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大爷头盔，赵瑞走出工地很远，才打到一辆出租车。
“民政局，谢谢！”
“9块！”
这次的司机说话干脆，省了赵瑞交流的麻烦。
地缚鬼的离去，让赵瑞体味到，比玄幻小说更真实和刺激的跌宕起伏，一饮一啄、拂去尘埃，“金风”加强巽风的进程猛增，这几天随时会达到4级圆满。
“唔！这要赶超‘九字真言’的节奏啊！”
绵州市的民政局大楼只有四层，门面不大，进出办事的当地居民也少。
赵瑞往下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摘掉口罩，挺直腰杆走了进去。
走到一个柜台前，略微弯腰问向一个工作人员，“麻烦问一句，厕所在哪？”
“那里直走，走到底右拐，走几步就能看到了。先生，你要办什么业务？”
“借个厕所，谢谢。”
“哦，那您请自便。”
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赵瑞走进一间男厕，在里面插上插销，屏蔽嗅觉，安心等待。
精神领域如3d扫描，将整座大楼罩入其中，观察着每一个工作人员在电脑前的操作。
有人恪尽职守，有人偷摸玩着电脑上自带的纸牌游戏，还有人望着空气发呆。
直到一个工作人员因为无聊，拿起杯子去隔壁房间冲泡茶水，电脑屏幕里的箭头自己动了起来。
键盘的按压轻柔无声，远处的同事没有一丝察觉。
系统界面里，键盘敲入几个字点击搜寻，很快就跳出了三个备选。
挨个点开，年龄、照片、家庭住址等详细信息显现出来。
然后鼠标箭头又一个个点叉，倒退到刚开始那个界面，并清除了刚才的搜索记录，那个去喝水的工作人员才姗姗来迟，打了一个哈欠，坐在了电脑前。
赵瑞从厕所里出来，到大街上卷起一股风，驱散身上的闷臭味，深吸一口气，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双实路178号！”
“哦，您坐好了！”
……
铭哥修车铺。
一个衣服脏兮兮的少年，忙完手头工作，从一辆汽车的车盘底下钻了出来。
他眉毛平直，脸型略长但不大，一双耳朵低垂不显。
见周围人各忙各的，他咧嘴一笑，油乎乎的脸上展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白牙，踮着脚尖走向里面的更衣室。
一会儿功夫，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匆匆洗了把脸，这少年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十分钟后。
“小嘉，车修好了没有？过来帮我递个螺丝，小嘉？嘉赐？”
一个20多岁青年，从车下的地沟槽里爬上来，来到少年修理的那辆车面前，这里早已不见少年的影子。
他呼吸急促，握着扳手的手在颤抖，大吼一声：“又偷摸跑出去了！铭哥，你也不管管他！”
喊着就去里屋告状去了。
少年来到大街上，呼吸着混有汽车尾气的空气，弯弯绕绕，进了一个不算繁华的街区。
他怀着期待，一个路口一个路口走过，当来到出口对着一个公园的街道时，远远一抹黄色身影映入眼帘，立即喜上眉梢，跑了过去……
“铭哥，你不能总这么护着小嘉啊？这都几回了？阿亮和老广对他也有意见。”
“那我问问老广去——”
“哎不是，铭哥！我说说而已。咱不是要解决小嘉翘班的问题吗？”
“唉！小嘉他自幼父母双亡，去年地震爷爷奶奶也没了，孤苦伶仃的，学都没上完……”
对面青年翻了个白眼，又是这套说辞，都成了小嘉的尚方宝剑了，不是上完初中了吗？高中辍学而已。
自己也是只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就到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谁可怜过他啊？
两人正各怀心思、眼见话题谈不下去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喊话。
“有人吗？”
“来咯！阿凯，我去招呼客人，小嘉的事改天再聊。”
说着，铭哥就推开小房间的门，往店铺门口去了。
阿凯只能望着铭哥的背影叹气，“又给糊弄过去了！可恶！”
当铭哥走出来，一个背着黑色书包、穿着朴素的男子站在门口，头上鸭舌帽都挡住了眉毛，还戴着口罩，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年纪不大。
“您是要修车还是寻求拖车服务，有什么能帮到您？”
铭哥的普通话说得有模有样，脸上挂着客套的微笑。
“跟你打听个人，有个叫‘韩嘉赐’的人，在你这里上班吗？”
“没有哇？这个名字没听说过，您从哪里打听到这个名字的？”
“哦！我是来找他见面的网友，魔都来的。给我留的地址已经没人了，邻居说他在这一片修车，就来问问。老板，你知道周围还有别的修车铺不？”
“南明路有一家，你随便打辆出租车就能去得。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好吧，谢谢！打扰了。”
目送这人离开，身后阿凯靠了上来。
“铭哥，你干嘛不告诉他，小嘉是在咱这里修车啊？”
“嘘！小点声！这人藏头露尾的，小嘉的家去年地震就塌了，这都多久前的事了？我瞅着他不像好人，不能把小嘉在这里的信息透露给他！”
“噢！”
阿凯心中腹诽：总是这么护着小嘉，要不是你俩只差十来岁，还以为他是你的亲儿子呢！
随后，他就跟着铭哥进了修车铺，继续之前的工作。
门口不远的拐角，赵瑞靠墙低头站着，将刚才两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小韩真的在这里！”
找对了地方，他心中大定，挪步移开，先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
另一边。
少年跑到近前，那抹黄影原来是一个穿得都包浆了的黄袍、束发纶巾的老道士，身前地上摆着一张看上去年代久远的宣纸，写着一些天干地支和九宫八卦图案。
“大师，我来找你了！”
老道士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扬声笑道：“原来是小友，好久不见，近况如何呀？”
“大师，我按照您教我的方法练习，真的有效果！体内那奇怪的东西被我制住了，力气又增强了，而且你看——”
小年说着，左右看了没其他人，开始闭目凝神，额头、眉毛、脸、四肢和衣服在飞快淡去，转眼就原地消失不见了。
饶是老道士行走江湖多年，有着极高的涵养功夫，也是目瞪口呆，心中惊叫连连。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