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回房间里,把那颗天珠翻找出来。
“原棘叔叔,您看看这个。”
喻浅打开盒子,递了过去。
原棘看到珠子,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梁正青当年在香港弄到的那颗天珠。”
喻浅讶异,她还没说是梁正青送的,原棘叔叔就认出来了。
她都不禁有点怀疑,原棘叔叔真的只是贺家的一名厨师吗他会不会还有别的身份
原棘看得出喻浅在想什么,温和地笑了笑,告诉她,“这珠子,全世界仅此一颗,好认。”
喻浅呢喃:“我也是在新闻上看到过。那天他说把珠子送给我当见面礼,我没想要,他就以珠子祈福为护身符的寓意给我戴上了,您说,我要不要送还回去”
听到喻浅说送还回去,不自觉伸出手,慈爱地摸了摸喻浅脑袋,“抛开价值不谈,只当是祈福的护身符,无需还回去。”
喻浅呆住,眼睛往上瞟。
原棘收回手,笑着解释,“我也有个你这么大的女儿,刚才看到你,我就想到了我女儿。”
在原棘解释的时候,喻浅看到他眼眶里有雾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他似乎透着她,在看他的女儿,“我亏欠我女儿太多了,也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能不能弥补完。”
喻浅受这情绪感染,安慰道,“原棘叔叔是个很好的人,原棘叔叔的女儿一定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说不定她肯定也时刻牵挂着您。”
原棘顶开眼镜抹眼泪。
喻浅:“……”
她算是发现了,这位原棘叔叔泪点真的很低,很容易掉眼泪,上次也是,在吃饭的时候说着说着就流眼泪了。
“浅浅。”原棘边抹眼泪边说,“天珠收了,就戴着,戴出去给他们看。”
喻浅不解:“他们”
原棘说:“你信我的。”
不知道什么缘由驱使,喻浅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把天珠戴在了脖子上。
接下来几天,喻浅照常出门,除了去见乔召漪,也会去赴约梁砚迟,偶然一次在小区碰到了陆怀清,喻浅正式请他吃了个饭。
至于厉闻舟,喻浅自那天从医院回来后,就再没听到过他的消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院,也没见他在媒体面前露过面,喻浅没有刻意去打听,他如何也不关她的事了。
梁正青也已经回了京城,姜玟盈没有再出来作妖,所以事情好像已经平息,步入正轨,贺夫人更没有再提过他们夫妇的名字,每天不是带喻浅去逛街就是看国内各种秀场,或是去赏秋色,而原棘叔叔每天都会做一大桌好吃的等她们回来。
有时候,喻浅会恍惚地想,这样的日子貌似也不错。
直到这天下午,她戴着口罩陪贺夫人去看一场彩妆秀,中途在她离开秀场去卫生间的路上,接到一通陌生号码。
这会儿喻浅心情不错,语调也轻快,按下接听后,把手机贴在耳边,“你好。”
听筒里传来厉南新急切的求救声:“姐姐,救救我,姐姐……”
喻浅蓦地停下脚步,整个秀场内到处充斥着暖气,可此刻,她却浑身如置冰窖。
“南新”
没有声音了。
“南新你还在听吗南新你在哪”
喻浅握紧了手机,是南新的声音,她刚才绝对没有听错。
可现在无论她喊多少次,电话那边都没有声音。喻浅急坏了,到一处偏隅的地方,紧紧握着手机,试着又喊了几声。
“南新,南新你说话,是我,姐姐在听,南新”
在喻浅连喊了几声后,手机里终于再次传来厉南新的声音,但这次是刻意压低后,很小很小的声音,他说,“姐姐,他们把我关起来了,呜呜呜……”
他很小声地哽咽。
喻浅听到哭声,心都揪成了一团,先安抚好南新的情绪,然后问他,“南新,你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他们骗我是医院,可这里根本就不是医院,姐姐,我悄悄偷了他们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刚才有人进来了,我不敢说话。”
不是医院……喻浅抓住关键信息,“谁把你带去那里的”
“是妈妈,她说要给我转院,就把我带到了这里,可这里根本就不是医院,妈妈也不见了,呜呜呜……”
这次厉南新没控制住,哭出了声来。
很快,喻浅听到一声呵斥——
“你在给谁打电话”
“姐姐,救我,姐姐……不要,你给我,给我手机,给我手机……”
厉南新拼命抢夺手机。
谁知下一秒小身板就被摔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伴随着一声呜咽声,紧接着电话就被中断了!
听到忙音的那一刻,喻浅心沉入谷底。
她拿下手机,迅速回拨过去,那边挂断,她再打,那边再挂,她锲而不舍继续打,那边直接把她拉黑,让她再也打不通!
喻浅手开始发抖,手骨节因为攥着手机太用力而泛起青筋,她扶着墙,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复盘。
南新是那天被柳晚敏从医院接走后消失的。
由于是柳晚敏亲自接走,她当然没有多想,以为南新已经回到了厉家。
直到今天接到南新打来的求救电话,她才知道,南新已经丢失好几天了。
可厉家那边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厉家的人觉得没必要告诉她;要么柳晚敏对厉家人说南新在她身边,所以没人知道南新其实被坏人关起来了!
现在的情况是,不管哪种可能,南新都面临着危险,说不定还是一场蓄意绑架,不止南新,柳晚敏也被控制了
她不得不这样想,因为她无法接受柳晚敏有一天会丧心病狂到害自己的亲儿子,她只能接受柳晚敏也被控制了,她和南新都落入了坏人手里!她们都不安全!
喻浅迅速冷静下来,准备返回秀场去找贺夫人。
这时,她手机又响了。
低头一看,又是一串陌生号码。
以为是南新找到机会又偷偷打回来了,喻浅赶紧接起,急切问道,“是南新吗”
听筒里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你弟弟在我手上。”
喻浅呼吸一滞,压住怒意问,“你是谁你想要什么钱吗我有,多少都可以。”
对方轻笑:“爽快,我确实要钱,但在我拿到钱之前,这件事只能有你一个人知道,如果你求助或者报警,你弟弟的尸体明天就会漂浮在离你家最近的湖里。”
喻浅心口一沉,隐约觉得,这不是一场纯粹勒索要钱的绑架,这有可能就是冲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