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蔡润艳安静地站在一旁，不慌不忙，目光穿越人群，辨认出众多传说中的存在。
    她深谙情报之道，认识不少面孔，却鲜有人识得她。
    那些遥不可及的大人物此刻竟真切地出现在眼前，宛如梦幻般奇妙。
    “那是…蒋海？”
    人群中，她发现了蒋海，惊讶中夹杂着喜悦，终于碰到了一个熟人。
    “请进！”
    侍卫得到允许，为她打开了大门。
    蔡润艳满怀欣喜步入，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张海鸥的身影，自言自语道：
    “他说他会自行前来，他进来了吗？”
    心中疑惑，她不住地扫视四周，不知不觉向蒋海的方向走去。
    而张海鸥早已置身于神秘之地之中。
    他无需通行凭证，也不想引起波澜，便直接联系了萧卫，从隐秘的后门悄悄进入，避开所有视线。
    他有几件事要向萧卫打听。
    “张神医，要不要先去见见红芙，她一直在想念你呢。”萧卫对孙女的思念深感怜爱。
    这些日子，萧红芙日思夜想的都是她的海鸥哥哥，哪怕在今日的成人仪式上，她脸上也没有丝毫笑容。
    张海鸥摆摆手，端起雕花茶杯，说道：
    “不必急于一时，把最近搜集的情报都告诉我，先说说今天来到这里的人物，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萧卫从书桌的抽屉中取出一只木盒，里面满是卷轴，说道：
    “这就是我这段时间的收获，另外，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华家的先祖可能尚存世间，若此人至今仍存活，修为必然超越宗师，也许已踏入传说中的无上境界……”
    “超越宗师吗？”
    张海鸥眉峰轻挑，的确非同小可，问道：
    “你找到了线索？”
    萧卫摇摇头，沉思片刻，回答：
    “尚未找到，但从华家的动向看，他们似乎有所发现，而且先祖存活的可能性较大。这样的强者如果真的活着，必定不会轻易露面，他们的视线早已不再关注我们这些人。”
    张海鸥翻阅卷轴，其中记载了巫祖庙余孽在东南亚的据点，洪门在华夏的总舵以及海外分支的信息。
    曹家、巩家、厉家、华家，乃至刘家和汪家的部分余孽资料，都非常详尽。
    “嗯？这些人与东瀛的武术界有所勾结？”
    张海鸥颇感意外。
    那些是海外的古武者，东瀛的武术界他还未曾涉足……
    萧卫轻轻颔首，说道：“武者的疆域超越国界，古武修行者的交流本就寻常，各国古战士间的合作亦非异事。今日到场的便有东瀛国的武道世家代表，是我儿萧寒邀请而来；只是近几日，厉家与东瀛古战士的接触变得频繁，我疑心这与你有关，毕竟华啸博是你所斩。”
    武者的界限真的无视国界？
    张海鸥以前并未与海外古战士交集，他透过窗户眺望，人流熙攘中，几个身着东瀛武士服的身影映入眼帘。
    “洪门已对蒋家下手了吗？”
    资料显示，洪门的部分门徒聚集在南地，尤其是江南地域，试图靠近张海鸥的父母——蒋海，但他们尚未得手，此刻正设法布局，已杀害数位蒋家子弟，只为引出蒋海。
    这些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的确，他们的目标是蒋海。即便在他们看来你已陨落，但蒋海是你的未婚妻，他们似乎意在铲除所有与你有关之人。”
    这些情报皆由萧卫亲督，详尽无遗。
    “那个曹家，位列八顶流第二，竟有一位宗师级强者？”
    “没错，曹家的宗师深谙忍耐之道，甚至不愿公开其身份。据我调查，曹家弟子遭袭，他未曾露面。前几天我拜访了他，虽说我并非宗师境界，但我背靠萧家，他不得不给我几分颜面。我提议他出席成年礼，他婉拒，我也未强求。”
    宗师，人间巅峰，却有人甘于隐忍而不示人。
    多少人渴望昭告天下，以提升家族地位，赢取国家重视，享受各种优待。而他却选择隐藏自身。
    张海鸥略感惊讶，问道：“你如何看待曹家的整体实力？”
    萧卫品了一口茶，答道：“在八顶流中，曹家排名第二实至名归。即使撇开那位宗师不论，曹家整体实力也颇为强劲。你看那位曹敬，处于罡劲中期，算是曹家中辈分较高且有决策权的人物。类似这样的高手，曹家有十多位。只是曹敬时常在外走动，更多人则闭关修炼或外出历练，寻找机缘。”
    张海鸥翻看着曹家的卷宗。
    据他所知，拥有十几位罡劲境的古战士家族确属强族，曹家的实力不容小觑。
    “厉家的情报呢？”
    “在这！”萧卫翻找出来，接着说道：
    “厉家虽为京都十二大家之一，属于世俗势力，但其野心勃勃。特别是那个厉繁，聪明伶俐，建立了情报机构，网罗天下信息，精准打击各大势力，掌握了各大家族的弱点，行事果断利落。”
    “厉家能发展到今天，她的贡献最大。你的那些盟友被瓦解，几乎每个计划背后都有她的影子。她掌握了太多人的秘密，如今她正在搜集你‘张阎王’这个身份的情报，不过似乎进展有限。”
    张海鸥的目光投向窗外的人潮之中...
    厉繁，那个曾在神秘幻境中显现的身影，身形颀长，略显瘦削，智慧在他眼中闪烁不息。
    瞬间，他在热闹的集会人群中捕捉到了她的踪影，正与洪门的学徒们谈笑风生，氛围融洽无比。
    忽然间！
    他的眉头微蹙。
    有人蓄意挑衅蒋海，这一切并未逃过蒋海和陆踏雪的注意，但张海鸥自高处俯瞰，将一切尽收眼底。
    “那是何人？”
    “哪位？”
    “就是站在蒋海面前的那个家伙。”
    “哦……那可是十二豪门之一的岳家子弟岳玉达，一个纨绔之辈，出了什么事？”
    “我刚才瞧见，他受巩家指使去骚扰蒋海，此人必须付出代价！”
    “我去处理！”
    “别急，这样太直白了。”
    “可……”
    萧卫的话语戛然而止，他怔住了，有些愕然，因为他目睹陆踏雪一掌扇向岳玉达，引来周围一片哗然。
    “这……难怪你对她另眼相看，巾帼英雄，魄力十足，哪怕是在我萧家的宴会上，也敢这般出手。”萧卫略带苦笑地说道。
    更多的人围拢过来。
    口舌之争随即爆发，巩家、厉家以及众多十二豪门的成员纷纷卷入，大都站在岳玉达一边。
    然而，陆踏雪毫无惧色，口若悬河，舌战群雄，气势丝毫不弱。
    瞬息之间！
    萧家人步入人群。
    “就是她，她在此地出手！”
    一名萧家子弟走近，锐利的目光直逼陆踏雪，质问道：
    “你可知道在我萧家的宴会上出手会有何后果？你能承担得起吗？”
    陆踏雪望向他，回应道：“我并非主动出手，是他们先挑衅我的朋友，对我朋友动手动脚，我只是在保护朋友的权益。”
    萧家子弟追问：“他们说是你先动手的？”
    “没错，是我先动手，他活该！”陆踏雪坦诚承认，说道：
    “萧少爷，你说吧，此事如何解决？”
    “哈哈哈！”萧家子弟大笑，众人不明所以，他接着说：
    “虽然我不涉足世俗，但我听说过你的名声，‘黑寡妇’，果真个性鲜明，我喜欢。这件事我不管，你们自己解决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说这里不容许出手的吗？这就不管了？”
    “这……真的不管了？”
    “这不合常理啊……”
    众人都困惑不已。
    与他们预想的场景大相径庭。
    这就是隐世家族的行事作风吗？
    当然不全是！
    其实是萧卫事先做了安排。
    “神医张，我有一事，想请你核实一下！”
    “你想问我是否打了萧立新，对吧？”
    “呃……真的是你出手？”
    “是我，若他不姓萧，他早已命丧黄泉。”张海鸥没有否认，接着说：
    “他打着帮陆踏雪复仇的幌子，企图占便宜，所以我教训了他。”
    “这……这小子，挨打活该！”萧卫有些愤慨。
    他从萧立新的描述中听到的并非如此，但他更愿意相信神医张，对于萧立新的为人，他最清楚不过。
    目光投向外界，几位手持魔法符咒的年轻人紧紧包围着陆踏雪、蒋海与长生，低语道：
    “糟糕，他们似乎准备施展法术了。”
    张海鸥冷笑道：“无需理睬！”
    “给我把她击溃！”
    岳玉达一声令下，率先挥舞魔杖发起攻击。
    他身旁的几位年轻人也扑向陆踏雪。
    曾几何时，陆家是十二世家之一，陆踏雪是令人畏惧的黑暗巫婆，但现在陆家衰败，陆踏雪已不再具有威慑力。
    他们都是来自十二世家的青年男女，各自怀揣魔法天赋，只是以往被陆踏雪的阴影所掩盖。
    如今有机会，他们会毫不迟疑地进行反击。
    摩挲着手中的符咒，他们朝陆踏雪扑去。
    陆踏雪嘴角轻轻上扬，丝毫没有惊慌，只是向后退了一步。
    一个威猛的身影挡在她面前，迎接着众人的攻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