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宝的话,让在一边无所事事听他们闲聊的阿宝都惊呆了。
“原来小屁孩也知道什么是美,你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喜宝笑道:“书上学来的呀,再说我才会说话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好看了,半岁的记忆我清清楚楚。
鲜花是美丽的,看到就会让人觉得心情愉快,除了睡觉的房子,外面的一切都那么让人觉得兴奋舒适……”
阿宝看着自家亲娘,两个女人笑得的打迭,孩子几个月就知道美丑,让人猝不及防。
事实上一般人记事都在两岁左右,但六个月的婴儿已经能揣摩大人的心情表情,孩子这时已经会假哭假笑,以吸引父母的注意力。
那些父母在自家小孩犯错时总说孩子还小的,真的是太不了解小孩了,三岁看老,何故?
并不是小喜宝优于别的娃,实在是一般小孩两岁就有辨别美丑的能力了。
李光义两岁还在地上飞快的爬来爬去,并且将鼻涕擦到衣袖上,但是被同村的来量身做衣的一个美女嘲笑过。
美女大他十几岁呢,他当时内心无比震动,从那天以后干干净净不说,还马上学会了走路。
这件事情他稍微大一些的时候说了出来,不然一家人谁也不知道。
他说的时候,那个女人早已经结婚生子,并且被折磨得一塌糊涂,已没了做女孩那个时候的娇俏秀美。
他就是感叹那女人的变化的时候说了出来,说自己两岁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女孩儿有多美。
阿宝把这些小男孩分辨美丑的事情当成了笑话,讲给太子殿下听:“你两三岁的时候记得什么事情吗?比如说有没有看中一个美人,觉得人家绝代芳华?”
陆家良想了一下才道:“我一岁多就能分辨出宫女和太监的恶意算不算?”
阿宝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陆家良道:“有的人被很多的钱收买了,有的家里人被威胁被转移了,他们就对我不择手段。
他们找到机会就想致我于死地,但是每次别人还没动手我就发现了,然后拼命哭或者,我九个月就会走路了,本来只有女娃娃九个月有的会走,男娃基本上不会。
但是为了自己的狗命,我九个月就学会了走路并且跑得飞快,有时候大人都撵不上的那种。
那些人我都能从眼神上分辨得出来他们要干什么了,他们对待孩子的时候眼神里的恶意是藏不住的。
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孩子最会看人脸色行事,因为自己的能力弱,不得不依赖他人,怎么可能让自己不聪明呢?”
阿宝点头:“我还记得一件奇怪的事,我一岁多时,我阿娘因为娘家遥远,认了山里的一个比较聪明的人当姐妹。
那个时候那个混蛋姐妹经常来,主要是因为我家在镇上他们好来混饭吃,一来就是几天不走。
我们家当时住的地方好紧张啊,那家人毫不在意,哪里都能挤上几晚。
有一天我阿娘决定准备炒一些盐炸蚕豆给他们带回去吃。他们几个在下面咕噜咕噜的说话炒豆,我在楼上睡觉,只要一睁开眼睛就感觉蚊帐里是一座城,城里热闹非凡人来人往。
后来我钻到被子里被子里又是一座城,照样人来人往热闹的不得了。
我害怕啊,死命的哭叫,嗓子都快哭哑了他们都听不见,直到豆炒好了,他们都洗了脚上来要睡了才发现,我嗓子都哑了。
这个事我记得清清楚楚,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看到那么多奇怪的景象,不过从那次以后再也没有看见过了。”
陆家良想了好一会才道:“是不是你那天吃了什么东西产生了幻觉,比如说毒蘑菇。”
阿宝坚决否认:“不可能不可能,那是刚刚三月底收吞豆的时候,那个时候蘑菇也没有出来,不是季节。
我们也没有储物袋什么的,根本储存不了什么毒蘑菇,我敢肯定什么也没吃过就是普通的饭菜。
而且因为家里来亲戚也不可能用野菜来对付。再说大人都吃的是一样的饭菜为什么他们没什么?”
陆家良道:“小孩子嘛更敏感些,真的可能是被什么食物毒到了。”
阿宝根本不承认:“我二哥那时最能吃,而且他比我大不了几岁,要毒倒也是先毒倒他,他还在下面跟大人一起熬夜呢,就说明根本不是食物的问题。”
“那个城市大不大?被窝里的城市跟蚊帐里的城市是同一个吗?”陆家良有些好奇那些场景。
阿宝笑道:“非常富裕,色彩鲜艳明丽,人们都穿着特别的好,长得也很好看,像是传说中的阿修罗世界,走在路上的人都非常的年轻,小孩比较少。”
陆家良道:“那是有时候走火入魔了也会看到的地方。
我有一次被毒药毒到了,也看到过那样的城镇,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没有人能看到我。
你说的和我昏沉时看到的景象大同小异,所以你还是吃了毒东西,比如说你家那个亲戚,有没有给你吃过别的东西?”
阿宝想了一下:“没有,她来我家带来了五个核桃,真的只有五个。那时候核桃非常珍贵,一家人每一个人得到了一个。
全家的核桃都吃完了,我的那一个我用小锤砸开,结果是个空壳,我遭到了全家人和那个假姨妈的嘲笑,当时完全没有人同情我,因为再也没有多余的核桃了,大人们就不再管我。
可是我心里好恨呐,恨父母对我的漠视,恨那个假姨妈,为什么不能多带几个核桃来。
我当天没吃到过别的东西,就吃了自己家的饭。”
阿宝说到这儿还挺伤感的:“我的阿娘都不肯哄一下我,我记了很长时间的仇呢。
对了,也就是那个假姨妈的女儿,偷了我阿娘帮人家做的一套八两银子的新娘上身装,我阿娘就没有再跟他们家来往了。
那一年我们全家连肉都吃不起,就为了赔那一套衣裳,当地还买不到那样好的布料,托人到京城里买来的,幸而时间来得及,但我阿娘丢了那件衣裳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差点上吊了。
我们从此以后就恨那一家人。
当时阿娘不知道是她家偷的,只是诅咒说谁偷了那身衣裳,要让她横生倒养,不得好死。
一年多以后,那个假姨妈家女儿出嫁一年,生孩子的时候生死了,娃也没了。接生稳婆始终没能将小孩的头扶正,三天三夜都没能生下来。
后来就有人来和我阿娘说,那姑娘出嫁的时候穿的就是我阿娘丢的给别人做的新娘上身衣裳。
因为整个清水河上上下下有不起那么好的料子,那块料子是送料子来的新娘子的叔叔从京城带回来的,所以丢了以后买不到只能让人去京城买。
这件事情折磨了我家两三年,那时候真是穷得叮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