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
王利兴闻声赶至。
原来崔老乃是他们费劲周折,请来的东海苏家推荐的除掉张海鸥——那位炼蛊医师的强者。
魏席林神情愤懑地说道:“计划落空,这张海鸥并非寻常之辈,老王,看来只有启动第二套方案了!”
王利兴站起身,朝身为武境巡查使的江云龙走去,言道:
“巡查使大人,诸位远涉而来辛苦了,此处无甚大事,还请诸位先安顿休息,内堂请!”
江云龙瞥了一眼旁边的魏席林,见他微微颔首示意,才回应道:
“好,我去安排众人入内歇息。”
不久之后,众武境卫士皆退入屋内。
周围不少修炼家族的二代子弟与高层代表议论纷纷。
“这张海鸥究竟犯下何等滔天大罪,竟能引来魏家、王家不惜出动武境卫士震慑。”
“前些时日,魏家和王家有几位子弟离奇丧命,虽说警方已结案,但我猜测此事恐怕与张海鸥脱不了干系,据说那几人均毙命于江北之地。”
“想来张海鸥必是触犯了修炼界的铁律,以至于武境亲自降临镇压,实属罕见之事!”
“……”
众多二流修炼家族及三流修炼家族的公子哥、高层代表均摆出一副隔岸观火的姿态,置身事外。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两位医师间的较量。
魏永胜任凭时间流逝,始终未曾出手救人,就连媒体记者也按捺不住,走上前来发问:
“魏医师,张医师那边救治工作正有条不紊地展开,患者已有显着好转迹象,您为何还未着手施救呢?”
魏永胜凝视着张海鸥施展的古老针灸之术,深感其中蕴含的玄妙非凡,然而自己医道修为尚不足以悟透其中奥秘,否则此刻怕是要惊骇万分。
望着张海鸥身边病人逐渐康复,再对比另一边那位老妪口吐精元、面容苍白的情景,他紧咬牙关,紧张到了极点。
“少啰嗦,我救不救人,与你有何相干?”
魏永胜显得极其不悦。
一种不祥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
修真女记名剑心微蹙,说道:“魏真人,你的此举何意?我乃天道记者,秉持众生意志,我们拥有明理之权。你拖延救治,难道不怕修为未至的病人突生变故吗?”
就在此刻!
孙一瑶飘然而至,走到病人身旁,轻轻揭开病人眼皮扫视一眼,摇头轻叹:“此人身陨已久,已有四十余息未曾气息波动。”
“身陨?”名剑心愕然,示意身边的摄灵师迅速前来记录此刻,同时也将镜头对准魏永胜,口中疾言:“速录,此乃惊天秘闻,丹道宗师之后魏永胜无视伤病,致使病者陨落,此消息一旦传扬开来,在江南修真界必将掀起轩然大波。”
“莫摄,莫摄……”魏永胜焦急万分,若此事被记者们肆意曲解,他的声名定会毁于一旦。他忙挡住摄灵机,大声呼喊。
然而,名剑心寸步不让,反驳道:“吾辈记名,职责在于将真相揭示于世间众生,这是我们的天职与担当。魏真人,身为医道修行者,你应承担因自身疏忽致人死亡的因果。”
“荒谬!他已身陨,与我有何瓜葛!”魏永胜瞪视名剑心,厉声道:“尚未将其送入此处,他便已无生机,你可曾听见孙一瑶仙子言及他已逝去四十余息?送进来不过三十息功夫,你又是何种修为之人?”
蒋海踏步而出,高声喝问:“如此看来,你们自始至终便是欲借一名陨者陷害张海鸥,还将我等引来,意图令其名誉扫地?此等诡计便是尔等所为?”
魏永胜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连退数步,察觉到父亲那冰冷刺骨的眼神,他明白自己失言了。
一时心急之下,他不慎将背后的阴谋公之于众。
原本召来记者是为了污蔑张海鸥,却不想反噬自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并非如此……”
他颓然坐地,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若非此刻坦白,他自己便将名誉尽丧。
周围观战的修士皆为之骇然,事态之恶劣已昭然若揭。但他们只敢默而不语。
此时,
张海鸥的救治终于告一段落。病人悠悠转醒,虽身躯仍旧虚弱,但生命之危已解除大半。
孙一瑶走近病人仔细检查,惊骇不已地道:“竟然……病情如此严重,几近魂飞魄散,你竟将其生生救回人间,真是神迹再现,堪称逆天神医!”
张海鸥对于孙一瑶的高度赞誉并未放在心上,依旧专心书写药方,并递给了患者家属,同时还详细叮嘱了一些后续注意事项。
轰隆一声,三位患者家属纷纷伏地叩首,泪如雨下。
“前辈,您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请受我等一拜!”
“前辈,我们只是乡野农夫,囊中羞涩,这是我们家中老母鸡产的灵蛋,敬献给您,再加上八百三十二枚五行灵币,若是尚不足,愿为您效犬马之劳,终生侍奉左右……”
顷刻间,摄灵机忙碌捕捉这一幕感人至深的画面。
多么令人震撼的情景……
张海鸥轻轻扶起患者的亲属,开口道:“医道慈悲,我岂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此次比试医术也是为了击败他,你们所提供的已是足够,只需依照我所言调理,满月之后自会痊愈如初。”
“神医大人,您的大恩大德,难以回报,若有差遣之处,我等定当竭力遵从!”
“神医,您是我家的再生父母啊……”
瞬间,众多修真界记者纷纷涌上,将灵音传讯器贴近张海鸥唇边,问道:
“张道友,您是否早已看出那病人生机已绝?”
“张道友,请问您是如何施展妙法挽回此濒死者的生命?可否分享一二修炼心得?”
“张道友……”
“罢了!” 张海鸥挥手制止,沉声说道:
“我以为医者的成就应由事实证明,诸位所见即真实,所闻即真相。有人欲借逝者之躯诋毁于我,令我声名狼藉,诸位只需如实报道所见所闻,其余无需多言。”
“今日我与魏永胜道友一战赌约已分胜负,当下正是履行承诺之时。”
张海鸥目光锁定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魏永胜,缓步走近。
魏永胜惶恐不已,想到连自家尊叔魏席森亦丧命于张海鸥手中,他确信对方真的有胆下杀手。
跌坐于地,狼狈不堪地往后逃窜,留下一路湿润的痕迹……
“魏少爷,竟然失禁了……这也太……”
“不就是一针么,怎会如此惧怕?”
“堂堂一流家族之少主,竟被一名江北小医吓得尿裤子,真是让人不敢置信……若非亲眼目睹,我等绝不信其事。”
“……”
然而无论他人作何议论。
魏永胜此刻恐惧至极,深知中医疗法中蕴含的致命杀机,一旦施针便足以取人性命,在混乱之中惊叫出声:
“父亲……父亲……救我……救我……”
张海鸥步步紧逼,手中银针寒光凛冽。
此时一位身影挺立在魏永胜前方,眼神冷峻地凝视着张海鸥,怒喝一声:“张海鸥,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