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医师抑制不住惊叹,说道:
“这位年轻医师,你定是出自京城的医术世家吧?你该姓唐吧?你的祖父莫非是唐诚?”
张海鸥未予回应,全心专注于治疗。
病人体内的灵力狂乱奔涌,气息错乱,唯有借助真气波动,以银针为桥梁,方能重归平稳。
此刻无暇顾及他人。
他的沉默,让那位医师默认他就是京师唐氏一族的成员。
人群之中,议论声起。
“唐诚乃国之圣医,华夏医学界的泰斗,中医技艺超凡入圣,他的子孙必然也是医术高手。”
“真是幸运,遇到这样的国医之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这是唐家独有的秘传医术?太神奇了……”
“……”
在场的大多为世俗凡人,几位医师对古武与玄气的存在一无所知,自然无法理解这种高深的医术境界。
人群中,藏着一位伪装成普通人的道士。
他并未身披道袍,装扮与常人无异,目睹张海鸥的针术,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医道神韵,眉心微蹙,低声道:
“鬼门十三针……果然是得了张天帝的真传。”
他早已悄然打开手机录制,迅速将视频发送至一个群组,并附上文字:
“经我确认,其针法古朴深邃,医道神韵十足,确系古针术无疑,张天帝的正宗传人,在医术之道已过关。”
群组内无人回复。
片刻后。
终于有人发言:
“你可以离开了,接下来他还有更多试炼,能否成为茅山道的一员就看他自己,若他真能继承张天帝的全部真传,我会在道观等待他。”
“遵命!”
这名茅山道的弟子转身离去。
许久后。
张海鸥的治疗告一段落。
病人悠悠醒来,已然恢复正常,只是身子尚有些虚弱。
患者的丈夫和孩子不断向张海鸥磕头致谢,还将身上所有的钱财塞进张海鸥的衣袋。
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几位医师对张海鸥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
张海鸥连连推辞,起身。
眉心微皱,猛然回首...
\"如玉,戴局与小龙何在?\"
视线扫过,感知中并无二人的气息,他们的身影也消失在眼前。
颜如玉环顾一周,解释道:“或许他们去寻觅秘境了,刚才瞧见他们往幽径深处去了。”
众多生灵尚欲与张海鸥切磋,然而此刻他已无暇他顾。
穿越熙攘的众灵,询问灵界秘厕所在,他疾步而行。
厕所内并未寻得二人踪迹,只发现最后的那个幽闭空间中贴着一张符纸:
“冥界阎王张,你的两位友人已被吾等带走。金鸡之峰,茅山侧畔,待你前来解救。”
张海鸥怒火中烧。
原来那个病人果真是个陷阱?
冥界阎王?
听起来,唯有巫祖庙的生灵才会如此称呼他。
难道说,茅山修真界与巫祖庙已暗中结盟?
离开灵界卫生间,颜如玉在外等候,见他面色异样,便问:
“发生了何事?未找到他们吗?”
张海鸥未予回应,直接来到先前的患者面前,凝视中年男子,开口道:
“有些疑虑,我需向你询问。”
“自当奉告,医师,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带上你的伴侣,随我来!”
张海鸥引领他们一家来到了异世旅社。
外界月色微弱,星辰稀疏,月光如薄纱。
他将手中的符纸搁置桌上。
“我在救治你妻子之时,我的朋友遭到掳掠,我期待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的目光如烈火,直逼中年男子。
男子盯着符纸,眉头紧锁,回应:
“医师,这……与我们无关,我们……我们为何要绑架你的朋友……我对你的感激尚且不及,怎会如此对待你,那岂非恩将仇报……”
张海鸥挥手示意,打断他的话语:“你与你的伴侣并非凡世之人,你们皆是古武的传承者,你应该了解你妻子的困境,我能治愈她,你也清楚我是谁,我不希望从你口中听到谎言。”
“我……医师,我们真的没有企图伤害你,我们互不相识……”中年男子似是忆起一事,继续说道:
“今日我们拜访茅山修真界,拜会了其道长,在道观之内共进了一餐……”
颜如玉插话:“你们拜访茅山修真界,有何目的?”
中年男子答道:“我女儿……我们期望引导她踏上武道之路,但她天资平平,我们听说茅山修真界能提供帮助,于是不远万里而来,我们从魔都的彼端降临此地。”
颜如玉又问:“你妻子是否与那些道士有所接触?或曾单独与他们相处……”
张海鸥指示:“详细描述整个过程。”
中年男子努力回忆,讲述道:“我们初抵此地,遇见了青平道长,他是茅山修真界的外围领袖。我们表达了意愿,他引导我们深入,我们得以见到青橙道长,当时在场的还有五位高深的道长。”
在得知我们的恳求之后,那位神秘存在表示愿意援助,引领着我女儿进入了奇异的结界,而我和妻子则被引导至侧殿静候,享用着由魔法果实和奇幻糕点构成的精致点心。
我们大约等待了三个多小时,女儿被护送出来,她身上竟洋溢着不可思议的魔法气息,已然踏足武道之途。他还赠予我们一卷草药秘方,嘱咐定时给予女儿服用,三个月后再返回此地。
张海鸥注视着小女孩,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挑了挑眉,问道:
“永恒生命计划?”
难道传说中的茅山道教已从根基腐朽了吗?
“继续讲下去!”
中年男子续道:“他邀请我们在今晚的茅山仙境宴席中用餐,明日再议离山之事,于是我们便带着女儿下山了。”
张海鸥追问道:“他们特别指定要在茅山仙境用晚餐吗?”
“是的!”
京都,天罗阁。
位于第十六层的广阔办公室内。
厉繁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品着那飘散神秘香气的灵茶,对面端坐的是江浙地区的胡家家主胡士铭,尽管伤势未愈,面色略显苍白,仍坚持亲自来京一行。
“厉小姐,现在我胡家大多数古武者都带着伤,若再加入茅山之战,恐怕只会成为牺牲的棋子。”
胡士铭一脸忧虑。
为了解决胡家与梁家、陆家以及其他势力的恩怨,厉繁给出了一个计策。
那就是投身茅山之战,协助张海鸥,胡士铭还要亲自来京,将茅山道教与天师府的事告诉张海鸥的盟友,邀请他们一同前往。
共同战斗过的伙伴在谈判桌上更有发言权。
然而在天台道山一役,胡家众人皆有伤在身,战斗力大打折扣。
厉繁瞥了他一眼,浅尝一口茶,说道:
“胡家主,你觉得你们在宗师级别的强者的面前是什么?你们真的能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吗?他们要的是你们的决心,你们的诚意,你们的敬意。”
“陆踏雪与张海鸥相识已久,汪家的覆灭,其真相你可知晓?”
胡士铭摇了摇头。
厉繁解释道:“因为汪家挡了陆家的路,陆踏雪欲除之,所以请张海鸥出手。你以为这场战争的真正主角是梁家吗?梁家最强的梁绣花虽是罡气境的古武者,但在宗师面前,如微尘般不值一提。所有势力都将根据张海鸥的意愿行事。”
“倘若他们看见你为张海鸥拼尽全力,他们还会好意思为难你吗?胡家主,你怎么如此不明白呢?”
胡士铭顿时恍然大悟。
饮一口茶,他说道:“厉繁小姐,都说你是智谋无双的人,今日我算是领教了。感谢你的指教,我胡家答应你的事,定会信守承诺。”
就在此刻!
敲门声响起。
“我回避一下?”
厉繁没有回应,只说:“进来!”
秘书推门而入,瞥了一眼胡士铭,沉默不语。
“无妨,说吧!”
“阁主,汪家和刘家腾出的市场大都已经落入他人之手,大部分已被梁家和陆家占据,我们仅占据了十分之一的份额...”
厉繁轻轻颔首,道:“这已属难得,毕竟他们早有预谋,直接介入其中;还有何事要禀报?”
“楼阁主,这里有封请柬,来自避世的萧氏家族。”
厉繁接过请柬,瞥了一眼,接着说:
“仅邀请我一人,那是萧家千金的成人庆典,必须备一份重礼;胡家主,我再多透露一事,参与七星岭行动的不只有你知道的那些人,避世的萧家也有两位成员参与其中。”
轰鸣声在胡士铭脑海中回荡。
萧家乃京都的隐秘武道世家,势力强大,胡家根本无法抗衡。
一旦萧家有意对胡家下手,胡家顷刻间便会灰飞烟灭。
“厉繁姑娘,这……请救救我胡家……”
“胡家主,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去诚言医馆拜访张海鸥的朋友谢景彪,或许会有机会遇见萧家人,记住了,你仅仅是探病,绝无讨好的意思,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明白了!”
“带上些滋补之物,出手大方些!”
“好,我明白了!”
胡士铭身负重伤,却仍在奔波。
为了胡家,他不得不四处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