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一着急,直接暴力敲打,拿出一柄大锤,照着门套使劲砸。
连砸数下,不仅无声无息,连点印子都没砸出来。
门都拆不下来还想拆别的?
阿宝退后几步往楼上看去,楼上是一条跟下面廊檐一样宽的走廊,廊道外的栏杆精雕细琢,美不胜收。
这样一栋房子拆不走,心有不甘啊。
门上也没有锁,但是就是进不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所有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
楼上楼下无隙可进。
阿宝让虎阿三载自己上楼,在楼廊上转了一圈,楼上三间屋子,三道门九扇窗都打不开。楼台上有一个小小的六角小亭,亭子里的桌子都搬不起来,是镶死在里面的。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转来转去将近半个时辰,一无所获,走开又舍不得,金丝楠木淡淡的清香能嗅到,却不能将这里的一道窗子搬走,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看到一座金山,但金山只是画里的一样。
阿宝围着屋子转来转去,期间倒是没有一个人过来,这个城实在是很大,空房子多多的,几十个仙修转来转去,大家互相避让着,都小心翼翼得像刺猬。
城里类似这种形状的屋子不少,木头都是好木头,只是正常情况下大家都到还相对完整的屋子里转一圈,能找到东西找一点,找不到也就迅速离开。
像阿宝这样想要拆房的人还真没有。
因为储存空间有限,人们只找点能够带走的东西。
中午了,肚子饿的咕咕叫的小姑娘,想再回到绿野门找一找药园,又舍不下这栋房子,纠结半晌,坐在楼上的楼台亭子上吃起了午饭。
要是大哥在就好了。
阿宝遗憾的想,大哥肯定不会留下这样的好东西,怎么样都能想办法带走。
吃完了饭她又到楼上的门窗边左看右看,还是没有发现门锁在什么地方。
想了一会,突然大悟。
直接跑到楼下,针扎手上食指,将血珠点在门环上,倏忽之间,整栋木楼消失,一粒鸽蛋大的小屋落到阿宝手上。
这是方寸楼,所以整栋楼子没有门锁,窗子也打不开,门套都砸不乱,这是完全按照方寸楼的造法屋的形式造成的,根本不需要门锁,门窗会按照主人的意志打开。
阿宝激动到差点落泪,只想拆点门窗带走,最后却得到全部。
阿宝这边的动静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但她还是没敢多做停留,而是直接离开了,沿着昨夜出来的路线,往绿野门飞去。
心里七上八下,一直想着自己得到的房子,以后敢拿出来住吗?
除非是全家出行,她一个人打死她也不敢拿出来。
小姑娘带着虎阿三驾着飞行器飞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发现那绿野宗的仙踪。
到后面飞得越来越慢了,甚至听到下面有人大声的叫:“打下来打下来,把上面那个人打下来。”
好在飞行器上有定风法阵,飞高了也不怕气流和风,当飞到比鹰还高的高度,没有飞行器的仙修们就只能抬头仰望,那是想抢也没有办法了。
阿宝无比庆幸这年的结夏安居活动,美美的得到了飞行法器。
也许是方向错了,这时她特别后悔没有在海市上买一个指南针。
这次出去一定要买一个,不对,要买三个,万一不小心掉了呢。
还好荷叶儿真的飞得好飞得快,转了一大圈的阿宝,在日落之前找到了绿野宗。
不出意料的里面人很多,没有五百个人可能也有三百多个。
里面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东西了,连药苗儿都被人挖走。
一整天被人扫荡过,估计是什么也没留下来了。
阿宝挺感谢昨天晚上打来的人,要不是把自己赶出来,她也得不到楠木屋。
说不定那个城里还有这样的屋子,要不再回去转一转。
这绿野宗应该没有什么东西了。
绿野宗里到处都是安营扎寨的人。
互相提防又相互取暖。
到都到了还是住在这里吧。
阿宝离宗门还有三里路就已经收了飞行器,骑了虎阿三从陆地走近绿野宗。
有人看到小女娃,那是连半点打劫的心思都没有。
这么小的娃,一看就不会有什么积余,小孩子家家的,才踏入仙道,一般穷的叮当响。
能骑白虎,不过是运道好,恰好得了个兽宠。
阿宝小心翼翼,在法衣外穿了一套深绿色普通薄绢纱衣裳,以便林子里好隐藏。
好在有法衣控温,外面套上一套并不热。
头天方芸芸的发疯,让阿宝恍然大悟了一下,江湖行走,一定要简单。
太阳落山了,不能再活动。
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阿宝钻进小境珠,迫不及待的绕到房后,想要打开方寸屋看看屋子里有什么东西。
但是转来转去一大圈,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汉白玉楼后面有十多株果树,其间距根本放不下一栋小楼。
那一亩三分地里又都是药材,总不可能用楼把药材压了吧?
可怜的小境珠,连一栋小楼都安不下!
欣赏屋子的计划泡了汤,只好乖乖的吃饭睡觉。
阿宝好几个月没有洗过澡了,打算今天洗一洗。
之前在宗门还洗过,后来为了方便都使用的洁净术。
今儿心力交瘁,累了一天,泡个澡可能会舒服一些。
楼的外面有个温水池,无遮无挡的,大小二十来个平方,可以在里面学游泳。
阿宝在这个温水池里泡了一下洗了个澡,觉得比用洁净术还是强了那么一点点。
一直泡到天黑了,月亮亮如白昼,她才想起来今儿晚上还没吃饭。
激动欢快塞满心胸,忘记吃饭这回事了。
从池子里爬出来,想起来那只烧烤铁盘,无论如何要用一下看看方不方便。
先取出一坨将近半斤的鹿肉来切厚片腌起来,盐,花椒,辣椒,葱姜蒜,好了。
将楼台上的烧烤炉点燃,红罗炭一添,十来分钟就烧的红艳艳的。
烧烤盘洗净烤透,再拿出一坨肥猪肉来擦,擦得油汪汪的再洗干净,如此反复三次,才觉得可以用了。
搞了半天突然才想起来,这鹿肉不是应该直接放在烧烤炉明火上烤的吗,要这个烧烤盘干什么?
她自己都整笑了。
为将烧烤盘用上,还是将烤盘放炉子上,底盘凹下去的地方恰好卡得严严实实。
鹿肉滋滋在盘中作响,却是一点烟都没有冒出来。
愿来这还是一个无烟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