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凌济微微垂下头,心中暗自思索,她知道德白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每一步布局都远超常人。
“现在的朝廷,需要一次换血,孤给你权力,给你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德白晶继续她的话语,声音中透出一股子期待。
“你的智慧,你的果敢,都是这个时代所需要的。”她又一次地审视德凌济,如同在重新认识一个全新的人。
德凌济抬起头,眼中射出坚定的光芒,微微颔首,表明她接受了德白晶的重托。
她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心口,表示她会全力以赴:“臣妾明白您的意思,必不负您所托。”
德白晶的眼中掠过一丝满意,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紫色卷轴,递给德凌济,声音柔和却带着一股不容违背的气势:“这里面写的,是你接下来需要做的。”
德凌济接过卷轴,双手虔诚地捧着,这是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不要让孤失望。”德白晶深沉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命令。
德凌济微微低头,目光坚定,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御所放心,臣妾定不负所托。”
很快,上京城内,本已紧绷的气氛像即将破裂的弦一样,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街道上,人群的低语逐渐被惊慌的尖叫和混乱的脚步声所取代。
德凌济,身着轻型铠甲,脸上的表情冷硬而决绝,手持着一些信函,正是从前执权德凌浟的府邸查抄的、太上皇德凌沶与前执权德凌浟暗地勾连的信函,这是太上皇有意颠覆德白晶的铁证。
她与右连署德义江一同,前后簇拥着一万幕府精兵,迈着迅疾的步伐,向上京城进发。
城门缓缓开启,沉重的门扇发出令人心悸的吱呀声,幕府军队的行列如同洪流般涌入,其势不可挡。
丞相王朗,一袭朝服,面色惨白,步履蹒跚地走出他的宅邸,见到这一幕,他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德义江,声音带着不可置信与愤怒:“你们这是何意?我们究竟犯了何罪,竟然要将上京城封锁得水泄不通!”
他的指尖微微颤动,眼神中闪烁着恐惧与不安。
德义江,铠甲笼罩之下,目光如炬,他迈步向前,一手猛地推开王朗伸出的手臂,声音冷静而坚定:“你问我们要干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他的手指紧紧握着剑柄,剑尖轻轻触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继续说道:“御所大人有令,我们是来捉拿那些背叛朝廷、祸乱国政的逆臣,清理朝中害群之马!”
他的话语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的心头,空气中的紧张氛围达到了顶点。
王朗的面色从惨白转为苍白,他张了张口,想要辩解,但最终没有声音发出。
他四处望去,只见城内的士兵和百姓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纷纷停下脚步,目光聚焦于这一幕。
当王朗听到那冷冽的“清君侧”三个字时,如同被寒冰触及脊背,他的腿软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坐倒在地上,尘土翻飞。
他的手无力地撑在冰冷的地面上,尽管想要站起来逃离,但恐惧如同锁链,紧紧束缚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德白晶的意图清晰而决绝,旨在剿除所有勾结德凌浟的朝臣,此刻王朗深感生命垂危。
此时,德凌济步履坚定地穿过人群,她的轻软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如同战场上的女武神。
她停在王朗面前,俯视着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丞相。
她伸出手,抓住王朗的衣领,力道强劲地将他从地面拽起。
王朗的脸上满是尘土和绝望,德凌济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冷冽的指责。
“你,想活命么?”德凌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这句话是他的唯一生路。
王朗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急忙点头,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他的嘴唇颤抖,声音微弱:“我...我想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希望能从德凌济这位执行者身上找到一线生机。
德凌济的表情未见任何变化,她松开了手,王朗身体一个踉跄,勉强站稳。她平静地继续说道:“那就去慈宁宫,找到太上皇和当今圣上。”
王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确定她的意图。
德凌济接着说:“告诉他们,请立即移驾平岳县,等候幕府,发落。”
王朗听到后,顿时大惊失色,像木头一样愣在原地,如果幕府让某个皇帝移驾他处,那就是想要废黜皇帝了!
“可是...”王朗的声音里夹杂着不确定,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忧虑。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试图找到一线生机,但德义江的动作戛然而止了他的话语。
德义江迅速拔出腰间的佩剑,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剑尖狠狠地插入他们脚下的土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是对即将到来的判决的宣告。
“没有‘可是’,”他的声音冷冽如冬夜的寒风,刺入每一个人的耳膜,“这是御所大人的命令!”
他的眼神锐利如剑,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人不敢直视。
“若是敢违背御所大人的命令,”德义江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威严,“你们这些个勾结前执权的朝臣,就甭想活着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所有人的心头,空气中的紧张达到了极致。
王朗的脸色瞬间苍白,如同被一桶冷水浇头,从头凉到脚。
他连连点头,神态间满是恐惧与服从:“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惶恐不安,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判处死|刑,“请右连署大人,高抬贵手!”
说完,他不敢再有任何迟疑,转身就想往皇宫的方向跑去。但他的腿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他颤颤巍巍地,一路小跑,每跨出一步,尘土都跟着他的脚步飞扬。
在他背后,德义江冷冽的目光似乎一直在注视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这才收回目光。
而周围的朝臣和百姓,见状纷纷议论起来,但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能够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