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妍美眸微闪，语气带着一丝疑惑，“怎么回事？”
    “具体不清楚，但她死之前，夜皓博去看过她。”
    叶暝顿了顿，“妍姐，会不会是夜皓博做了什么？”
    虽是无期徒刑，但他一直都关注着。
    谁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减刑？
    她若有机会出来，得知妍姐的妈妈和哥哥还在，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伤害妍姐的家人。
    “你去查一下。”
    “好。”
    挂断电话，夜星妍的神情依然紧绷着。
    池南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
    夜星妍看向他，紧皱的眉头缓缓放松，“沈书瑶死了。”
    闻言，池南勋也愣了一秒，“死因呢？”
    夜星妍摇了摇头，“不知道。”
    “别想了，会查清楚。”
    “嗯。”
    夜星妍咬着奶茶的吸管，微微低头，脑海里闪过夜皓博憔悴的脸庞和落寞的背影。
    还有他的病历，心里莫名的烦躁。
    池南勋牵着她的手，偏头看着她。
    见她心不在焉，他大概猜到了什么。
    “妍妍，我想去一趟帝都医院。”
    闻言，夜星妍猛的抬头，“你不舒服吗？”
    也不等池南勋回答，夜星妍就要给他把脉。
    “不是我。”
    “那去医院干嘛？”
    “爷爷有个朋友是帝大的教授，我去给他送点东西。你陪我一起吧！到时候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回家。”
    “好。”
    池南勋又牵起她的手，两人往停车场走去。
    夜星妍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上车，她还在想事情。
    池南勋倾身过来，拉过副驾驶的安全带，扣下的那一刻，他突然抬起夜星妍的下巴。
    夜星妍反应过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怎么了。”
    “妍妍，闭眼。”
    夜星妍愣了一秒，不解地看着他，但还是闭上眼睛。
    突然感觉唇上一重，他温柔的吻很轻，仿佛两片羽毛轻轻划过唇。
    夜星妍只觉得心口泛起一丝涟漪。
    池南勋突然按住她的后脑勺，重重的一吻，夜星妍不由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唇分，粗重的呼吸洒落在她的脸。
    池南勋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泛红的脸颊，沙哑动听的声音响起，“真乖。”
    池南勋揉了揉她的头，“累了一天了，让脑子休息一下，别想事情了。”
    “嗯。”
    夜星妍确实很累。
    她这一天都在想治疗方案，不仅是琪琪的，还有夜先生。
    “累就睡一会。”
    “好。”
    池南勋驱车离开。
    虽然闭着眼睛，但夜星妍心里装着事，根本睡不着。
    帝都医院。
    夜星妍跟着池南勋来到住院部的办公室。
    “妍妍，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可能要一会。”
    “好。”
    她乖巧的模样，牵动着池南勋的心。
    微微弯腰，和她对视，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等我。”
    池南勋一离开，夜星妍就坐在一旁的椅子。
    不经意抬头就看到王宇的身影。
    只见他走进一旁的病房。
    夜星妍的脚似乎被什么推着一般，情不自禁地往那边走去。
    她微微推开一点门缝，入眼的是夜皓博憔悴的身影。
    他还没换上病号服，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总裁，沈书瑶被送去殡仪馆了。”
    夜皓博面无表情，“嗯。”
    “她的后事，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需要，我和她都没关系了。”
    “总裁，你刚走，沈书瑶就死了。警方那边。”
    夜皓博翻了一个白眼，“又不是我弄死她。”
    “我会处理，但她不像会自杀的人。”
    “当人没了希望，多活一秒都是煎熬。”
    夜皓博缓缓躺下，目光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他没忘记沈书瑶绝望的眼神。
    当他说出那些年，即使以为她是他的瑶瑶，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雅琳。
    甚至想了许多报恩的方法，只为和她离婚。
    即使她是瑶瑶，也改变不了他不爱她的事实，何况她不是。
    他爱的是潭雅琳，不管她是不是他的救命恩人。
    还有他恨她，恨不得把夜蓁蓁挫骨扬灰.......
    “总裁，你是为了大小姐吗？”
    王宇大概猜到了什么。
    一定是总裁说了什么，沈书瑶才会急火攻心，被他活活气死了。
    “无期徒刑不是死刑，她还是有可能出来。如果她出来，一定会去找他们母子三人。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夜皓博压低了声音。
    但夜星妍听觉灵敏，即使听得不全，但也能从语境中猜到大概意思。
    “总裁，你”
    “别说了，让医生快点来。我明天还要上班。”
    王宇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
    总裁身体都差成这样了。
    白天还坚持上班，下班才来住院。
    他不知道他这样坚持有什么意义。
    大少爷明显就不会到夜氏上班。
    “总裁，我再去催一催。”
    闻言，夜星妍连忙走到一旁，背对着王宇。
    直到王宇离开，她才回头，看向病房。
    所以沈书瑶会死，是因为他？
    他这样做，是为了妈妈、哥哥和她吗？
    夜星妍心里五味杂陈。
    “妍妍。”
    闻言，夜星妍抬头看过去，池南勋向他走来。
    “事情办完了吗？”
    “嗯。”
    “我们回去。”
    夜星妍牵起池南勋的手，往电梯那边走去。
    王宇回来时，和她擦肩而过。
    “大小姐。”
    夜星妍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
    “大小姐。”
    王宇连忙走过去，身后传来夜皓博的闷哼声。
    他连忙返回去。
    夜皓博连鞋都没穿，拖着病体走了出来。
    刚刚听到有人叫妍妍，他只觉得是他的幻听。
    直到王宇的声音响起。
    能让王宇叫大小姐的只有妍妍。
    王宇扶着他。
    夜星妍刚进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和夜皓博四目相对。
    “妍妍。”
    话音刚落，电梯门已经关上。
    “总裁，大小姐应该是来看你，刚刚我回来，刚好遇到她离开。”
    其实王宇不确定。
    但能让总裁开心，这就够了。
    “她来看我，真的吗？”
    “是真的。”
    夜皓博不敢相信，紧紧地握住王宇的手，瘦骨嶙峋，筋骨凸出来的手微微颤抖。
    泪水模糊了眼睛，喉咙发酸，鼻子似乎有一股液体缓缓流出，他吸了吸鼻子，“她来看我，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嗯。”
    “她是不是知道了？”
    王宇带他回病房，“或许是那天看到你瘦了，大小姐打听到你住院，所以来看看，应该不知道你的病情。”
    “她能来，这就够了。”
    不管妍妍会不会原谅他，只要她还愿意看他一眼，这就够了。
    夜皓博擦了擦夺眶而出的泪水，如果能再听到两个孩子叫他一声爸爸，他就死而无憾了。
    只是他不敢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