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船的是一个皮肤黝黑,体型中等的中年人,还有三个同样皮肤黝黑,但身材很是魁梧的护游员,而游员则是一个看着就能说会道、梳着未婚姑娘发饰的大婶。
游员大婶跟两人打过招呼之后,就热情的跟两人攀谈了起来。
言语间很是爽朗大方,很快跟时晚晚和沈浅汐打破了刚见面的局促和陌生感。
经过交谈得知,游员大婶姓阮,家里世代是渔民,在大海里讨生活,而她也差不多是在船上长大的,稍大一点就跟着她爹她哥哥们出海打鱼了,活脱脱像个假小子一样的长大了。
也因常年跟着父兄出海风吹日晒的,皮肤虽不至于像她父兄那样黑红黑红的,但也是比平常姑娘家黑上个好几度。
年轻时,也有不少媒人上她家提亲,但是那些人家无一例外都是要她在家相夫教子,不许她同男子一样出海。
阮婶子这可不依了,她从小在海上长大自由自在惯了,性子也爽朗洒脱,把她困在家里是几个意思,在拒绝了好几个媒人之后,渐渐的就没什么人上门提亲了。
阮婶子家里虽宠爱这个女儿,但是不成婚哪行呀就硬逼着阮婶子嫁人,阮婶子一气之下直接去立了女户,还放话说反正没有人家愿意有个爱跑海的媳妇,那自己这辈子都不成婚了,她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岁月如梭,阮姑娘慢慢的就变成了阮婶子。
听了阮婶子的事迹,时晚晚顿时对阮婶子肃然起敬。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叛逆的了,没想到阮婶子年轻时更果敢、离经叛道、不畏世俗呀!
也不禁感叹这海边城民风就是比其他地方开放,作为对外接触良多的城镇稀奇古怪的事情见识多了,对于女子立女户不成婚的偏见都少了几分呢!
“婶子,你快跟我说说这海里是不是真的有比大船还要大的鱼呀?”
“我倒是没有见过,不过以前听着我那些叔伯说遇到过,那大鱼大多数在深海地区,而且只要不惊扰到它们,它们是不会主动来攻击我们渔民的,甚至有些温顺点的还会救人呢,据说我爷爷的爷爷的邻居的小姑子的公爹就在海上被大鱼救过。”
“哇,这么神奇的嘛!还有通人性的鱼会救人,那岂不是真的有神仙?”
“哎哟,你这小娃娃还真敢想呀!这些都是老人们口口相传说的,这都过去了那么久了,谁知道这事是真是假,我也就给你们说个新奇而已,你们呀就当个神话故事听听就好了!
神仙不神仙的我不知道,不过既然我们来到了人家的地盘就不能太肆意妄为了,要对海上生灵抱有敬意!”
“嗯嗯,婶子我们知道的。我们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婶子,你给我们讲讲这附近的小岛都有什么好玩的吧?”
“这江海城附近的小岛可多着呢!但其中最受欢迎的还数这个月亮岛跟蝴蝶岛。”说着阮大婶就掏出了一张牛皮制作的简易地形图,点了点其中两个,唔……圈圈,一旁标注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婶子, 你这地图可真别致呀!”
“你婶子我,书读得少,不能出海的时候跟着村里的秀才学过一二,闲时在地上写写画画练的字,不过没关系我又不能考取功名,不靠这吃饭。”
“婶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嘲笑你,我的字也写得不好,就是看着这地图觉得好特别而已。”
“对对对,婶子,我们无意冒犯的。”
看着有点慌的两个小姑娘,阮婶子爽朗一笑,
“我晓得的,你们跟其他富人家的小姐不一样,往日那些富人出海,不需要我们的时候,是不会允许我们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我们只能在船舱外边待着。
我只是随口感慨一下罢了,在幼时相对于我的同龄人来说,我已经很幸福了,父母兄弟除了我的亲事上强硬了点,其他的皆如我意,宠着我。”
“那婶子你后来怎么不继续出海捕渔了?”
“我从小跟着父兄出海,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十几年了,自从跟家里有了不合立了女户之后,我就想着换个活法,虽然还是在海上漂泊,偶尔还要看那些富人的脸色,但大抵上还是挺自由的,不是所有客人有那个闲心思刁难我们,反正干什么都是挣几个银子混口饭吃,还不如这边拿着月钱,边到处游玩的呢!”
时晚晚、沈浅汐:对不起,是她们目光短浅了,阮婶子脑洞新奇又自由洒脱的神人也,领着月钱到处游玩,摸鱼打工,真的试问有谁不想呀!
“婶子,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真是受教了!”时晚晚和沈浅汐异口同声地说。
话音刚落,反应过来的小姐妹俩相视一笑。
“当不得当不得。这只是我的愚见而已。街坊邻里都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呢,一把年纪了还没成婚没丈夫没个一儿半女的。”
“胡说!你这是特立独行,坚持自我,这洒脱的生活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她们指不定是多羡慕你呢,却只敢在后头嚼舌根。”
“好啦,你们这两个小家伙也太抬举我了,再夸我可就要当真了。我先给你俩讲讲这月亮岛吧!”
就在时晚晚和沈浅汐等着阮婶子给她俩给月亮岛时,就见阮婶子原本笑盈盈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还不等两人发问,阮婶子语气严肃地说,“两位小姐,恐怕这月亮岛是去不了!你们先在这坐着,千万不要乱跑,我离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