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傅玖宸扶着沈傲雪下了马车。
不过一瞬,傅玖宸就将沈傲雪紧紧护在大氅里,遮住她的口鼻,沉声道:“什么味道!”
他的声音很冷,还带着一丝严厉。
“回王爷,这……这是东陵公主,呕……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他的声音也被熏得有些沙哑,仿佛喉咙里卡了块铁一样,难受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傅玖宸闭气,皱起眉头,“……”
东陵语这才惊觉身上的味道越发的严重,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她一张肿胀如猪头般的脸上写满了惊惶。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自己一直精心保养养护自己,为的就是这么想让他惊艳一瞥,可为何会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
现在该怎么办??!!
她甚至都不敢随意去看,众人那异样的目光和嫌弃的神情如针一般刺在她的心头,让她这个第一位美女无地自容。
“呕,奴、奴才实在受不了了!”
周围的干哕声也愈演愈烈,更有甚者,已经被熏晕了过去。
她再也无法忍受顾不上形象,运起全身的力气,脚步踉跄几下,如疾风一般朝着后院仓皇狼狈地狂奔而去。
门外传来打板子的声音,傅玖宸扫了沈傲雪一眼:“你给她下毒了?”
沈傲雪点头:“放心吧,不会毒死她的,只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罢了,毕竟本妃可不似她那般狠毒,要置我于死地!”
傅玖宸沉默片刻,温笑道:“何时杀?”
沈傲雪笑着走到傅玖宸跟前:“臣妾还没玩够呢,这后宅无聊,好不容易来了乐子,总要揉圆搓扁一番,再弃了才不可惜。”
说话间,她的手指轻佻地在傅玖宸的胸膛上划着圈圈。
傅玖宸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磨牙道:“看来是本王不够努力,让你深宅寂寞了?”
沈傲雪微微歪着头,灵动的桃花眼里透出万千诱惑:“王爷在努力,我怕是人就没了。”
傅玖宸:“……”
沈傲雪轻笑了一声:“王爷您身子骨硬朗,可我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弱女子,哪里能经得起您这般折腾?”
“所以,王妃放着本王这般男人不要,去玩别人?”
沈傲雪脸一红,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王爷你真是太、太……”
傅玖宸的唇角微勾:“太什么,说出来?”
“我从前只觉得王爷是那天上仙,可如今的王爷,活像是那食髓知味的饕餮。”
“呵呵……”
傅玖宸淡淡邪魅一笑,“做神仙哪有做你的夫君好?”
她眉梢微挑:“是嘛,那本妃今天就好好看你的表演咯。”
他朝她凑近了几分,幽冷的气息轻拂过她的面颊:“爱妃可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才好!”
“爱妃”两个字,愣是把沈傲雪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不由得缩了缩肩膀,娇滴滴的嗔道:“王爷真是越来越坏了。”
傅玖宸勾唇笑意加深,眸中的光彩却愈发炙热了几分。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蛋儿,低低道:“既然王妃无聊得紧,我们不如现在就开始活动一下筋骨?”
她娇嗔地瞪他一眼,“这外头的天都没黑呢!”
更何况,这院子里还充斥着东陵语身边人挨板子的声音,叫她如何能行?
“无妨,当时助兴了。”傅玖宸笑吟吟地说。
她推开他,往一旁走去,“王爷不是还有公务未处理完成,不如现在去,啊……”
沈傲雪话未说完,便是一声惊呼。
傅玖宸抱起沈傲雪便朝着床榻走去,将她稳稳的放在自己身下。
沈傲雪勾着他的脖子,眼波流转,带着几丝娇嗔:“王爷最近开荤开的有些多了吧?”
“本王自从遇见你,就弃了素,只爱食荤。”
傅玖宸挑了下眉毛,笑得妖孽又欠扁。
桂嬷嬷因为伺候不周,被打完板子之后,东陵语就让人把她关在柴房里,不准人给她救治更不许给她送吃送喝,准备活活疼死她!
“啊!痒死了,我实在受不了啦!”流水阁内传出东陵语尖利刺耳的喊叫声。
没过多久,她就把自己的脸挠得惨不忍睹,一旁伺候的丫鬟们束手无策,眼看着她越发躁动,只能先将她捆起来,以免她把脸抓破。
但东陵语武艺高强,一般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没办法,只好把在外头守着的孙承武叫了进来。
可他刚踏进房门,就闻到了满屋的恶臭,立刻又退了出去,在门外好一阵干呕才停下。
此时的东陵语全身长满脓血泡,那张脸更是惨不忍睹,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惊艳。
他随手指示着底下的人:“去,你们几个进去,公主有什么吩咐照做就是!”
“这……”
底下的几人都有些忍受不了,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孙承武顿时沉下脸,厉声道:“你们几个是公主钦点的侍卫,负责公主的安全和日常起居,你们不去还能指望谁去!”
当时被点名的那几个人原本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痛苦。
毕竟那味道实在太难闻了,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你们怎么还不进来,公主若在你们这儿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东陵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绿无朝着门外吼道。
“就是啊,公主再这样挠下去,奴婢们怕她的脸真的要毁了……”
两个丫鬟站在流水阁外焦急地说着,却没人敢往里走。
孙承武见状,抽出腰间的长剑,指着几个侍卫道:“还不进去,老子宰了你们!”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也只能捂住口鼻,硬着头皮走进去,忍受着几乎令人窒息的恶臭,走向那满身疮痍的东陵语。
只见她此时头发散乱,衣裳不整,双手不停地在身上抓挠,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脓包和血洞,整张脸看起来比地狱来的恶鬼还要可怕。
几个侍卫心中都有些害怕。
他们对视一眼,准备动手,可东陵语武功高强,他们几人联手也按不住她。
有个侍卫忍不住骂道:“这简直比过年待宰的猪还难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