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对大哥的生辰八字论完全地嗤之以鼻。
因为她上一世算命是应该二十八岁结婚,命中三子一女。
算命先生还说她是某个大人物的夫人转世,飞机失事死的,最终她还是要嫁给那个人,会有个好结果。
结果她自己有一次回逆上一世,却发现她是西南联大的女学生,敌机轰炸昆明时被炸死的,根本不是谁的妻子。
未婚夫在前线阵亡,完全没有来得及结婚。
再上一世更荒唐,是个要带着两个丫头私奔的父亲做官的小姐,可怜的人儿,那个男的没有来,她在破庙等男人时被父亲派出的人将丫鬟乱棍打死,她自己跳了江。
那男人就是告密者,想从阿宝做官的爹那里得点赏钱,结果赏钱也没得到,悲愤的父亲将那男人当成拐子下了大狱……
也就是说连续三世,阿宝都是云英未嫁就魂归地府,还每一世都死得很凄惨很离谱。
另外有一世,一直有个人在叫她:“南安,南安,南安……”
南安,如果真的有这个名字真是离了个大谱,她后来怀疑是“难安”的意思,但是在梦里绝对是叫“南安。”声音轻柔充满感情。
后来又经常梦到那些片段,才陆续串连,她是古时某朝南安郡的郡主,因婚恋被骗,少女服毒,未得善终。
这些梦境经常缠绕着阿宝,让她知道自己在婚恋方面一直以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所以,还是个小朋友的阿宝,已经决定这一世也不再招惹男人了。
前面几世遇到的男人,除了那个阵亡的军人,别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那军人要是不阵亡而是活着呢?阿宝自己也活着呢,结果是个什么谁都不会知道。
为什么两个未来嫂嫂遇到的都是好人,都得他们一心一意认真的要等待一个未来。
自己几生几世遇到的男人,全都是次品,伪劣品。
私奔的恋爱脑,真是个恼人的人啊。
阿宝十分好奇李吉花的命运,想看看这样一个爱哭鬼的未来是不是真的比她那爱笑的几乎从不落泪的姐姐好。
那样一来真是没有天理了,让人恶心的性格反而能得到天道的眷顾,那个天道不是个变态就是个眼瞎。
阿宝躺在床上想心事,突然发现自己都在帮李吉花,自己就是天道的帮凶。
那天哭就让她哭,为什么要多事的过去看她,她倒霉伤了手指头是她的事,让她多流点血不好吗?
那样的小伤根本不会死人,除非是得了破伤风。
植物尖刺划伤大概率是不会得破伤风的吧?
为什么要过去呢?为什么要帮她呢,自己还主动过去成了她的另一个贵人,真是倒霉催的。
越想越生气,突然想起来,修行人要修的就是不生气,淡定再淡定。
但是气不顺的时候是真的气不顺了,完全不是心里想就能说服自己的。
阿宝在这种气不过又自我安慰的情绪支配下,一下子很难入睡,第二天起来就有点恍恍惚惚。
“我不想上山了,我昨儿晚上没睡好。”
丁莲和刘金花和李光义等了半天等着她,她就是这么说的。
大家一阵失望后准备离开,不能因为没有她就不去扫山了,都习惯了每天都要去的。
阿宝看人远去,自己偏偏又烦躁得睡不着,后来又去了。
山上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他们,倒是遇到了大师兄。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大师兄前后左右观察了一下,确信只有她一人。
阿宝:“昨儿晚上没睡好,我本来不想出来,但在家里又睡不着,出来又找不见他们了。”
她抬头看了大师兄一眼:“你不是也是一个人出来吗?”
大师兄道:“不是你们经常说的,弱者抱团取暖,强者独来独往。”
阿宝一怔:“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我都没见到过你几次,说的话粒粒可数。”
大师兄坐在树下笑起来:“你没说过么?可能是我以为你说过了。阿宝,要吃无花果么?今天摘的大无花果,可甜了。”
阿宝看着他的手,手里果然出现了一个无花果,绿色的,已经炸心了,一股蜜香味散发出来,令人陶醉。
他将果子递给阿宝。
天啊,这无花果有一只小碗大,阿宝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无花果。
而且放到嘴里真的又香又甜,味道美极了。
她五华境也有无花果,但是紫色的,只有这个一半大,味道也跟这个不太一样,没蜜香味。
五华宝境的果子也有缺陷,这让阿宝很快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她探寻问:“你这是在哪里摘来的?我去折些枝子,这个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甜的。”
大师兄微笑道:“这个,不能插扦无法嫁接,有点娇气。
你想要等我挖下面发的小树给你。不过你现在栽在哪里呢?移动菜园里土怕是有点浅了,栽树不行吧?”
阿宝白了他一眼:“可以栽大花盆里,那种两尺五寸深的大花盆够了吧?”
大师兄点头:“应该是够了,就是出去的时候别忘了放储物器里,要不然白种一场。”
阿宝差点恼羞成怒:“大师兄你是不是舍不得?怕我糟蹋了你的树,你拨来了管我栽哪里,横竖出去我都带着就是了,绝不会问你要第二遍。”
大师兄温和道:“第二遍也没有,我等了好多年才冒出了一枝小芽。我插扦很多次从来没有活过,所以你觉得我慎重点不应该吗?”
阿宝讪讪道:“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家乡的无花果随便插都行,所以我错了。”
大师兄笑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不是无花果呢?”
阿宝喃喃:“不是无花果会是什么?这明明就是无花果,只是味道更鲜甜,个头更大。”
大师兄:“嗯!这个叫青皮无花果,生果青翠欲滴,熟果微微泛黄,确实是无花果,但不能嫁接,插枝不能活,所以没办法大面积繁植。”
阿宝还以为他要说个什么呢,结果解释了一个寂寞。
二人闲话着一起挖采药材,阿宝好奇问他:“大师兄,你上了云顶山这么多年,肯定有了很多积余,怎么也会出来挖药材呢?”
大师兄眼睛瞪圆了看着她:“你更小的时候就吃过饭睡过觉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吃饭睡觉?”
阿宝嘻笑:“这怎么能一样呢?这个形容不恰当。”
“有什么不恰当,钱能赚来,自然能用掉,用不掉的都是小守财奴。”
说罢,大师兄故意多看阿宝一眼,阿宝满脸通红:“嘿,嘿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