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苦抬头看看天，嗯，今日天空真蓝。
    又低头看看眼前，嗯，很好佛像被砸的稀巴烂。
    呕吼，里面真的有残肢啊，还好还好，他轻轻拍拍自己心口。
    还好方才忍住了，否则这会他的脸也该痛了。
    张天真同钱钱打过招呼，便转身，看着暗卫从佛像中取出一块块尸骨。
    大山村的百姓们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无心此时被拧断了手脚，一张瘦削至极的脸肿的像是个包子。
    那包子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方才被张天真打得，眼看着自己掩藏的秘密大白天下。
    无心倒是淡定的很，他面无表情，仿佛佛像中的尸块不是他浇筑进去的。
    张天真踱步到无心跟前，半蹲下来，“你可知昭城有个叫鲁旺的？”
    “那个畜生啊，不是个好东西，身为天网却迷奸自己亲女，囚禁虐杀良家女子。”
    他声音凉凉的，“你可知，后来那鲁旺如何了？”
    无心一脸莫名看向张天真，张天真拍拍他脸笑，“那鲁旺啊，被判凌迟之刑，被活剐了三千多刀。”
    “啧啧啧，”张天真摇头，“要么说我大夏人心善，三千多刀一刀不少，还用百年人参为他吊命。”
    “那鲁旺，生生被剐了三四天才一命呜呼。”
    无心眼睛一瞪，张天真好心将他嘴里破布扯开，“来，”他欠欠的，耳朵伸向无心方向。
    “来让本道听听，你要作何狡辩？”
    “你敢？”
    无心虚弱的道。
    “我敢？我有何不敢？”
    张天真笑笑摇头，“你这千刀万剐之刑让暗卫来，所谓术业有专攻。”
    【统子，】钱钱看着张天真，【他这是，这是崩溃？】
    【额，不像，应该说放飞自我了吧。】
    张天真将无心交给毛苦和暗卫们，自己朝钱钱走来。
    他笑着朝钱钱拱手，“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钱钱点头，从二蛋身上跳下来，跟着张天真走远了些。
    张天真迫不及待开口，“公主殿下那里，可有能够分辨人心善恶之神通？”
    钱钱愣住。
    张天真笑笑，“世人太过污浊，老道也怕，怕老道这双眼再被蒙蔽。”
    【统子，】钱钱看着张天真毫无变化的神色，【张天真之前有错杀过吗？】
    【目前没有，】系统斟酌，【不过以后不确定。】
    【那，】钱钱思忖下，【善恶分隔符，给他用的话？】
    系统也沉默，好半晌才开口。
    【小公主，我只能说这个张天真，为肃清天下恶人为己任。】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系统顿了顿，【他此生不婚不育，这个人对肃清寺庙和道观有执念。】
    【除此之外，他的人生貌似没有别的追求。】
    【额。】
    钱钱偏头，看向张天真的眼睛，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问的更大胆点。
    【那他，会变吗？】
    【赤子之心，始终如一。】
    张天真原本装的挺好的，只要忽略他上扬的眉眼，压也压不住的嘴角。
    还有因为嘚瑟，时不时抖动一下的大腿。
    钱钱……
    这一个个的，还真是，唉！
    【可是，】她已经累了，干脆摆烂的问，【超雄儿呢？】
    【要是碰到天生就是怀种的婴儿，他能毫不顾忌出手吗？】
    【他能，】系统这一次很肯定，【在张天真这里，铲除恶人凌驾于一切之上。】
    【小公主，善恶分隔符是不会出错的。】
    【只要张天真看到黑色多于红色很多，就绝对是恶的。】
    钱钱点头，再次看向张天真。
    他如今已不似从前那般清瘦，几年前处理了京城郊外寄死窑和弃婴塔之事后。
    他便带暗卫和御林军出京，巡察各地寺庙道观。
    历经这些年，他倒是圆润不少，此时一双眯缝眼兴冲冲看着钱钱。
    那双眼睛目光灼灼，浑身上下更是激动难掩。
    钱钱真担心他下一秒就要说出，给我用给我用……
    轻叹口气，钱钱将善恶分隔符的用法和特性全部讲给他听。
    “听明白了，那善恶分隔符可是能遗传的，你确定你要使用？”
    张天真总算明白，方才那个系统为何单说他不婚不育一事。
    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
    试想，打从一出生，便能够看到人之善恶……
    张天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朝钱钱拱手，“公主殿下，大山村之事老道可以交给毛苦，老道想随公主一道，去见见冯军医。”
    冯军医正是冯卿卿，如今她也是有品阶的军医。
    钱钱点头，顺便将天网令牌拿出来，见了大山村的天网成员。
    很不巧，十几个人当中，就有方才谩骂张天真的那须发皆白的老头子。
    老头子还是大山村，最大姓氏李氏族长。
    【统子，这些人里？】
    【呵呵，】系统点了几个人出来，张天真默默记下。
    【至于那位李族长，他儿子不能生，他就玷污自己儿媳。】
    【后来他儿媳不堪受辱，自尽了。】
    钱钱鄙夷，【那李老头儿能生吗？】
    【不能啊，他知道他自己也不能生啊，但那不是可以怪儿媳妇勾引他嘛。】
    【艹！】
    钱钱内心暗骂一声，张天真已招呼暗卫抓人了。
    “张天真，你疯了老子是天网，替天，”
    “我呸，”张天真啐一口，一个大逼兜抽的老李头脑瓜子嗡嗡的。
    “一把年纪不干好事，你自己不能生，还玷污自己儿媳，你是人嘛你？”
    “你个老登儿，多活一天你就多造一天孽，你就是个下作烂货，那青楼妓子都比你干净。”
    “爹。”
    天网中，李老头的儿子几近崩溃，他捂住自己脑袋，双目赤红看向李老头。
    他一向敬重的父亲，要不是为了承继香火，他也不会让他媳妇……
    “儿啊，你别听那假道士胡说，他就，他就一骗子，再说，再说那是阿兰勾引我在先，”
    “拖下去，”张天真气得脸颊通红，“乱棍打死。”
    “儿啊，”李老头喊声凄厉，但他儿子毫无反应。
    钱钱闭眼摇头，“将那个年轻人也踢出天网吧，天网不需要此等是非不分，毫无底线之人。”
    “是。”
    张天真领命。
    钱钱确认大山村其他天网成员没问题后，给他们每个人一些药丸，便带着张天真一起离开了。
    盯着人重新整理寺庙，行刑无心和李族长的毛苦……
    不是，你们倒是回头看一眼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为何总让我这老道，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