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已经确认在车辆炸毁之前，没有任何信息从其中的设备传出。”
    返程路上，洛安直到听见海王星的汇报，才算松了一口气。
    “回去检查一下这支试管的内壁，然后将样品销毁。”
    一边说着，洛安的手掌轻放在一旁的储物格盖板上，这样断了线索的感觉，让他稍有些不自在。
    “皮姆博士那边情况好点了吗？”
    “经过海拉小姐的治疗后，两人有恢复意识的势头。”
    海王星当即答道：
    “虽然我不太清楚海拉小姐的做法能不能算‘治疗’。”
    “她做什么了？”
    听见海王星这样说，洛安险些打歪方向盘。
    “该不会把那对父女当小白鼠了吧，回头斯科特跟我急眼了，我和她没完！”
    这样说着，洛安却没注意到车后座方向闪过的一道绿光。
    就在他骂骂咧咧得正起劲时，却骤然有一阵脊背发凉的感觉。
    一脚刹车下去，车辆伴着尖锐的声响迅速停在路边，安静的车内只听见双闪灯不断闪烁的声音。
    “继续说，我在听。”
    海拉双手抱胸，冷着脸靠在后座。
    “老实说，我已经在后悔帮你这一次了。”
    “洛安……”
    这一次，尽管旺达的脸色还没缓过来，却是帮着海拉说了一番：
    “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应该不太礼貌吧？”
    “我能说刚才说的不是你吗？”
    眼看着车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尴尬，洛安只好悻悻地重新发动汽车，想借着引擎的声音给车里边弄出点动静。
    “那两个人没什么大碍，但最近几天是别想剧烈运动了。”
    一片沉默中，反倒是海拉率先开口：
    “中庭人的身体，果然脆弱得足够可笑。”
    “不管怎么说，这次如果你也算在条件之一，我也可以接受。”
    似乎是察觉到气氛有所缓和，洛安便试探着提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但奇怪的是，一向得理不饶人的海拉却是摇了摇头。
    “这不能算，你也没开口要求我。”
    “但不管怎么说，你完全没必要做这些。”
    “因为有趣。”
    绿色光芒闪烁了一下，海拉当即出现在副驾驶上。
    “我是奥丁的长女，多少遗传了一些那个老家伙的能力。
    “我是想着统治九界，但前提是九界还在。”
    听见海拉的说法，洛安眉毛难以自制地挑起，这句话可以算是“重磅信息”了。
    如果说自己的干涉造成了蝰蛇夫人的加入，那么海拉今晚的行动说不定就是为了维护时间线的连续。
    为了确认这一点，洛安思忖半晌后，小声问道：
    “你是担心皮姆父女出了什么问题，导致九界的时间线崩溃？”
    但这次海拉并没有回应，只是默不作声地扭头看向窗外，指尖在两人中间的储物格盖板上轻轻敲打。
    一夜无话，等到皮姆博士父女两人恢复意识主动联系洛安，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
    “我们得重新安排计划，要是真有这样一个危险的家伙，战衣也需要升级。”
    洛安站在汉克·皮姆面前，双手撑在桌上沉声道：
    “至少让我们加个空气过滤器什么的，还有你自己……”
    “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汉克看似有些暴躁地挠着头，随后指向不远处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
    “达伦十有八九跟这些事情有关系，说不定昨晚的袭击就是他策划的。
    “他料定了我们会选在技术发布会上动手，所以有恃无恐。”
    “达伦刚才来电话了……”
    两人相持不下时，霍普推门而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挂断没多久的电话，联系人自然是“达伦·克罗斯”。
    “他要临时安排三倍的安保；在进风口加装空气滤网；还要在出入口准备人脸识别和金属探测。”
    说完这些，霍普深吸一口气，将手机熄屏之后揣进兜里。
    “他彻底疯了，而且现在已经盯上我们了。
    “毫无疑问，人脸识别就是给复仇者准备的，现在我们就算想请外援也来不及……”
    “是不是只要人脸识别能过关就行了？”
    这时，在开始讨论计划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斯科特缓缓举起手。
    “关于怎么入侵皮姆科技大楼，我也有些想法。”
    “下水管道……”
    洛安指着桌面摊开的图纸一处说道：
    “他们没办法在下水道加装滤网，但那个水压你进不去。”
    听罢洛安的话，汉克也是接上了话头：
    “那个时候我和霍普在达伦身边、洛安他们不能露脸，有谁能帮你？”
    “那我们就拓展团队……”
    斯科特做着有些夸张的手势，嘴上一刻不停：
    “我们现在要点什么人？一个电脑高手、一个能混进大楼降低水压的，还有一个开车准备跑路的。
    “而且我们还有一次复仇者当陪练的磨合机会。”
    “不不不，绝对不行！”
    尽管斯科特没把话说完，皮姆博士当场就对这个提案表达了反对意见：
    “不能招那仨草包进来，这辈子都不行……”
    但是两个小时之后，斯科特便朝坐在桌旁的路易斯三人各递过去一杯咖啡。
    “那个……老实说这有些意外，毕竟我们刚打算抢您家……”
    路易斯有些局促地捧着马克杯，一时间不知道是放下还是先喝一口。
    “像这种经历真的是头一回，太新奇了。”
    “是啊，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想。”
    皮姆博士将眼镜推到额头，手掌用力地蹭着脸。
    “路易斯，接下来我要介绍的人，还有即将说的事情，你们一定要仔细记住。”
    眼看时机成熟，斯科特朝客厅入口的方向打了个手势。
    “还有，千万不能慌，也不要尖叫。”
    “放心吧，爹地绝对不会害怕。”
    闻言，路易斯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就算总统站在这里我也不会……”
    “简单来说，执行任务之前会先安排一场磨合演习。”
    洛安翻看着计划书，从墙后走出，当他把正脸展现在三人组视线中那一刻，屋内响起了三道高低不一的惊呼。
    “我靠！真的假的？”
    戴夫只是单纯被吓到了，面露惊讶地指着洛安；
    “这是拍什么电视节目？！”
    库尔特则是四下搜寻着有没有隐藏的摄像机；
    “洛安先生，我是你的粉丝啊！”
    至于路易斯，如果没有斯科特死命拉着，洛安身上说不定得挂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