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托尼谈过一场之后，洛安第二天直接通过纽约圣所，跑到了古一那边。
而不出意料的，古一早就摆好了熟悉的那套木制茶具，看样子就等着洛安过来。
“你最近进步很快，洛安先生。”
没等洛安坐定，古一便开口说道：
“听说王法师已经无法单独战胜你了？”
“只是老王他没下死手罢了，但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训练。”
听洛安说完，古一只是点了点头。
“你心中存在着疑惑，尽管我不能直接替你解答。”
倒好一杯茶后，古一轻声道：
“你想我说的那些大道理，也帮不了你改善现状。”
“古一大师，你认为复仇者联盟在物理层面保护地球不受入侵；
“卡玛泰姬则是从无法目视的敌人中保护地球。”
“我的确打算这样阐述，但你已经知晓这一点了。”
听了洛安这不像是提问的话语，古一微微颔首。
“原来如此，你心中的疑惑，伴随着我的这句话产生吗？”
两人此刻心照不宣般，各自捧起茶杯抿了一口。
“只是在跟托尼交流的时候，稍微有些分歧。”
“你认为处理异生兽的事情在人类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外，哪怕他们是复仇者联盟。”
古一接着洛安的话说道：
“但我不认为托尼·斯塔克是一个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想必你深有感触。”
“应该说这是属于超级英雄的性格，还是单纯的犟驴心思呢？”
洛安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老实说，像托尼这种认准了目标连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格，在复仇者联盟里似乎比比皆是。
某个天外的王子殿下和某个发火就失去理智的大块头暂且不论，至少同为初代复仇者联盟成员之一的队长也是这性子。
别看他现在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副老实人模样，一旦事情涉及到他的好基友，队长马上就变回了七十多年前那个布鲁克林的小男生。
尽管洛安本人倒是不讨厌队长这种能为挚友两肋插刀的性格，但不得不说，队长和托尼两位在这方面的确是半斤八两：
一个不听劝，搞超级ai的时候玩脱了弄出个奥创；另一个更是倔得不肯道个歉，导致复仇者联盟几乎是支离破碎。
“你心中也有属于自己的判断，我就不说出来干扰你的想法了。”
古一这边依旧是没给什么明确的回答，但洛安看向她胸前挂着的阿戈摩托之眼，甚至不太想猜测这位已经把自己的想法窥探什么地步了。
“等等，为什么要拿锤子！？”
脑袋里刚冒出方才的那个念头，洛安就目睹了古一从传送门中拈出那熟悉的小木槌。
“因为你似乎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
古一见光是将这小道具拿出来就已经存在威慑力，便轻轻将其放在了桌上。
“我无法借用阿戈摩托之眼看见与你有关的事情，更不用说读心术这种只存在于虚构的法术。”
“倒不如说生在这个世界，就已经够魔幻了。”
洛安干咳一声，不过还是选择忽略掉这个微妙的槽点。
“所以，洛安先生你心中的疑惑在于……”
古一就好像没看到洛安那疯狂在憋笑的扭曲表情一般，不紧不慢地说着：
“对这份光芒的运用，你担心自己过于随心所欲了吗？
“其实就我的观察，洛安先生你已经算是比较克制的那一类了。”
“我更觉得自己是在被迫克制，当一个普通人开始滥用能力之后，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
洛安缓缓摇头，某个星条披风的男人形象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你想到的那个男人，我也在多元宇宙的可能性中看见过。”
“我以为古一法师你没办法知道我正想着什么。”
洛安伸出食指轻点额头，毕竟古一这时而生效的“未卜先知”已经快要把他绕晕了。
“只不过是将一些没必要的对话内容略去，这之后你向我提过那个男人。”
“好吧，就当给剧组省经费。”
低声说了这句后，洛安一仰脖，将杯中有些变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的确担心自己变成他那样，不过滥用这份力量的同时，我兴许会直接失去资格。”
“但寄希望于这种保险，确实让人不安。”
古一抬手轻挥，一道柔和光芒指向洛安左胸。
“遵循自己内心的善意，这是你自己、以及寄托于你心中的光芒独有的道路。”
光芒变幻，形成一棵参天巨树，根系与无数枝丫朝上下延伸。
随后，树干的某处迅速放大，不难辨认出这光芒简易勾勒出的球体就是地球。
“对我这一类人而言，守护世界是传承下来的职责，但你不一样。
“身为普通人的你并没有这项义务，但你同样有守护的理由。”
“这样的理由是什么？总觉得我之前说出来的都太高大上了。”
一边说着，洛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哪怕是上他自己之前说的“守护梦想”的那番话，似乎也没办法解释这种状况。
万一有人杠出“难道反派的梦想就不算数吗”之类的话，洛安他目前为止都想不到怎么去解释。
“这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的东西，从我这里得到，就不是你的信念了。”
古一微笑着开启了传送门，满满的送客意味。
“但现在你需要的不是思考哲学问题，而是一场充足的睡眠，以及明天早上的晨练。”
……
深夜，躺在别墅床上的洛安翻来覆去，被褥摩擦的甚至吵醒了一旁猫窝中睡得正香的咕咕。
“喵？”
小家伙纵身一跃，闪烁着点点晶莹的眼睛看着洛安，似乎是在询问他为什么还不休息。
“可惜你没办法说话，不然就能陪我聊聊天。”
轻叹一口气之后，洛安抬手挠了挠咕咕的下巴，招呼小家伙在自己枕边趴下。
“要不明早你陪我去晨练吧？”
“喵呜！”
似乎是听懂了洛安要拉自己下水的这句话，咕咕一双眼睁得老大，尽管小家伙不能言语，但质疑的情绪简直都写在脸上了。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还是得拜托你看家。”
安慰似的揉了揉咕咕的小脑袋，洛安脸上笑容隐隐多出了几分腹黑的意味。
“记得，除了我给你看过那些照片里的人，谁敢闯进来就当点心全部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