝发雄虫手臂都收了收,他一脸茫然地在风中凌乱着,故意做出的娇憨姿态都变正常了一点。
他呐呐道:“你、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在军雌不带感情的俯视下,声音逐渐降低。
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蓝发雄虫无助地往四周看,眼里含着泪,希望有只虫出来给他撑撑腰。
然而,四周的虫都在聊天,甚至找不到一只注意着这边的!
他慢慢地挪回脑袋,对上元帅那双凶兽般暗含戾气的赤金色凤眸。
蓝发雄虫扁扁嘴,大声哼哼:“不说就不说!我自己找!”
他脚一跺,转身脚底抹油似地溜了。
呜呜呜他就不应该找赛迦维斯的!
那么凶干嘛!
军雌看到有守卫默默跟上了蓝发雄虫后,才移开视线,继续朝前走。
安德伊尔刚才神经兮兮地笑了一声,发了疯一样单手撑过栏杆直接从二楼翻了下去,长长的衣摆直接拍了他一脸。
他只能无语又无奈地下楼看场子。
刚才黑发雄虫悄悄跟他抱怨宴会无聊,他现在暂时抽不开身,但他私心里又不想雄虫去接触别的虫,只好找了一些科普视频给他看,雄虫果然安静下来,连消息都不给他发了。
现在换做是他想抱怨了。
小没良心的,无聊才找他,有别的东西转移视线后,消息都不回,敷衍都懒得。
很好,他记下了。
*
费轶单手托着下巴,视线不停从悬浮屏上端滑到下端。
赛迦维斯以为他是小虫崽吗?给他发这种只有一分多钟时长的幼儿科普视频。
不过他还是看完了,视频里的幼崽很可爱,像小精灵一般,长相精致乖巧,连口齿不清的样子都可爱,奶呼呼的。
费轶十分沉稳且认真地思考着。
雌君发这种视频是什么意思呢?
是他想的那样吗?
今晚他那一句“我们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刺激到他了?
他喜欢孩子吗?
他是现在就想要吗?
费轶捂了捂开始发热的脸。
虽然这应该是无法避免的事,但是真到了这一天,还是怪让他不好意思的。
认识一个月就全垒打会不会太快了?
如果雌君真的提出来,那他要不要拒绝呢?
如果拒绝了,雌君会不会多想啊?
不,凭雌君的精神状态,他可能会霸王硬上弓。
说什么不会强迫雄虫,假的。
反正凭赛迦维斯的行事风格来看,他不像这种乖乖听话的虫。
黑发雄虫默默趴到了桌子上,头顶冒着热气。
可恶,给他整不会了。
等等,要是他真的婉拒赛迦维斯的侍寝请求,不会被认为是不行吧?!
费轶猛的坐直身。
那怎么行?!
他不允许这种误解产生!
费轶开始头脑风暴。
没事,没事的,或许是他多想了,赛迦维斯只是想给他看看可爱的幼崽罢了,元帅铁汉柔情,他理解。
也有可能是发错了,待会他问问。
总之,拉灯环节应该没那么快的吧?!
费轶转头往楼下看了看,军官贵族来来去去,还有一些虫偷偷瞄他,被发现后羞涩笑笑就赶紧移开视线,他激荡的内心稍微平静下来。
不,现在不行,不是时候。
既然赛迦维斯说过,等尘埃落定之后才能对他说出一些实情,那就不该这种时候要孩子。未来的变数太大了,如果真有一天,他能狠下心离开,那孩子怎么办?
而且,赛迦维斯这天天早出晚归还时常被陛下叫去加班的模样,一看就是有大事要发生的前兆,情爱不是首要,他不能自顾自做出一些决定乱了赛迦维斯的阵脚,甚至拖累他。
费轶终于彻底冷静下来。
他不敢保证,等以后知道了赛迦维斯所谓的实情,他还能不计前嫌地原谅他纵容他。
他们的感情基础实在太过单薄,而且比起一见钟情,他们之间的暧昧更像是天性选择过后的结果。
或许,赛迦维斯只是想哄他,所以才找这种面向幼崽的科普视频给他看。
毕竟看奶呼呼的幼崽很能治愈心灵。
费轶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泛起一些苦涩。
他应该是有些喜欢赛迦维斯的,但到底是因为脸还是其他,他不知道,也不确定。
或许都有吧。
被刻意培养过的感情,经不经得起现实的考验呢?
刻意暧昧,刻意亲昵,刻意纵容。
费轶想,自己还真是可怜又可恶。
为了那点缥缈的归属感,这样放任自己去喜欢赛迦维斯。
比起赛迦维斯的真诚,他的感情里还掺杂着利用。
虚伪,冷漠。
到底有谁见过他的真面目后还会喜欢他这样的人,不,虫呢?
他不知道。
或许,很快就有了吧。
赛迦维斯,你不要让我失望。
*
弗瓦沙睁着无神的双眼,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跪在一旁的雌奴战战兢兢地伸出手给他换药,力道轻得几乎不计。
橙发雄虫已经生不起去宴会的心思了。
费轶,你可真是好样的啊。
装柔弱亚雌骗他感情,让他像个傻逼一样满城找,最后刷到星网热搜视频才知道那个雄保会新成员是他找的虫。
弗蓝迈笆居然也不提醒他,就这样一直看他笑话,真是塔黎帕克史上最贱的虫。
可是他看着费轶那张温雅俊秀的脸,连气都发不出来。
就他长的这张脸,谁看了谁还能生得起气啊?
可是他又不甘心。
如果只是因为他想要琦,费轶就生气的话,那他们可以一起啊,或者他不要也可以的,至于这么作弄他?
他被耍得那么惨,他想报复。
但是他现在有心无力。
前天他的飞行器莫名其妙出了故障,自动驾驶导航直接带着他出了城,最后超速往军部的钢铁高墙上撞,把他飞行器撞得稀烂,他一个脆皮重伤进医院,其他几只雌侍雌奴反倒好得飞快,今天就好全了。
身上的伤好了,心里的伤却开始溃烂。
他的雌侍查过监控器,没有被虫动过手脚,是飞行器的系统出了问题。
弗瓦沙几欲呕血。
真倒霉啊。
琦没得到。
费轶也没得到。
还出机祸了。
他真的很担心以后抢了一只雌虫后他就会立马出事。
他不甘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费轶!你给我等着!
等我好了就去找你算账!!!
*
费轶又打了个喷嚏。
他皱眉。
怎么老有虫念叨他?
他晃晃脑袋,凝神看向楼下。
宴会居然请了明星虫来中场表演。
他可得好好看看。
2000 years later
费轶一脸黑线,脑袋上忍不住缓缓打出黑人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