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扶啊？”赵康卓抬头道。
    “你倒是跪啊？”赵瑞端坐座椅上，面无表情。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在等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都说你赵瑞是个没有情趣的人，上大学这两个月是一点没变呀！i服了you！”
    最后还是赵康卓服输，无奈站了起来。
    “不胡闹了，半仙儿，我郑重问你一个问题，你想不想成为真正的半仙？”赵瑞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康卓。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是要把你的东西教给我吗？”
    “只是一部分，另外还有这个……”
    说着，赵瑞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放到餐桌上。
    “变戏法吗？”赵康卓忍不住看了两眼赵瑞的裤子，“我能先看看吗？”
    “可以。”
    翻开第一页，上面刚劲有力地写着《玄道经》，赵康卓按住疑惑，又往下翻。
    “这个、我怎么看不懂啊？前言不搭后语的，词不成词、句不成句，赵瑞你玩我呢？”
    赵康卓看出来是赵瑞的笔迹，但一个个方格字像是乱码了一般，互不关联，根本读不通畅。
    “每两行上下颠倒，第二列和第九列对调，第三列和第七列对调……”
    赵康卓按照赵瑞所说，勉强小声读了出来，结果还是文言文的格体，相当拗口。
    “赵瑞，你搁这儿防我呢？”
    “防你就不会告诉你正确编排顺序了，只是预防他人偷窥的无奈之举罢了。怎么样，读得懂不？”
    “小瞧人不是？我的语文水平也就差了你一点点而已，我再看看……”
    赵康卓又翻看后面的字页，时而皱眉，时而舒缓，最后吐出一口气，合上了笔记本。
    他极其认真地对赵瑞道：“上面记载的功法，真能修仙？”
    “如假包换！”
    “那你应该略通一二了吧？能否展示一下‘稳固术’、‘化气为水’、‘轻燕纵’这几样？”
    “这个却是不会。”
    “我就知道，你是在逗傻子玩！友尽，再见！”
    赵康卓作势欲走，见赵瑞也不拦着，到了门口又悻悻坐了回来。
    赵瑞这才解释道：“我又没有相应的真炁，怎么使得出上面的法术？我其实想传你的是另一本书《驱邪捉鬼法宝》，那个功法不如这个上乘，加上我还要请示一位长辈准许，故而现在不能给你看。”
    “《驱邪捉鬼法宝》？怎么听着跟算命不沾边儿啊？”赵康卓一脸不情愿。
    “谁要教你算命了？不想学把功法还我！”
    “别啊！还不准我打听清楚啊？”赵康卓紧紧捂住笔记本，“那个打坐还好说，感悟天地元炁还有吐纳运炁——我连穴位都整不明白呢！怎么学？”
    “所以你需要这个——”
    赵瑞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递给赵康卓。
    “我勒个去、你这——我今天非要看看你的裤兜不可！”
    赵康卓就开始掏赵瑞裤兜，赵瑞也不拦着。
    裤兜里只有一个样式普通的钱包，再无其他，里面大小也很正常，装个手机、钱包绰绰有余，但装两本32开、一厘米厚的硬皮笔记本——
    别搞笑了！
    “你能先告诉我，刚刚的魔术是如何变的吗？”
    赵康卓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魔术，你以后会知道的。先看笔记本吧，这本是正常书写的。”
    赵康卓只得依言，看起第二本笔记。
    里面记载的内容主要分为三部分，《金刚功》拉伸疏通经脉、《长春功》调动身体潜能、以及标注了一些重要穴位的位置和感受方法。
    其中的《金刚功》就跟广播体操差不多，只是更为复杂、动作要求也严格。
    “……”
    赵康卓半晌无言。
    这个搭配前面的《玄道经》，说不得真能炼出真炁、悟道成仙，但也太玄幻了吧？
    “我还是不太相信。”
    眼见赵半仙儿“不见棺材不流泪”，赵瑞一指旁边的红木椅子。
    椅子立即无风自动，在赵康卓惊骇的注视下，飘到赵瑞手掌上方，隔空飞快旋转。
    “这、这、你、你——”
    赵康卓看看椅子，又看看赵瑞，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赵瑞一挥手，椅子又飞了回去，复归原位。
    他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想和你以普通人的身份相处，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传说中的超人、筑基修士，现在叫做‘异能者’是也！”
    赵瑞还摆着pose（耍酷姿势），赵康卓拉下眼镜，使劲揉了几揉眼睛，突然尖声叫道：“赵瑞，我要学这个！”
    赵瑞：“……”
    早知道直接拿出符篆就好了！
    赵瑞急忙跟赵康卓解释了异能的种类和区别，说明“隔空取物”的招数是他天生自带的，以后可以通过别的法术实现，现阶段的《玄道经》却是不能。
    “所以异能就是仙术，异能者就是修仙之人？”赵康卓总结道。
    “不太对，两者是包含和被包含的关系，还有妖、魔、佛、鬼，都属于异能者的范畴。尤其是魔，万灵皆可成魔，一朝成魔万劫不复，你在练习《玄道经》之后，一定要恪守本心，牢记社会核心价值观，不要……越了底线。“
    说到最后，赵瑞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都修上仙了，还跟我扯科学呢？”
    “各成体系，两者结合的一天，亦不远矣。”
    “神神叨叨的……《玄道经》我学了，学费多少？”
    “那倒不必，我再传你一套四时功，你早上5点到7点练《金刚功》，中午用《长春功》养气……”
    赵瑞很快讲解完毕，又道：“这袋贡梨你拿回去，那棵梨树王是有灵根的，所结果子竟含有一丝灵炁，你练功如出现皮肤红肿、心跳加速、烦躁等异常，就吃掉一颗，补充身体的亏空。不可连续食用，以免暴殄天物，最好也不要分给同学吃。”
    “这——不太好吧？”
    学本领不给拜师礼也就罢了，还连吃带蹭的？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我半仙儿怎么在“算命界”混？
    “叫你拿，你就拿着！我已用不着了，或许——算了！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你就回校吧。”
    “你从哪里得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功法的？按你所说，你好像并不会这些，也不是祖上传下来的……”
    “图书馆啊！”
    “啊？”
    “开学以来，我泡在曙光大学的图书馆里，从几千本古籍中挑选出来的。”
    “几千本？你眼睛是扫描仪啊？就算那样，时间也来不及吧？”
    赵瑞内心慨叹：果然瞒不住你，其实认真看的，也就三百余本而已。
    不过这也够惊世骇俗的。
    他轻松提起那袋贡梨，与赵康卓又嘱咐了些保守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讲的话，在服务员一声声“尊敬的客人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的问候声中，一起出了金城大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