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霞这一跑,何琳这段时间也是忙的焦头烂额的,一直在外面跟着到处找,心里不仅没有半点怜悯秋霞,反而嗔怪秋霞给她惹了大麻烦。
好不容易回到公司想歇息一下,还碰到白叔到公司闹,光头周心里也不舒服,何琳心里更是窝着一肚子火。
光头周和何琳两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商量着后面到底怎么弄。
光头周说,这个事要尽快解决,秋霞如果还找不到,就算了不管她了,叫卡口的人都撤走,反正公司钱已经赚了一部分。
何琳听出了光头周话里的意思,还是嫌赚的太少,于是接口说到,秋霞家里实在太穷了,如果碎瓷瓶还能挣一笔就好了,都怪那个色心不改的白叔,非要想着吃秋霞豆腐,还说只要让他得手,钱不会少给,结果现在人也不见了,钱也没有挣着。
是的,这个老色鬼居然还来怪我们,让我们找人,不知道每天撒出去的人都要吃喝,都是成本呀,光头周吐出一口烟圈,缓缓的说,就这样定了,这个事到此为止,何琳,你赶快和新来的钟点工好好接触接触,探探底后,我们再商量怎么布局,如果没有新业务,我们要考虑换换思路了。
何琳听了点点头说,好的,那个钟点工和男友住在一起,估计有难度,平时不怎么好约出来,不过我会试着找机会跟她多聊聊。
走的时候,何琳又转头问了一下光头周,秋霞真的就这样放掉了?
光头周稍显诧异的抬头看了何琳一眼,最后冲她摆摆手说,算了,随她去了。
何琳和光头强估计做梦的不会想到,他们愿意放过秋霞,但秋霞和她的朋友们却不愿意就此了结,正式的较量马上就要开始了。
此时在秋霞的病房里,几个女人热闹的很。
大姑姐拿着大柱送来的瓷片,左看右看说,看起来很普通啊,像小时候老娘的酱菜坛子。
你又不懂瓷器,能看出什么道道来,刘姐打趣说。
对于瓷器,我们几个都是小白,还是别费这个劲,到时拿去找专门的人看一下就是了,安大姐打断他们的对话。
找人鉴定是不是要花钱啊,秋霞弱弱的问了一句。
大姑姐说,秋霞,你怎么就知道钱啊,钱啊的,没事,你安大姐能量可大呢,有熟人不用花钱的。
安大姐看着秋霞,微笑的点点头。
刘姐说,等鉴定结果出来,如果确实不值钱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找上门去了。
如果不值钱,那就没有什么顾虑,可以直接去秋霞公司了,安大姐说,但如果鉴定下来很值钱,那我们就要考虑是否有必要,去主动承担这个费用。
大姑姐说,那要是鉴定不出来怎么办?
安大姐想了想说,那是最坏的一种可能,如果真鉴定不了,那只能从长计议。不过秋霞和公司那边的合同,我已经用秋霞的身份证上网登录确认过,网上系统上根本没有记录,也就是说,公司那边没有按正规合同手续办理,秋霞找新工作是不受影响的。
听到安大姐这样说,秋霞和刘姐都吓了一跳,原来合同签订只是做了个样子而已,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大姑姐嚷嚷着说,那群骗子当然不可能走正常手续,本来就是想讹钱的,怎么会往外掏钱呢?你们说到时他们会不会耍赖说,根本就没有收过秋霞的押金啊。
这不可能,当时交钱是有开收据的,秋霞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纸,结果打开之后看了几眼,却大惊失色,忍不住叫出声来,哎咦,怎么没有字了?
众人围过去一看,收据上要填写的地方一个字都没有。
秋霞激动的说,当时明明是有字的,我看到丽丽写的,我才签字的,怎么会这样?
安大姐拿起收据,仔细看了又看,确实一点字迹的痕迹都没有,又递给刘姐看,刘姐看了一下说,之前在家里好像听肖斌说过,说是有种什么消字笔,用这种笔写的字,当时看是正常的,两天之后就会自动消掉。
大姑姐也拿起来看了看说,这收据既然什么字都没有,但章还在,那我们自己再重新写一遍不就得了,我看可以写个2万。
不行,这样的风险很大,到时不是他们的字迹,会有麻烦的,安大姐说,他们既然用这种笔写,就预想到结果了,你这画蛇添足上去,倒会反被他们抓着小辫子。
秋霞心里真是欲哭无泪说,那到时他们要是不承认,这钱是不是真的要不回来了。
安大姐和刘姐都沉默不语,大家对于这突然的情况,弄得都有点懵。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光头周他们真是好算计。
大姑姐说,看你们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多问问人看看,我就不信真的还没有办法了,。
大姑姐的话提醒了刘姐,刘姐说,我回去问问肖斌看看,也许他有办法恢复。
那行,我还是按照计划去找人看看这个碎瓷片,不管怎么样,情况先搞清楚再说,秋霞,你也不要太着急,我们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过去的事,你也要学会试着放下,安大姐看着秋霞轻轻的说。
知道了,谢谢大家,不管怎样就当吃个教训吧,秋霞虽然心里郁闷,但也知道安大姐她们如果都没办法,那她更加只能听天由命了。
刘姐她们走了之后,秋霞心里不知怎么,特别想念儿子,想念老家,刘姐帮忙把钱打回去了,娃补课和老人的药应该都续上了吧!那天要是能下地了,一定想办法先打个电话回去。
安大姐拿着瓷片,马不停蹄的就去找朋友了。
安大姐的朋友姓朱,叫朱大鹏,在古玩行业小有名气,其实也算她的一个远房表哥,平时都是朱哥的叫着。
到了朱哥的店里,朱哥手里正拿着一把黝黑的茶壶把玩着,安大姐还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茶壶,跟朱哥打了一声招呼,朱哥抬起头看了一眼,冲她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安大姐知道朱哥的习惯,手上有好东西看的时候,嘴是不做声的,全神贯注都在物件上,安大姐也不作声,仔细看着朱哥手里的茶壶。
看起来挺普通的,安大姐看半天也没看不出什么名堂,但看朱哥专注的神情,估计这个茶壶不简单,既然自己看不明白,就干脆不看了。
安大姐自己坐着等了一会儿,朱哥放下了茶壶,才开口问,找他有什么事?
安大姐把碎瓷片拿出来,说让朱哥帮忙掌掌眼。
朱哥说,一个碎片,就是再好也不值钱了,有啥好瞧的。
安大姐把秋霞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朱哥听了这才拿起瓷片,仔细瞧了两眼,最后放下的时候说,这个很一般,就是普通的工艺品,没什么收藏价值,不知道大小,一般价格都在1000以内吧!
听朱哥这样一说,安大姐脸上露出了笑容,就知道白叔不会弄什么真古董。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一行里面,也有很多愿打愿挨的高价瓶子,比如我手上的茶壶,可能值1万,但是我10万卖给你,你也愿意买,而且都有票据,那这个瓶子在买的人眼里就值10万。
还有人喜欢当冤大头?安大姐不解的问道。
怎么可能呢?谁会愿意吃亏呀,看起来是10万块钱的买卖,实际上就是左口袋放右口袋而已,卖的人和买的人都是一伙的,就是为了把价格抬上去而已,朱哥解释道。
所以同一个东西,不同的人看,估价差别很大的,不过你这个东西,确实太一般了,都是近代的工艺,最多只能算个艺术品而已。
如果有人硬要说是值钱古董,可以拿去法定鉴定机构鉴定一下,我相信他们和我的判断不会差太远。
安大姐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地,最起码白叔不可能用这个拿捏她们,后面如果要和光头周对质,底气也会足一些,现在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收据,光头周会不认账,真要走到那一步,还挺麻烦的,不知道刘姐那边有办法没有。
话说刘姐回到家,和肖斌说了消字笔的事,肖斌一听,说这个公司真不简单,套路手段这么高明,消字笔都用上了,他也没有办法,不过可以找人问问看。
刘姐心里想,秋霞这个事,转了一圈,弄不好可能还是只有报警处理了。
何琳晚上被一个噩梦惊醒,梦中秋霞先是哭哭啼啼向她求情,让把钱退给她,说家里老人急等着用钱,但何琳又怎么会答应,秋霞哭着哭着,突然脸色大变,眼泪变成流血,嘤嘤的哭声也变成了冷笑,让人听了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接着又出现了两个警察,上来直接用手铐把何琳拷走了,任凭何琳怎么呼喊都没有用,把何琳给着急坏了。
等何琳惊醒,才发现一切只是南柯一梦,但感觉又很真实,不由得心里有点膈应 ,想着这秋霞难道还会回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