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波此刻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他明白了什么，他明白了燕大是绝对不会给他提供那种真正意义上完全独立、丝毫不受任何干扰的独立实验室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被燕大无视了，也可以说他不被重视。
    他虽然从来未曾在大学实验室里亲身待过，但心里也清楚得很，这里面所牵涉的层面广泛到了极点，情况复杂得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
    要不社会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的论文去造假，有那么多有本事的人，而写不出来论文。
    有江湖就有纷争，学术界同样如此。
    什么叫做实验室以他为主？
    又说什么当他不使用实验室时，就让给其他教授使用实验室？
    特么的，这些说法纯粹都是些虚头巴脑、华而不实的东西，而且极有可能成为引发一系列尖锐矛盾和激烈冲突的根源。
    仔细琢磨琢磨就能清楚地明白，当别的教授正在实验室里专心致志地做实验的时候，他就算心急如焚地想做实验，总不能蛮不讲理、硬生生地把他们强行赶出实验室吧。
    那好吧，不得不承认，实验室资源不管在哪所大学都是相当紧张的。
    孙明波倘若以后想在学校里面做实验，那他就只能无可奈何地苦苦等着了。
    就这么等着等着，估计黄花菜都凉得透透的了。
    等到他大学毕业，恐怕也不一定能轮得到他使用实验室。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一个学生又有什么办法去维护他的试验权利。
    这跟压根就没答应给他拥有独立的实验室，实质上就跟没有答应他的条件没有丝毫的两样。
    这是在糊弄鬼吧？
    真把他孙明波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初出茅庐、懵懵懂懂的社会小白了？
    这独立实验室他是非要不可的，他还有数不清的科研项目眼巴巴地等着要做实验呢。
    系统提供的虚拟实验室，迄今为止依然还是个白框，没有被点亮，也还没有对他开放。
    也许需要某些特定的、苛刻的触发条件，又或是完成什么艰巨复杂的系统任务以后，他才能够得以使用。
    即使系统的虚拟实验室他能够使用，在现实当中他也极其迫切地需要实验室。
    在系统的虚拟实验室做完试验成功后，他也必须要在现实实验室中认认真真地再做一遍。
    科学实验是要有各种详尽完备的实验报告和精准无误的数据的，是要能够一次次重复地显现出来，绝对不能凭空毫无根据地想象出来。
    至于说那些一心想跟着他一起上同一所大学的高中同学，那就更是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在招生名额已经被严格给定死的情况下，燕京大学在东山省的招生人数是有着清清楚楚、明明确确的额度的。
    公布的录取分数线，按照由高到低的顺序进行录取，名额极其有限，对于他那些高中同学而言，那根本就起不了多大实质性的作用。
    说句实在话，这所谓的同意跟没有同意几乎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差别。
    想到这里，孙明波的心情瞬间不美丽了，变得糟糕透顶、无比恶劣。
    孙明波之所以首先同燕大的秦主任谈论择校问题，那是因为他是怀揣着满当当的希望兴冲冲而来的。
    他相当喜欢燕京大学那种开放、自由、多元化的校园氛围。
    从他的内心最深处来说，他是非常、非常希望自己的大学生活能够在燕京大学度过。
    从他今日精心安排的行程便能清晰明了地看出来。
    可现如今，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根本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致和意愿。
    他能够明显地感觉秦主任对他是怀有诚意的，但是燕京大学，却对他没有展现出足够的诚意。
    他只能跟秦主任表达歉意，声称要回去跟家人好好商量商量再做最终的决定。
    这所谓原则上同意他所提出的择校条件，果然只是原则上的空洞回答罢了。
    此时的孙明波甚至在想，如果这两所顶级学府都不能满足他独立实验室的要求，那他还不如去青城大学上学。
    青城大学没有这两家顶级学府这么声名赫赫、如雷贯耳，教育资源也没有这两家拥有百年历史的名校那样丰富充足。
    但是青城大学也是985、211系列的高校，又离家很近，离着他的精英国际工业城也近在咫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方便得很。
    他的中央研究实验室只等着各种试验仪器和设备进场就位了。
    许多试验仪器和设备是他通过国外新世纪游戏代理公司费尽周折搞到的。
    孙明波才不怕新世界游戏代理公司有着怎样神秘莫测的背景，只要能为他所用，那就是个值得合作的好公司。
    现在许多实验仪器和设备已经付了货款，有些试验仪器和设备已经在运输的路上了，想必也耽误不了太多的时间。
    等他的精英国际工业城一期项目完完全全建成之后，许多试验仪器和实验设备，他也可以根据实际的具体情况自己进行生产。
    无非就是耽搁一段时间而已，他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等待。
    同时他也可以拉着他的高中同学，一起就读青城大学，根据同学们各自的兴趣和爱好往各个专业里面一塞，青城大学还不得不彻底笑死。
    那可都是高考成绩六七百分的高材生，而且还是一批好不好。
    只要他从手指缝稍微漏出一点黑科技理论，今天搞出几个世界冠军，明天发表几个学术论文，在世界顶级科学杂志上露露脸，后天发明一些实用的黑科技技术。
    特么的，青城大学不得高兴得要发疯发狂，想来用不了多久，青城大学也会步入这两家顶级学府的巅峰之列。
    有了孙明波的鼎力帮助和全力支持，他这帮同学，想不出成果都难。
    现在的高中生可没有一个是愚笨迟钝的，要不他的高中同学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眼巴巴地等着他选择大学和专业，准备和他读同一所大学。
    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等到他这帮同学出了成果之后，让这两家顶级学府去后悔吧，去瑟瑟颤抖吧。
    如果真到了这一步，无非就是孙明波再辛苦劳累点儿，再多多操心一点儿，对于他来说又能累到哪里去？
    想想未来可能取得的辉煌成绩，再想想这个让顶级学府追悔莫及的画面，孙明波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要到水木大学去看看校领导们对他具体情况的决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