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城下,幽冥教六长老、三十六星将率二十万大军,阻挡张武陵的去路。张武陵面无表情,暴弑傲然而视。
“我曾听闻,他以一人之力诛杀幽冥教六长老。今日一见,不过一凡人尔,并非三头六臂。”
暴食驱马上前,“莫要轻敌。你看他的佩剑,乃是戾煞,不可小觑。”
“戾煞又如何?”暴弑冷哼一声,“只要不让他靠近我,戾煞不过是废铁罢了。”
“然,也不然。”暴敛痛饮美酒,“他可是剑圣的徒弟。剑圣与武神皆会瞬身,只要你稍不注意,便人头落地。”
“哈哈哈……”暴弑仰天大笑,手指身上包裹全身的甲胄,“我会怕吗?”
暴怒大喝一声,“就你精!把自己包成个铁浮屠。不用他出手,你便会活活累死。”
暴弑不屑一顾,“他可是令炎国出动二十万大军的人,我岂能不多加小心?”
“说的是。”暴天取出蛊盅,一条赤色蜈蚣钻入他的口中。顷刻之间,暴天身形暴涨,煞气四溢。
“不至于吧?对付他,还需要用天龙博命蛊吗?”暴地斜目而视,将手伸入一口大瓮中。一瞬之间,黑死之气顺着他的手臂席卷全身,尸气喷薄而出。
“好好好,连七死地尸术都用上了。看来你们都不打算活了。”暴敛摇晃酒葫芦。
“圣女是什么人,咱们都清楚。”暴怒手指张武陵,“今日若不取他首级,回去也是一死。”
暴弑不寒而栗,“我宁愿死在自己手中,也不愿死在圣女手中。”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一起上!”暴怒钢针刺穴,生吞蛊虫,挥舞铁索长刀。
“且慢。”暴天伸手阻拦,“愚蠢,有兵不用,非要冲锋。弓箭手,准备放箭!”
立时,三万名弓箭手,满弦以待。张武陵缓缓开口,“你们还有其他遗言吗?”
此言一出,众人一怔,而后大笑不止,连阵前小卒都笑得前仰后合。暴弑打开甲胄,气喘如牛。
“不……不行了,笑死我了。他有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被包围的人,可是他啊!哈哈哈……”
“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到底是狂妄还是痴傻?哈哈哈……”
“罢了罢了。快杀了他吧!”暴天大手一挥,“放箭。”
霎时间,箭如雨下,战马嘶鸣,飞跃人海。宋天德挥舞横刀,抵挡箭雨。孙玉玲抱其腰身,挥洒药粉。
星光落下,万名士兵皆满脸涨红,眼神迷离。暴敛挥舞灯笼棍,驱散粉末,站在马上,伸手一指。
“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宋天德横刀勒马,眼含杀意,“我乃流云国布衣,宋天德。”
孙玉玲眼神异样,“和他废什么话?杀了他!”
“杀了我?”暴弑肆声大笑,“你面前有二十万大军,如何杀我?”
孙玉玲眉开眼笑,“那就……杀给他看。”
宋天德策马驱前,一马当先,冲入敌军阵中。刀光闪烁之间,人头落地,血流喷涌,近前者死。
暴敛纵身一跃,挥舞灯笼棍,重重砸下。宋天德勒马挥刀,刀与刀鞘合而为一,抡刀横斩。暴敛提棍抵挡,灯笼重重砸下。孙玉玲抬腿上踢,灯笼翻转,暴弑连忙转动灯笼棍。宋天德用力前推,纵身一跃,重劈而下。
暴敛奋力抵挡,地面碎裂。暴怒挥拳而来,孙玉玲纵身飞踢。接触之时,二人双双后退。
暴怒难掩兴奋之色,挥拳上前。孙玉玲侧身闪避,挥肘砸向暴怒头颅。暴怒伸手抓取之间,孙玉玲已提膝上击,正中其腹部。
暴怒吃痛,不由屈身。孙玉玲亮出剑指,直击暴怒死穴。暴怒翻身躲避,孙玉玲抬腿下劈,暴怒落地,地面凹陷。
孙玉玲飞身下踹,直取暴怒咽喉。忽而,铁索横拦,孙玉玲翻身后跃。暴食大喝一声,“别看戏了,一起上!”
众长老一拥而上,三十六星将纷纷拔出兵刃参战。刹那间,形势逆转,孙玉玲和宋天德腹背受敌。
暴食放声大笑,口吐鲜血,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戾煞,“你……偷袭……”
张武陵拔出戾煞,扫视众人,步入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不消片刻,血染大地,汇聚成河。
戾煞贪婪地吸食血气,兴奋颤抖,不由剑鸣,剑尖上的紫色愈发鲜艳。张武陵手握戾煞,随意斩击,眼前士兵毫无招架之力,纷纷身死。
随着士兵死亡过半,众人萌生退意。不过,为时已晚,四周早已遍布千魂鬼将,将众人团团围住。临阵脱逃者,皆死于千魂鬼将之手。
张武陵抬手之间,三十六星将人头落地。幽冥教长老见此一幕,无不胆寒。张武陵扫视众人,瞬身一剑,刺穿暴弑甲胄,血流向着戾煞汇聚。
暴弑打开甲胄,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张武陵一剑枭首。张武陵扫视众人,暴怒连忙跪在他面前,不停叩首。
血花溅起,张武陵面无表情地抽出戾煞,一脚踢开暴怒。众士兵皆眉头紧皱,纷纷握紧兵刃,殊死一搏。
虽是如此,却不过是困兽之斗。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人能阻挡张武陵的脚步。一步杀百人,千里不留行。
此刻的众人终于明白了,张武陵不是狂妄,也不是痴傻,而是仁慈。面对如此强者,居然还能有说出遗言的机会,他真是太仁慈了。
张武陵无情地收割着众人的生命,戾煞的剑身逐渐变紫。随之最后一人死在戾煞剑下,张武陵册拔出戾煞,抛向空中,任由其吸食血气。
宋天德与孙玉玲眉头紧皱,互相搀扶,走向张武陵。宋天德缓缓开口,“张兄弟,雺岚族妖王可是死于你手?”
“雺岚族妖王?”
宋天德收刀入鞘,“就是天罡浑天仪镇压的恶鬼。”
张武陵微微点头,宋天德继续开口询问,“张兄弟,你为何要灭了雺岚族妖王?”
张武陵抬头看向云天圣地,“云天雾兵妨碍了我。”
“你如何得知……那东临城的人呢?波洛国的人呢?他们都妨碍了你吗?”宋天德逐渐激动,“我本不愿相信,可方才一见,才知是真。”
孙玉玲轻声上前,“张兄弟,放弃戾煞吧!再这么下去,你迟早会迷失心智。”
张武陵手握戾煞,目光停留在那一抹红色的剑身上,越过二人,步入武陵城。